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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世有大乱,必出异象。
    两人也是个人精。



    不然,背景再如何的大,也做官做不到这个份上。



    霍凤康一死,大权旁落到薛坚的身上,南扬州到底是缓缓平定,还是急速的大乱起来,唯有天知道。



    他只知道。



    至于接下来是秘部出手诛杀老僧,还是派遣他人,就不是闻人亨豫管得了了的。



    闻人亨豫转身找寻书房,他要写奏章,把适才之事一一汇报给朝廷。



    “遵……遵命!”几位官军抱拳,惊慌失措的回道。



    随即,他吩咐道“令扫沙大戟士聚集在此。”



    “或许挑着罪孽深重的官军杀了。”闻人亨豫嘀咕道。



    原来那怪老僧,并未把府中戍守的官军全杀了。



    闻人亨豫这下再看。



    杀戒和尚领着约莫七八岁的孩童,径直出了门,不知去往。



    不看慌慌张张跑到闻人亨豫身后、两侧,颤颤抖抖的官军。



    走到孩子的旁边,摸着他的脑袋“为师说你佛根深种,一语中的。”



    杀戒和尚吐出一口气,破了功,又成了那丑陋模样。



    冬季有嫩芽长出,实属人间罕见。



    关广城各处,渐渐有了生机。



    不多时,如未被官军破城时一般。



    关广城丢失的气运,四面八方的快速聚集。



    如绽放了一场转瞬即逝的烟花。



    珠子忽地炸散。



    说起更奇。



    铆足了劲,将珠子扔向天空。



    孩童看看面相慈悲的师父,又看看一脸愤懑的闻人亨豫。



    正是那颗四彩琉璃珠子。



    那孩童突然张口吐出一颗珠子。



    杀戒和尚又看向闻人亨豫,说道“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我的好徒弟,接下来该清楚如何做了吗?”



    闻人亨豫叹了口气。



    杀戒和尚双目缓缓睁开,送进孩童体内一颗四彩琉璃的珠子,笑着回道“另要精通佛法,佛祖坐心头。”



    “这般简单?”孩童惊问。



    杀戒和尚摇摇头,自问自答“只需将之一杀罢了。”



    孩童顿时心领神会,答道“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世人欺我,谤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我当如何处之?”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双眼紧闭。



    老僧似变的慈眉善目。



    呼吸间。



    本属于霍凤康的气运,灌进老僧的嘴里。



    杀完霍凤康后,老僧仰头牛饮。



    堂堂一州州牧的脑袋,就像新鲜的西瓜,红的白的全扬了起来。



    杀戒和尚一步至霍凤康的身前,双臂伸展,猛地拍向他的脑袋。



    “也好,老僧送你去地藏王菩萨座下偿还罪过!!”



    “是!!!”



    “是不是他杀的关广城百姓,人人自危?!”



    “是!!”



    “是不是他杀的你亲戚邻居?”



    “是!”



    杀戒和尚指着霍凤康转头问孩童“是不是他杀的你的父母?!”



    “霍州牧,你我若没有被面具男子打伤,还有希望战胜这怪老僧,然而,世间并无光阴倒流,眼下的你我绝不是老僧的对手,人生有缘,结识霍州牧,我欠你一壶酒水,下辈子还你。”



    言道。



    闻人亨豫受老僧气机的牵引,连吐数口鲜血,看着双臂无力垂下,惊骇的不断后退的霍凤康。



    附着在杀戒和尚体表的暗金菩萨再变,成了怒气横生的佛陀。



    “佛陀怒目,众生齐喑。”



    “十八层地狱有请。”



    杀戒和尚喧了声佛号。



    霍州牧双臂的骨头,寸寸龟裂。



    霍凤康双拳砰的和杀戒和尚捶在一起。



    那哪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呀,简直是杀人无数的魔王。



    闻人亨豫受反弹的银枪牵扯,连退数步,况且,他和那暗金菩萨对视,吓的心脏停了三息。



    “哎呀!”



    暗金菩萨抬了几分眼皮,睁眼瞪了闻人亨豫一眼。



    银枪砸于老僧的脑袋。



    他这一点头,等他学艺有成,又不知多少大奸大恶之徒,遭受“无妄之灾”。



    双目尽充斥恨意的孩童,郑重的点点头。



    杀戒老僧谆谆善诱。



    “好徒儿,遇到此等恶贼,须全力以赴,杀了他,便是为民除害,留下他,就是祸害万千百姓!”



    要跟老僧分一分,谁的拳头更硬。



    霍凤康见老僧赤手空拳,他也起了好勇斗狠的心思,递拳而出。



    闻人亨豫一手招来银枪,满步弓,银枪生生砸向杀戒和尚。



    杀戒和尚双拳齐出。



    霍凤康强提真气,暂且忘记体内的剧痛,怒道“好一个野和尚,敢杀到这来,今日放不了他的生路,此人必是反贼的一员!杀!!!”



