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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章 空荡荡的心
    刁俊没有离开七木镇。



    岑佩将他带到驿站,秦元安排好的房间内。



    黄邵派人打听之后,稍微放心一些。



    他现在心里也很乱,没想到刁俊竟然和自己的妻子有过这样的经历,而妻子并没有跟自己说起。



    起初是有些生气的,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不怪妻子。



    在这之前,她应该也不知道乔老爷会主动提亲,将她许给自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不可改变的。



    而自己与妻子新婚当日,没有洞房就离开,单枪匹马去丹阳。



    妻子根本没有机会与自己解释。



    想到这里也就释然。



    虽然知道了这件事,而刁俊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家人,黄邵却绝不可能放弃妻子。



    且不说自己先认识的妻子,还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单说两人已经成婚,怎么可能让妻子另嫁,甚至对方还是自己兄弟?



    何况妻子态度也很明确,还是当着刁俊的面表明,完全没有任何可考虑的。



    对于刁俊经历的一切,黄邵自然也很心疼,刚才那情况也不怪他。



    换作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会有相同反应。



    刁俊需要冷静,黄邵自己也需要冷静,等兄弟二人情绪恢复正常,再面对面把一切谈开。



    “黄绍这边好像没什么问题,估计过一晚就能平静下来。”隐身于周围的刘靖说道,“现在赌局的关键是刁俊。”



    “不用看了!”贾正金笑道,“这场赌局我已经稳赢。刁俊在黄邵这里的亲情、友情,在乔熙这里的爱情三条线都被压得喘不过气,在战场上无数次生死积累了相当惊人的戾气。他心中可以支撑所有压力的支柱,已经断得差不多。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就会陷入绝望和癫狂。他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这些压力、痛苦的支柱,很快就会崩溃。总而言之,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刁俊不会原谅黄邵,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当他自己失去一切,而黄邵却拥有了自己期盼的一切,更会加剧两人之间的裂痕。”



    “听起来有些道理。”猿君在边上皱眉,转头看向岳琅,“难道这局也是他赢?”



    刘靖与闵文书略有些担心地看向岳琅。



    “我们是三局两胜制,还是三局三胜制?”贾正金微笑看着岳琅,“若是三局两胜,你该履行约定带我去四天宫了!”



    岳琅微微一笑,不紧不慢走到贾正金面前:“你太心急了,赌局还未定论。”



    “已经无可改变,除非你还有后手!”贾正金说道,“不过,我肯定不会让你介入。”



    “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岳琅笑道,“天道甚至超脱四天宫的控制”



    “什么意思?”贾正金不解。



    “你只看到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却不知一叶障目,忽略了最关键的地方。”岳琅说道,“一起去驿站看看吧!”



    “不用装神弄鬼,走吧!”贾正金毫不犹豫地叫女娲进行传送。



    隐身状态的五人来到驿站,出现在二楼卧室窗户外。



    窗户开着,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古风装潢。



    眼中看不到任何希望和寄托,刁俊坐在床上仿佛行尸走肉,没了灵魂。



    岑佩坐在他的身边,紧紧握着他的左手,脸上充满担忧。



    “俊哥儿,振作一点。”岑佩轻声劝说,“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木已成舟,何必再想?刚才我也听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天意。你与那乔熙确实无缘,而她与你那邵哥也是明媒正娶”



    “不要说了,我想安静一会”刁俊有气无力。



    “那你先睡,我在这里守着。”岑佩小声说道。



    “没有必要,你也走吧!”刁俊眼中满是哀伤,“悔不听贾修士的劝告,若是不回七木镇,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失去一切”



    “俊哥儿,即使你不回七木镇,也迟早知道这件事情。”岑佩轻声劝道,“想开点!”



    “你让我怎么想得开?”刁俊苦笑,“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早知今日,还不如死在战场,就不用如此痛苦”



    “俊哥儿”



    “我明明知道,或许不是邵哥的错,也不能怪熙儿。只怪我和熙儿无缘”刁俊声音哽咽,“可是我心里空空的,仿佛失去一切!我想过认命,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却又心如刀绞,不能劝说自己忘记和熙儿的约定。就好像忘记她,我就真的失去活着的寄托,再也没有活着的欲望我真的一无所有,真的害怕”



    看着刁俊痛苦的模样,岑佩咬咬牙站起身来:“我带兄弟们过去抢人,把她给你带来!”



    “住手!”刁俊急忙抓住他,“不行,不可以。”



    “你不是说她是你活着的寄托吗?”岑佩沉声说道,“你无法面对黄邵,我可以!我跟他没有矫情。我去帮你将乔熙抢来,让你带着她回到丹阳!”



    “不行”刁俊紧紧握住岑佩的手腕,“佩哥儿,我知道你人好。但是,不要这么做。”



    “你不是说她是寄托吗?没有她你是不是活不下去?”岑佩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弃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刁俊身体颤抖,眼泪夺眶而出,“但邵哥跟她已经结成夫妻,我不能,也不会强夺自己的大嫂我真的好乱,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俊哥儿。”岑佩深深叹息,挨着他坐下,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不是还有我吗?不是还有咱们丹阳军的兄弟们吗?”



    “那不一样”刁俊很是哀伤,“邵哥、熙儿,曾是我心中的一切。如今,我的一切都失去了”



    “所以,我在你的心目中连一丁点的位置都占不上?”岑佩脸色有些不好。



    “不一样的佩哥儿,不一样的”刁俊痛苦摇头。



    “有什么不一样?”岑佩抬手抓住他的肩膀,使他可以与自己对视,然后认真说道,“你和黄邵从小一起长大,这个我比不了。可是那乔熙不过与你一面之缘,只因为同生死一次,约定过一次,就如此重要?那我与你在战场上无数次同生共死,无数次互相扶持,都没办法取代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吗?”



    听到这话,刁俊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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