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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玲的脸变得发青
    我继续笑:“好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告诉你吧,我确实是打算回头糊弄你的,也就是说,我是不打算抹去有声的这一段录音的,至于你那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你就是给我再多钱,也白搭,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梅玲的脸变得发青,狠狠地看着我:“你是坚决要同我作对了,是不是?”

    我忙摆手:“错,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给自己留个主动权,我们不是达成过协议吗,只要你不捣鼓那事,我就不会捣鼓这事,我保留这录影带,只不过是让我的底气更有力一点罢了,你放心,只要我们和平共处,我是绝对不会将这内容公布的,也不会给任何人看有声音的那部分的……”

    其实,我心里明情录像带里根本就没有有声的部分,我的底气实在是不足,也无法足起来,我只不过是外强中干,在梅玲面前虚张声势吓唬她而已。

    不过看梅玲的样子,她对我的话是深信无疑的。

    梅玲瞪了我一会,像是在琢磨什么对策,却似乎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一会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好吧,算你狠,没良心的,既然你这么说,我暂且信你,我告诉你,我不捣鼓张扬你和那女人的那事,你也不许给我走漏消息,如果要是你这录像带出了事,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狠,我会比你更狠……”

    我一瞪眼:“威胁我啊,好啊,你不是比我更狠吗,那来啊,来吧,我看看你有多狠……妈的,我现在就去把这录像带公诸于众,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狠……”梅玲犯了我的大忌,我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我一发火,梅玲登时就软了,说:“好了,不闹了,我服了你,行不行,我没你狠,行不行?我不就是说说嘛,我什么时候比你狠过呢?在床上,你不是比我还狠……”

    我一听,这个梅玲说话又要下道,忙说:“闭嘴,不许再说那事……”

    梅玲果真听话,不再说那事了,一会又说:“我问你,是谁给柳月寄的录像带?”

    我说:“我怎么知道?要是知道这个活雷锋是谁啊,我一定去感谢他!”

    梅玲说:“你说,是不是那小姐?”

    我摇摇头:“不可能,她那里来这个能耐。”

    梅玲赞同地点点头,又说:“那就是另有他人,这个人,和你关系一定不错,或者同情你,或者受过你的帮助,而且,他还了解你出事了,于是,就寄来录像带帮你……”

    我做思考状:“这个人会是谁呢?我可是实在想不起来。”

    梅玲说:“这个人一定是有喜欢偷窥的癖好,偷偷给你录了,后来一看没有那镜头,就没用了……这个人,说不定就是天海山庄大酒店的……”

    我说:“我在那大酒店没有认识的人,怎么?还真的有人喜欢录像看这玩意?”

    梅玲说:“当然,多了,很多喜欢这样的,我有好几盘这样的录影带呢,都是我和……”

    说到这里,梅玲突然停住了,暧昧地笑笑。

    我说:“都是你和别的男人做那事的录像,是不是?”

    梅玲不置可否,看着我:“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我有微型录像机的,高清的,日本进口的……”

    我摆摆手:“算了,你少给我说这个……”

    今天和梅玲谈话,我有了新收获,梅玲手里有拍的私房录像,一定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偷欢场面。

    梅玲今天无意中说的话让我牢牢记住了,为她以后的没落埋下了伏笔。

    坐了一会,梅玲一无所获,灰溜溜的走了。

    我坐在办公桌前很是自得,为自己制造的这个对梅玲的骗局,我本来的出发点就是想借这个制约梅玲一下,看来是目的达到了。这时,我并没有想到,梅玲今天没有达到目的会善罢干休,我还是低估了梅玲。

    又想到录像带的来源,我的好奇心愈发大了起来,这盘录像带的出现太离奇了,简直不可思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摸起电话就打到柳月的办公室,柳月正好在。

    “柳月,是我!”我说。

    “哦……江主任,你好,”柳月说话的声音很客气:“有事吗?”

    我一听,知道柳月办公室里有客人,不方便说话,就说:“哦……你办公室有人,是不是?”

    “是啊,是啊……你说得对!”柳月依旧很客气地说。

    我说:“没什么事,你先忙吧!”

