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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人有多大胆
    “现在修公路的钱到位了,我可以拆借一部分。然后,我们把这座桥建好,这个工程算样榜工程,我可以申请建设部的优质化工程评比,争取搞个鲁班奖。拿着这个金字招牌,我是不是可以拿更大的工程?我的小香河基建队就有大工程可做。是不是可以拆借一点钱过来弥补空缺?我把公路修好了,再一验收,又是优质化工程,是不是又产生宣传效果?我又可以拿更大的建设工程。我就不相信,我就填不平亏空。”韩宝来的拆借原理,跟当年华尔街卖房花是一回事,也就是房子还没开建,开发商已经卖房花了。

    “你这是建立在假想基础上,有多少胜算啊?”周小蓓都为之捏了一把汗。

    “是啊,你跟当年,什么口号?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有在一点理论存在有可行性,,但这是机会主义,太偏离实际了。”张玉屏从政这么多年,她可从来没有冒如此大的风险,敢于政治上玩空手套白狼。

    “阿姨,小蓓,我做的事情都是前人没试过的,我想试试。大不了欠一屁股债。再说了,我的基建队现在成型了,这是我敢这么做的基石啊。”

    “时代变了。有些陈旧的观念,看来要改改了。你试吧。实在不行,我也帮你运作,不会让你亏得太厉害。”张玉屏表了一个态。她看女儿心情好,她不动声色地问:“我让你看房看得怎么了?”

    “看好了啊。一栋成熟的小区别墅楼。恰好还剩最后一套别墅,我给定了下来。就是豪江皇庭,占地面积三百平方米,上下两层,有地下室,有车库,建筑面种五百平方米,还有独立花园、小游泳池。马上可以过户。”韩宝来答应相当爽快。

    “妈,买给我的!”周小蓓惊讶不已。

    “是啊,我跟你爸一辈子的积蓄,就想给你买套像样的房。我和你爸不便出面,我让你宝来哥全权操作。其他的人信不过,也没这个能力办好这事。”张玉屏淡淡地说。

    “妈——”周小蓓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她当然知道妈一辈子就是为了她,从小就娇惯她,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只是她总认为应该的,没想过孝敬她。她一点不顺心遂意,就跟妈赌气,害得妈掉了魂似的。张玉屏一辈子就她这么一根独苗苗,当然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

    这次无法原谅妈,是因为发现了妈的不齿事情!妈竟然夺她所爱!现在想想,宝来也非她的私有品,他在外面女人一抓一大把,还不如让妈妈尝尝甜头。再凭良心看看,妈确实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爸爸跟妈妈在一起,简直就是乱点鸳鸯谱。周小蓓的看法马上给颠覆了。

    韩宝来看周小蓓在兴奋头上,他得再提家庭聚会之事:“阿姨,我们搞一次家庭聚会吧?想象从前,我们在一起搞烧烤,吃得多开心!”

    “你跟小蓓策划啊,你问我干什么?”张玉屏摆起了长辈的面孔。

    “行。这样吧,你不是这段时间忙。你不是说新房子马上可以过户?我们在新房子搞家庭聚会好不好?在这里搞,毕竟人多眼杂,不能太嘈杂了。”周小蓓其实做梦都想拥有一套豪宅,没想到梦想这么快就成真了。

    “还是那句话,你和宝来哥商量着办吧。反正,你们不是夫妻胜似夫妻。”张玉屏抿着唇笑着说。

    “哼,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我跟你学的。”周小蓓搂着妈妈的脖子,娇憨地说。

    “不害羞!不记恨妈妈了?”

    “谁敢记恨你。你是万岁妈妈,武则天当年还有面首呢。我知道,他就是你的面首。”

    “瞎说。那你是太平公主了?小坏蛋。”两母女现在有说有笑了。

    “阿姨,就这么定了。我现在要马上赶到技术学院,不然,那个地方要乱成一锅粥了。”

    “我也去。我懒得开车了,我坐你的车。”周小蓓有点粘韩宝来。

    “去吧。一路上小心。晚上回家吃饭?”张玉屏抬起眼,看了韩宝来一眼。韩宝来为之心颤了颤,知道张玉屏忍痛割爱,全是为了宝贝女儿。韩宝来弓着眉想了想:“阿姨,晚上,你等我电话吧。我们到阳明山大酒店吃饭,反正那班子人彩排完了嚷着要我请他们吃大餐。我不能让他们把我看成铁公鸡。”

    “你呀,图大气,该找个人给你管管账。”

    “我啊,我以后义务帮你管账。”周小蓓夹住韩宝来的胳膊。

    “我这个账啊,不用管,那是风水轮流转。”韩宝来坏笑着说。

    “你太鬼气了。”周小蓓这话是贬他,还是赞他。两人肩并肩走了,张玉屏怅惘了很久。韩宝来开着车嘟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半天还在看桌子上那张设计图,她想看出些什么道道来。她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与韩宝来是差辈分的,周小蓓懂他,跟他玩得来,韩宝来爱她,那是一种弗洛伊德说的什么恋母情结。因为他从小就渴望着维护妈妈,做妈妈的保护神,让妈妈过得幸福。他有可能把对妈妈的爱转移她身上来了。