    尤其是闻人亨豫,一说话,话语便漏风。



    两人身上皆负有面具男子打的伤势,并未痊愈。



    闻人亨豫喝道“霍州牧!一块动手!”



    直直朝闻人亨豫撞去。



    眨眼间。



    老僧怅然大喊。



    “菩萨垂眼落人间。”



    一尊暗金菩萨等人高,浮现于老僧的体表。



    老僧双手合十,轻声道“好徒弟,关广城养你一身怨气,为师再养你一身杀气!!”



    “南无观世音菩萨。”



    “你?!此时还不是你死的时候,有多远滚多远,要是自己寻死,别怪老僧先拿你祭奠关广城惨死的百姓。”



    闻人亨豫哼了声,向前走一步。



    杀戒和尚看向霍凤康,咧嘴笑道“便是你了。”



    老僧虽是手下无情,武学道行却是深不可测。



    闻人亨豫心道不妙。



    见到身后遍是尸首的杀戒和尚,以及那一脸怨愤的孩童后。



    两人的武学俱都厉害,胆敢有一老僧带着杀进来,岂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地狱无门偏要送死??!



    话不多说,赶忙出门。



    霍凤康和闻人亨豫齐齐蹭的站起。



    有心腹满身是血通报享用美味佳肴的霍凤康和闻人亨豫,有一模样丑陋的老僧带着一孩子,杀上门了。



    三刻钟后。



    杀戒和尚微笑道“该杀就杀。”



    孩子问道“师父,咱们师门的规矩是什么?”



    三拜九叩之后。



    那孩子思前想后,再不迟疑,干脆行了大礼,就地拜杀戒和尚为师。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杀戒和尚又喧了声佛号“唉,老僧看你佛根深种,与我佛有缘,不如拜我为师,一生代佛行走天下,和众生结缘。”



    “家中活不下去,义军揭竿而起,送了我家钱粮,爹爹认为跟着义军大有前途,就从了义军……和官军大战之后,久久不见爹爹回来,应该是战死了吧。”



    “你爹呢?”



    “是的,我的娘亲,便被那两位官军给残害了,死状恐怖,我刚背着娘亲去了城外的坟岗将之埋了,回到家门外,眼见着只有我一个人,心中悲痛,不愿面对空荡荡的家,方才跑出来坐在此地,痛哭娘亲。”



    杀戒和尚喧了声佛号,“那官军破了义军,便要屠城?”



    把他所知道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哭腔重。



    孩童年纪不大,约莫七八岁左右。



    杀戒和尚叹了口气,进了条巷弄,寻了个坐在巷角哭哭啼啼的孩童,问及关广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说这杀戒和尚进了城,瞧着满城的凋敝,街道无一二百姓,满是巡逻戒严的士卒。



    或许,驴子普通,不凡的是杀戒和尚,到底哪般,谁又知道呢。



    只是,明明是只驴子,脚力却这般不俗,实在世所罕见。



    前几日,关广城刚有一场大战,差点造成屠城之祸,以杀戒和尚的道行,肯定能觉察到些猫腻。



    亦是好猜。



    杀戒和尚的修为道行端的不俗,不久还在南扬州的地界外,短短时候,便循着一州气象到了关广城。



    这老僧不是别人,自是那曾询问许思夜的杀戒和尚。



    “可怜百姓,青天大老爷却是一位恶官,此等恶官为祸一地,酿成大祸,害苦了你们,又不知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老僧在城外便看见了,此城遭了病患,民心四散,气运更是逃了十之六七,若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又不知需要多少年了。



    关广城内一片破败景象。



    说来也怪,戍守在城门口的士卒,对老僧视若不见。



    少许,老僧骑驴进城。



    另有一股气势颇大的气运,看似是位征战沙场的将军,这位将军的气运,翻滚不止、生生不息,兵家杀伐之气,令老僧讶异,暗道,这位将军也是为国杀了不少敌人的汉子,只是剑走偏锋,不该拿的伸手,该拿的犹犹豫豫。



    其中一位应是地方封疆大吏,本应是圣洁的四彩祥云,但却色彩斑斓之间,黑气蒸腾。



    他望着荡漾在关广城之上的气运。



    老僧脑门颇长,倒三角眼,酒槽鼻子,一露嘴里的牙齿,竟是仿佛夜叉的獠牙一样。



    两人不知道的是,关广城外,突然现身了位骑着毛驴的和尚。



    闻人亨豫大笑道“此事,咱们不是早就说定了吗?放心吧,老哥哥,老哥哥这般人才,闻人家愿意结交。”



    霍凤康笑眯了眼,举起酒水,说道“老哥哥敬兄弟一杯,咱们共取现成的功劳,取完之后,得需要闻人老弟的家族,在京城帮老哥哥说上几句好话!”



