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国正准备说出自己举荐那个人的名字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家里的座机电话号码，以为是老婆朱小青打电话来查岗，急忙向大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别吱声，这才将电话接起来。

    “小青，你来电话有事吗？”陈华国接通电话问。

    “华国，你在哪里？”手机里传来朱小青焦急的声音。

    “我再外面有一个应酬，怎么啦？”陈华国皱了皱眉头，问道：“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好啦，我妹妹朱小兰被市公安局的警察抓走了。”朱小青慌忙说。

    “为什么？”陈华国不解地问。

    朱小青简单介绍说：“有人在她开那家麻将馆里打麻将时，因为输了钱，发生纠纷，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捅了一刀，住进了医院，警察没有抓到凶手，便以聚众赌博为由，把我妹妹抓走，并送去了市公安局拘留所……”

    “你说什么？大街上开麻将馆的人那么多，怎么偏偏说你妹妹是聚众赌博呢？我看这帮警察分明是在找茬。”陈华国气愤地说。

    “你别抱怨了，赶快想办法把我们家小兰保释出来吧！”朱小青吩咐道。

    “好的，我马上想办法。”陈华国回答说。

    别看陈华国在外面呼风唤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威风八面，可在家里，却是一个十足的耙耳朵，对老婆是言听计从。

    昨天晚上，他拿着赵国良给他那张里面存有一百万元钱的存折回家，交到朱小青手里时，老婆对他是大加赞赏。

    为了奖赏他，朱小青与他过了一次幸福生活，陈华国把老婆幻想成了刘倩了，办起事情来特别认真，相当卖力，破天荒地坚持了半个小时。

    完事后，老婆一个劲地称赞他越来越能干，能挣大钱回家不说，那方面还越来越厉害了，今天一大早，就起床给他做了两个荷包蛋，让他好好补养身体，今晚回家，继续战斗。

    当他今天中午打电话回家，让朱小青别动赵国良交给他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准备将这笔钱退还给赵国良时，朱小青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丈夫的前程，她还是忍痛割爱，答应了陈华国的要求。

    李浩刚才将银行卡交到陈华国手里之后，陈华国心里还合计，如果老婆知道损失了一百万，得到了两百万之后，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如何奖赏他呢。

    说实话，陈华国昨天晚上才向老婆交了作业，今天晚上如果继续与老婆办那事，还真有点吃不消。

    他比较喜欢打麻将，但与李浩不熟悉，总不至于开口让大家陪他一起打麻将吧？别人有求于他，总不至于赢他的钱吧？肯定是个输字，这跟送他的钱没有什么两样。

    因此，这种话对于一个局级领导来说，还是没好意思开口的。

    正考虑着吃完晚餐后，去哪里消遣，晚点回家，反正今天是周末，明后天不上班，不影响工作。

    没想到，这个时候，老婆却打电话过来，说她的妹妹被警察抓走了。

    朱小兰毕竟是自己的小姨子，小姨子出事情了，做姐夫的岂能袖手旁观？不去管这件事有点说不过去。

    陈华国在市里开会时，经常与公安局局长范宏伟碰面，但他们之间管理的部门不同，并没有什么交情。

    如果低三下四地去求他帮忙，他或许会买陈华国的账，但陈华国不想欠他的人情太多，拉不下这个脸。

    思来想去，陈华国还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对小姨子的事情作难。

    李浩见陈华国放下电话后，表现出一副焦急的神态，问道：“陈局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浩坐在陈华国身边，在陈华国与老婆通电话的时候，听到了电话里的所有内容，但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这些当警察的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抓不到凶手，就把气撒在麻将馆的老板娘身上，给她安了一个聚众赌博的罪名将她抓起来，这不是草菅人命吗？”陈华国开始抱怨起来。

    “那个老板娘是你什么人？”李浩故意问。

    “她是我小姨子。”陈华国如实回答说。

    “你小姨子在什么地方开麻将馆？”李浩热切地问。

    “南街的一条小巷。”

    “麻将馆叫什么名字？”

    “吉祥茶馆。”

    “你小姨子被抓去了哪里？”

    “市公安局拘留所。”

    “如果陈局长不介意的话，我托人帮你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尽快把你小姨子给放出来……”

    “那太谢谢你了。”

    “没事，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

    说着，李浩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出一个电话号码。

    ……

    在市公安局的一间审讯室里，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一根白炽灯将房间照得通亮。

    吉祥茶馆的老板娘朱小兰坐在一张审讯登上，刑侦处处长张啸天和一名叫苏晴的女警察坐在她对面的一张长方桌旁，桌上放着一台座式电脑和一套打印机。

    审讯开始，由张啸天提问，犯罪嫌疑人朱小兰来回答，苏晴来做笔录。

    问：“姓名？”

    答：“朱小兰。”

    问：“性别？”

    答：“女。”

    问：“年龄？”

    答：“40岁。”

    问：“职业？”

    答：“吉祥茶馆老板。”

    问：“你认识受害人吗？”

    朱小兰如实回答：“不认识，他是第一次来我们茶馆打麻将的。”

    张啸天追问道：“那位持刀杀人的凶手呢？”

    朱小兰回答说：“也不认识，我们那里打麻将的人都是散户，来去自由……”

    张啸天明知故问：“你明明开的是茶馆，为什么经营起打麻将的生意呢？”

    朱小兰理直气壮地说：“因为，茶馆容易在工商局审批注册，麻将馆就不行，其他麻将馆也是这么做的。”

    “你这样做，分明是在挂羊头卖狗肉，实际上打着茶馆的幌子，在那里聚众赌博。”张啸天开始给朱小兰上纲上线。

    “我没有！”朱小兰摇头说。

    ……

    在张啸天对朱小兰进行审讯的同时，李浩给表哥——旌东国际集团公司董事长王博打过去的电话也接通了。

    “表哥，你现在干什么啊？”李浩讨好地问。

    王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在电话里不耐烦地说：“李浩，我正忙着呢，你打电话给我，又有什么事情啊？”

    “我有一个开麻将馆的朋友，因为有人在她的麻将馆里动刀子，杀伤了人，被警察抓走了……”李浩将陈华国告诉他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