    “韩宝来,你越来越生猛?”周小蓓说着切身体验。

    “久炼成钢。”韩宝来一点不隐瞒。

    “你不怕身体垮掉。”

    “怕。真怕。”

    “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传说晋阳帝三千妃子,皆天姿国色。可是阳帝宠幸的妃子,没宠幸的妃子常患重症,如霜打的芙蓉,逐日凋谢。眼看着花容月貌的宫娥妃嫔接二连三早夭,阳帝痛彻心肺。一到时令转季,更是药引子不断,忙得御医团团转,但还是凶信不断。阳帝深感焦虑。一日爱妃病笃,阳帝大怒,传旨太医,如果再有妃嫔早殤,所有太医弃市。众太医大惊,良无妙策。某御药官曾拜终南山一练气士为师,人称老神仙。众药官皆愿纳财献宝延请老神仙。御药官当即赉厚礼求见师父指点疑难杂症。老神仙少不得出山为弟子解难。老神仙并不问诊,也不设坛,只向陛下献一奇方:老朽曾云游海外,觅一仙方,需三千精壮小伙做药引。如治不好众妃嫔痼疾,甘愿伏法。阳帝准奏,全国海选三千精壮小伙。春花秋月,鸳鸯蝴蝶,宫中气象大变,再无凶讯。阳帝下旨重赏老神仙。太医官回话:老神医早归仙山。遂不提。三五年光景,三千精壮小伙日渐枯蒿。虽用尽良药调治,亦不见效。众太医惶恐。阳帝下旨传老神仙。老神医并不避祸,朝见圣上。阳帝问:昔遵仙方,御用三千精壮小伙,宫气回阳,气象万千。怎奈三千精壮小伙如今一个个病怏怏,这是何故?老神医对曰:圣上明鉴:《太阴经篇》载:此本药引,药引蕴山精。药引煎出山精,虽药到病除,但药材已熬为药渣。”

    “我原来是你们的药渣啊?”韩宝来看了一眼周小蓓,周小蓓是真心实意劝他:“淫是万恶之首。你犯了这一条。肯定会遭天谴的。你信不信?”

    “信。我从此以后收心养性,再不轻易跟哪个女人鬼混了。”韩宝来想起他发的七誓,他肉都是麻的,“小蓓,我可能会短寿。我现在跟古代的皇帝差不多。我查了,古代皇帝短命的原因就是乱搞男女关系。真的如你所言。我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是昙花一现。我希望我死之前,我父母能早一点弃世,希望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不要发神经了。”周小蓓哭了,“你不活了。我肯定也活不成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爱是一种信仰,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我活在对你的爱里,我试过很多遍了。我真的想忘记你,甚至想杀死你,想伤害你,可我内心活在一种焦虑当中。我甚至想过跟你一起殉情。我没有那么做,因为你爱玩,我知道你喜欢很多很多的女人,你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我想,我的爱也不能太自私。只要我怕爱的人过得幸福,我就感到幸福了。”

    “我是想好好活着。我是不想死的。我热爱生命。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好玩。但命不由人啊,我知道天妒英才,我觉得我做得太过份了。可能连老天爷也不会原谅我。我有一种强烈的赎罪感。我真的有罪。”韩宝来内心真实的自白。

    “你做了很多善事啊,善会帮你解脱罪孽。你学着拒绝她们啊,你要明白无误地告诉她们,你是不喜欢她们的,你跟她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那种男女关系的朋友。不过,看你的眼神,你就给人误导,以为你要轻薄她。”周小蓓也是女人,当然深有体会。

    “对,学会拒绝也是一种智慧。我懂了。”韩宝来深有感触地说。

    “我跟你的次数不多啊,妈跟你也不多吧?你其实更多的消耗在其她女人身上。她们会不会跟我一样,爱得很疯啊?”周小蓓知道,要是像她一样疯狂地爱着他,那肯定没办法拒绝!

    “没有。都是需要,大都数是有夫之妇。跟我在一起,打发一下寂寞心空。我就是求她们帮我办事,很多事情,她们有话语权。我之所以敢接工程,走的是女人路线。当然,男人也需要,我还得用女人笼络他们为我办事。”韩宝来办事的逻辑就有问题。

    周小蓓倚着他,轻声问:“你不会利用我,利用方小舟为你办事吧?”

    “没有,真没有。我有吗?我们之间的感情很纯净啊。”

    “纯净?算了吧。我纯净还差不多。你会迟早利用我,拖方小舟下水的。”周小蓓直截了当,“不过,我倒想让方小舟做我俩的奴才。让他方家一个家族为我们效力。你说别墅要多少钱?我给他落一个名字上去。我要他给你钱。他方家有钱,不能便宜他。”

    “你别乱来,阿姨会要我的命的。”韩宝来没想到,周小蓓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