    两个姿色不错的丫鬟走过来,各自为两人斟满酒水。



    适才两人的争吵,吵的是各自的隐患,一个不愿招惹大将军,一个必须得招惹了大将军,最终霍凤康退了一步。



    “闻人将军说笑了,你我的感情,可不是随便吵几句就能淡薄的。”霍凤康哈哈大笑。



    “放心吧,此前我代表闻人家向州牧作出的承诺,仍旧算数,不会因为刚才你我的争吵几句,便任性的私自作废了。”



    霍凤康难为情的说道“就怕再不写,以后没机会写了呀。”



    “州牧是不是写奏章频繁了些?”闻人亨豫讶异问道。



    南扬州城邑大举义旗之时,霍凤康跟薛坚尽皆书写奏章,表明,贼寇和雪灾、灾民无关,而是妖言惑众的蛊惑百姓,趁机作乱,为自己搜刮钱粮,耽于享乐。



    霍州牧装作气愤的样子,指点着房间“你瞧瞧,你瞧瞧,这便是贼寇败军的原因,大义上是为了百姓,实际上敛财全为了自己的享受,本州牧一定再写奏章,禀明天子,南扬州贼寇的荒唐。”



    无处不典雅,无处不华贵。



    两人到了专门归置出来吃饭的房间。



    闻人亨豫点点头。



    霍凤康又道“有几位关广城的名厨被部下偶然得到,现在正在庖厨里待命,恰好本州牧也饿了,你我一同前去用餐。”



    闻人亨豫则是路过南扬州的将军,且还是闻人家的宝贝疙瘩,旗下更有扫沙大戟士,能帮着霍凤康处置一些南扬州的难事,绝对是有功无过,即便以后的南扬州全州大乱,也不关闻人亨豫的半铜板的关系。



    所以,闻人亨豫才会说,让霍凤康维持眼下总体的局面,拖下去,待从中获取了功劳,朝廷里外打点一番,不论是升迁至京城还是平迁到别处,南扬州这个烂摊子就会留给下一任州牧,顶多追究霍凤康在任上的失职,聊以责罚,不会像江晋州州牧、刺史那般,不单是丢了性命,家族也蒙受了巨大的灾难。



    霍凤康需对偌大的南扬州负责,一旦处置不利,使南扬州步了江晋州的后尘,莫说是霍凤康一人了,连他背后处心积虑想要升为大夏世家的霍家,同样难以幸免于难。



    他和霍凤康的处境完全不同。



    再乱的局势,亦是有功劳可捞的,况且青石城等反城还未平定,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战功,有此大功劳在此,莫说闻人亨豫,任谁都挪不动步子。



    最终,他叹了口气“好,我便不上书朝廷了,请闻人将军留在南扬州,帮本州牧处置灾情。”



    扫沙大戟士内应是有高人把南扬州的真实局势说给了闻人亨豫听,霍凤康这般想道。



    “功劳?嘿嘿,一州倒成了沼泽之地,说白了,我再待下去帮你处理乱事,是我对你的恩情,不待下去,径直去往南疆,则是本将军的本分。”



    霍凤康惊问“莫非南扬州一地的功劳闻人将军都不要了吗?”



    闻人亨豫白了他一眼,鄙夷道“所以,你就起了,把面具男子便是大将军捅上朝廷的心思?说白了,你在乎的只有自己,别拉上我,就算我马上叫回派出去的大戟士,不理南扬州的烂摊子,转去南疆,亦是合情合理。”



    霍凤康顿时恼道“闻人将军啊!偌大的南扬州粮食紧缺,当地的世家大族你我反应过来后,亦是不能往死里招惹,朝廷极有可能不管不顾南扬州的灾情,并且,马河川还死在了这里,如果事后酿成大祸,朝廷追责下来,后果难料啊!”



    金露城的消息自是尽可能的传到霍凤康的耳朵里,既然霍凤康知晓,闻人亨豫自然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看见了平丰章家的下场,两河厉家吓的慌不择路,丢下了在南扬州的搜刮所得,立刻逃离了金露城。”



    闻人亨豫冷笑的看着霍凤康“霍州牧啊霍州牧,方才我就说了,你太小看大将军,你当真以为押注马河川的大人物会跟大将军撕破脸皮?金露城的平丰章家如何?比那些大人物厉害吧?还不是赔上了一位前途远大的分家家主,平息大将军的怒火!!



    霍凤康道,“这有何难?与我上书朝廷,揭露大将军杀了马郎中,彼时大将军定然不能甘愿深陷牢狱,说不准,你会和大将军提前在疆场上一决雌雄!”