    “好的,我中午要招待客人,不方便了,下午我还要看刘主任的调查报告,这事,你看,晚上再说好不好?或者,我忙完了,回头和你联系!”柳月说。

    我忍不住笑了:“好吧,我知道了,大忙人,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好的,行,就这么样,那再见了!”柳月说完挂了电话。

    我也挂了电话,想到柳月刚才一本正经的说话神态,不由又笑起来,感觉十分默契。

    我总觉得,我和柳月之间的默契好像是天生的,即使不见面的时候通电话,彼此一句话,都能意会对方的意思。

    纵观世间之情谊,无外乎三种情感:或亲情,或友情,或爱情。然而最能用默契诠释的,除了爱情,便属友情,亲情最次之。

    我想,大凡默契者,应该是皆心心相印,互相惦记,相互挂念的。试想,如果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一丝默契,只是过着各自的生活,那日子好比一杯白开水,喝来索然无味。爱人之间,如果没有一线默契,就恍若对镜望月,一个人独怜独叹,暗自颓然罢了。其实,人生的美妙,友情的可贵,爱情的甜蜜,都因为默契这杯酒,而使友谊的清香永驻心田,使爱情的甘醇令人回味。爱情,应该是同样包含着友情和亲情的。

    我又想,我和柳月如果能永远保持这种境界,魂梦相依,心灵相附,默契如风一样的翩然而至,那么,即使无言也是一种幸福。难怪会有钟子期死,伯牙终身不复鼓琴之说。人生得一知己,生而无撼,死又何求?无怨无悔矣!我和柳月如此,那么,我和晴儿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想起晴儿,我的心又变得纠葛起来……

    想起晴儿,我的心里涌起一阵疼怜的感觉。

    我深深感觉到,自从我和晴儿和好,直至走进婚姻,我就对晴儿承担起了一份责任,我必须承担这份责任,不管我快乐还是忧伤,我无法回避,无法逃避,无法推卸。责任是不可选择的,不去承担就是逃避。

    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我无法回头,无法停止,我只能走下去,不管我的内心有多少愁绪多少情感多少不甘。我必须去习惯,我必须去认命,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想到这里,我摸起电话,想给晴儿打电话,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晴儿,手拿起话筒,却又踌躇起来,我想到了明天即将开始的我和柳月的大山之旅,虽然我和柳月都没有别的想法,但是,晴儿假如知道了,会怎么想呢?晴儿会认为我们是清白的,是没有杂念的吗?我和柳月选择去山里看望乡亲们,难道就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杂念吗?

    我的心起起落落,最终没有拨打晴儿妈妈家的电话。

    下午,报社果然开中层干部会议了,马书记亲自主持的,会上马书记专门通报了关于对我的调查事件的情况,澄清了事实。同时,马书记没有点名严厉批评了某些不负责任造谣的人员,说这是没有党性,没有做人原则的表现,提出今后谁再继续散播此事,造谣生事,严惩不贷。马书记最后又要求各部室负责人回去后立马将此事向部室人员传达,不得再继续无事生非。

    开会的时候,陈静坐在我旁边,很高兴,低声对我说:“看来我的看法没错,你觉得你一定是清白的,让那些谣言见鬼去吧,让传播谣言的人去死吧!”

    我没有表情,看着在台上滔滔不绝讲话的马书记发呆。

    “当然,此事,江峰同志也不是没有错误,国家工作人员,是不可以去接受那些场所接受异性按摩的,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件,但是也是不允许的,这一点,希望大家都要注意,提高个人的自身修养,今后,任何人不得去洗浴和娱乐场所接受异性按摩,否则,报社必定会进行处分,当然,更不准嫖娼,否则,按照市里的规定,双开……”马书记继续说。

    我看着马书记正义凛然讲话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他和梅玲,或许,马书记除了和梅玲,还有别的女人,还有,马书记有没有接受过异性按摩呢,有没有在外面找过小姐呢?这年头,没有情人没找过小姐没接受过异性按摩的领导还有吗?

    散会后,大家纷纷过来和我打招呼,带着热情而祝贺的笑容,我冲大家笑着表示感谢。

    这时,刘飞走过来:“江主任,你到马书记办公室来一趟!”

    我知道马书记要和我个别谈话,每次我出事前后马书记都要给我敲打敲打一番。我直接去了马书记办公室,刘飞已经比我先到了。

    马书记见我进来,开门见山:“江峰,这事就算过去了,我本来是很生气的,发了狠的,要是你真的嫖娼了,我只能开除你,我也无法保你,现在,没事了,你是清白的了,这说明,组织上是公正的,以柳部长和梅玲刘飞组成的调查小组工作是得力的,当然,这也和你本身的洁身自好是分不开的,今后,务必要继续加强自身的品德修养,保持优秀的生活作风,像你们这样的年轻干部,生活作风问题,是不可忽视的,我说的你们,也包括刘飞……”

    我和刘飞都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