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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五章 人肉供应
    爪印!



    血蝙蝠的爪印!



    清晰地印在了域界外面的膜上。



    就像尖锐而锋利的钩子。要是让它刺进肉里,非把肉从骨头上撕下来不可。



    “桀桀桀桀……”



    除了脚爪,当我看清血蝙蝠的脸也印到了域界外面的膜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差点晕倒了,——那张脸,分明就是一张令人恐惧万端的鬼脸。



    虽然他一点都不凶,但毛绒绒阴森森的相貌,却像一个恶梦,一个正在舔食你的恶梦。



    恶梦的边缘,挂着一圈血肉模糊的白骨骷髅。



    骷髅还在滴血。



    他们的嘴巴还在痛苦地哀嚎。



    显然,他们都是几分钟前被他活生生撕吃的。



    空洞的眼眶里,似乎还残留着他们痛不欲生的惨状。



    “你,血蝙蝠,不但是个吸血鬼,还是食人鬼!”我的眼睛,愤怒得几乎冒出火来,“今天,我不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就对不起我披的这张人皮了!”



    “话说得硬气,但愿你拥有相应的底气,要是底气不足,那你就是找死了。”



    血蝙蝠说话,永远都是轻描淡写的神态。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清他具体的长相,只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整个身体与夜色连成一体,就是我展开透视功能,也看不清他的全貌。他在我眼里,就是见首不见尾的神龙,总是充满着未知的奥义。



    “也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给我垫背……”



    “垫背?可怜的人类,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连我是谁、你又是谁都不知道?”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蔑视。



    但我没有反驳,因为我知道一点,在强大的存在面前,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要么是装怂,要么保持沉默,否则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一般我不会保持沉默,因为面对强者,我往往选择的是装怂。



    装怂并不是怕对手,而是通过示弱,让对手放松警惕,关键时刻给他以致命的一击,从而达到反败为胜的目的。装怂其实是为了最后的装逼,先怂后逼,是高手;先逼后怂,是蠢货,——出场便装逼的人,十有八九都不会有好下场,唯有装怂的人,往往都能获得意外的生机,这就是装逼与装怂的区别。



    我装怂,水平绝对没说的,超一流。



    “我脑子没进水,我脑子清明得很,因为我知道你是谁。”我假装挠挠后脑勺,脸上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不就是专门以吸食人血和吃人为乐趣的血蝙蝠么?”



    说完,就两眼呆呆地看着他。



    看到他看着我的眼神渐渐的显出惊异来,我知道我的怂样又一次成功了。



    我的相貌,肯定萌极了。不然,凭血蝙蝠的火眼金睛,岂又看不出我的装傻相?



    他肯定看出来了,但他仗着本领超强,故而一点也没把我瞧进眼里。



    “我生来就为吸人血吃人肉的,你不服气你吃我呀!”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学会了我耍无赖的模样。



    “你那身肉,臭不拉叽的,就是你送我,我连闻都不愿闻一下……”



    “是么?”



    “当然。”



    “什么东西好香?”



    血蝙蝠说着,竟尖着鼻子使劲地嗅了起来。



    我也伸着鼻子闻了一下,说:“真的好香啊!”



    “你知道是什么香吗?”



    我摇了摇头。



    血蝙蝠隔着域界咬了咬了咬牙、舔了舔嘴唇,模样就像一个吃人的老鬼。



    事实上,他也是个专门吃人的老鬼。



    如果他不吃人,也不会拥有这样一身惊人的本事了。



    他的能量,好像就是由人体提供的。



    只要断绝人肉供应,要不了多久,他的本事就会下降,就像修仙的人掉级一样。



    “这香,就是我的肉香啊!”



    “你的肉香?”



    我惊异得瞪大了眼睛。



    浑身腥味熏人的血蝙蝠,竟然体香如同少女,闻到鼻孔里,吸到肺里,都特别的舒爽。



    “你以为我很臭么?”



    “你本来就很臭,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做的,竟把一身臭哄哄的蠢猪肉弄成了香喷喷的野猪肉……”



    “你敢骂我?”



    “我没骂你。”



    “你骂我是猪?”



    “我那不是骂,我那是比喻,比喻,一种修辞手法,你懂么?”



    “什么比喻?什么修辞?我不懂。”



    “不懂就不要乱发臭言,就要像小学生一样问老师……”



    “还差一年我就一万岁了,你才二十多岁,你配当我的老师吗?”



    “大家都说‘学高为师’,没有人说‘年长为师’,你若是不服气,那你说说——你不懂,你是不是应该向老师请教?”



    “这是一个道理,但我不想问你。”



    “为什么啊?”



    “因为你只配当我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孙子,你说你都不知道叫我什么了,还好意思当我的老师吗?”



    见他在域界外面得意妄形的笑脸,我恨不得立刻就赏他一拳,看他还敢不敢嘲笑我。



    但我最终还是忍下了,因为我看见——



    他并没有放松警戒。



    如果我首先出手,那他就会以些为借口,一爪把我抓死。



    他要抓我,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看他愿不愿意提前动手。



    像他这种一动天地惊的货色,防御他的最佳办法,便是最大限度地远离他。



    但他就在我眼前,就算他让开路给我跑,只怕我也跑不远,就要被他擒住一下掐死。



    “你以大欺小……”



    我转移了话题。



    “这事情,就要去问你妈了。”



    说完,他就桀桀桀桀地怪笑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从他表情看得出,他好像占了我什么便宜。



    “问我妈干什么啊?”



    我继续装着怂样。



    只有等他彻底放松下来,才能对他动手。现在对他动手,纯粹就是找虐。



    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出手。



    只有捕捉到一击必杀的机会,我才会出手。



    出手,就要做到一击必杀,如果他从被打击中回过神来,那我就只有被他所杀了,——他杀我,当不费吹灰之力!



    我杀他,费尽老力也难。



    这,就是实力上的区别。



    如果把他比着沧海,那么我顶多只是沧海中的一滴。



    一海与一滴,简直就不具有可比性。



    我之所以拿他和我相比,是因为我认识到一个问题——



    一个拥有实力的强者,弱小者是难以战胜的。弱小者要想战胜强者,只有一种情形才可以,那就是等强者睡着的时候,而且还必须是一击必杀,若是一击不能杀之,那么下一刻死的就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