    “原来闻人将军是跟大将军一样,都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闻人亨豫直接拒绝道“若是怀疑面具男子是大将军,你自己上奏朝廷就是了,就算我想与大将军分个胜负,也应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官场上!”



    整日被大人物看着,任谁都不好受,何况霍凤康心里还有自己的一套小九九,何况南扬州情况的糟糕,霍凤康是亲眼看在眼里的。



    至于后面的事怎样发展,霍凤康不想知道,也不想管,他只要将因马河川死,那些大人物关注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挪开,便足够了。



    一旦闻人亨豫点头答应,霍凤康立即修书上奏朝廷,怀疑杀马河川的那位面具男子为辅国大将军赵勾陈。



    “闻人将军也不是一直在说,要与大将军一分高下吗?如此难得的良机,怎能不加以利用?”霍凤康笑问。



    闻人亨豫恍然大悟“原来说了这么多,你想把杀马河川的黑锅,扔在大将军的背上!”



    “那又如何?!”霍凤康问道。



    闻人亨豫气氛的回头喝道“霍凤康!你久在南扬州,不清楚大将军到底有多恐怖!嘿,百将之首的位置,莫非你以为凭借战功就能当上的吗?坊间都在传,大将军迟早与虞王一样,获封异姓王,且不是像虞王那般困在朝廷,而是有实打实的封地!”



    “装乌龟,可不是安远将军的所为!”



    霍凤康好像并不想放过闻人亨豫。



    关于此事。



    闻人亨豫话锋一转“我饿了,去吃饭,州牧自己在这儿想七想八吧。”



    “我就想着啊,有此气魄的大将军,好像杀个马河川并不算多么大的事,对于大将军而言,莫说马河川了,连你我这种在市井百姓眼中无异于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好似是蝼蚁。”



    “不错。”



    “以马蹄丈量金露城。”



    霍凤康继续说道“马河川被面具男子杀了才几天啊,大将军就在金露城出现了,你听说城内的人如何形容大将军清算一众世家大族吗?”



    在这件事上,京城闻人家处于被动,要想保住闻人亨豫不受马河川身死一事的牵扯,官场内、管场外的运作是少不了的。



    过几天,京城知道马河川死时,闻人亨豫还在其身边,那些大人物就得把他和霍凤康看到一块里去。



    两人经历了这么一摊子事,机缘巧合的成了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闻人亨豫似是打了个寒颤,赶紧摇头“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你能想到面具男子是谁了吗?”霍凤康意有所指的问道。



    问心而谈,他只在乎自己和霍家。



    霍凤康转而一笑,他同样不在乎。



    闻人亨豫出身世家大族,又长年在北境服役,体会不到民生维艰。



    “让他们走好了,大夏最不缺的就是人,走了之后,就能明白,别地还不如关广城能活下去呢。”



    霍凤康叹了口气,走到闻人亨豫的身边,说道“破城之后,城内的百姓走了许多,留下来的,则是故乡情切的百姓。”



    当然,自家里死了人,悲痛欲绝,可活着的人总得继续活下去,死简单,活着难,万幸官军对他们网开一面,发放的钱粮聊胜于无,也好过什么也没有。



    关广城内的百姓大体上接受了眼下的局势。



    破城两天左右了。



    闻人亨豫走到门外,此间宅邸,相比于关广城其他宅子要高一些,站在台阶上,便能看到影影绰绰的黑色屋檐。



    “正是,面对贼寇,除恶务尽,安抚百姓,仁至义尽,两个尽字,一块用,效用应该极好。”



    霍凤康颔首“该打还是得打,破了城,收拢些手段就是了,别像关广城这样,判断错误,要屠了城。”



    “不过,青石城那几个反城,确实不能纯以安抚、招降为主要手段。”闻人亨豫建议道。



    人家积攒了数代家业,官府说收就收了,谁会同意??



    他们两个又不是傻子,思虑过后,就能明白,真要把南扬州的本土世家大族得罪一遍,莫说是区区州牧跟刺史了,天王老子来了,那些大族也得造你的反。



    霍凤康道“咱们答应那面具男子的事,仍旧得做着,只是阳奉阴违就是了,现在这般局面,为了灾民得罪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委实不是一件好事。”



    闻人亨豫神神在在的道“也就是消息还没传回京城,等京城的那些大人物,知道马河川死了,嘿,等着吧,一条条的问责就会飞鸽传书过来。”



    霍凤康叹了口气“说到底,马河川的死,终归是件麻烦事。”



    南扬州又是富庶大州,有的是人盯着州牧的位置。



    大夏常年征战,最不缺的就是背景深厚的人,诸多门阀世家,哪一家家里没个将军、大员了?



    正所谓,世有大乱,必出异象。



    关广城外的天际,蓦地一片通红,似鲜血,绵延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