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贷？”陌玉猛的抬头看向灵怜，神色严峻，“你向那群人贷款了么？”
灵怜被问的轻轻怔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没……只是单纯有些好奇，想问一下你。”
“听过。”陌玉皱了一下眉头，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碰它，如果实在缺钱，可以来联系老师，老师替你想办法，不要自作主张。”
灵怜听的尴尬的笑了笑，在心里暗暗接了一句迟了，已经借了。
陌玉给了灵怜一串电话号码，不像是座机公用的，更像是一个私人用的移动电话码。灵怜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陌玉“那老师，你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法子吗？”
“赚钱？”
“嗯，我不想上学了，我想直接去赚钱。”
灵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猛的又是一怔，她突然感觉自己以前在哪里说过同样的话。
记忆被瞬间拉扯到十多年前，自己还在上着小学六年级的时候。
家里人被庞大的负债压垮，最终连书本费都付不起了。
她那个时候就是对着老师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还向老师申请了退学通知。
老师那时候当然没有同意她的请求，还扬言要找她的父母谈谈。
可那时候她唯一的亲人已经自杀，尸体都在那小小的垃圾房里开始腐烂发臭了……
最后又过去种种，她还是退了学。又因为年龄太小，没有哪家店敢要她。
她只得白天捡垃圾晚上坐在街头要饭。一直自己遇到了个好心的纺织厂老板，让她去厂里打扫卫生……
或许是过去的日子太过艰难，导致她现在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会那么害怕和紧张了。
因为她知道日子总得过下去，她总会熬过去的。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陌玉突然提高的音量将灵怜瞬间从回忆中拉出。她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抱歉的冲着男人笑了笑“不，不好意思……”
陌玉看着总是神游天外的女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吧，我手下刚好有个学生创业项目需要人手，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如果你真的那么缺钱，有时间，我们可以过几天再约个地方详谈。”
“真的？”灵怜眸光一闪这个世界的这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陌玉挑了挑眉毛“作为老师，有些话以我的立场来说可能不是那么合适。可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人如果不值得，就不要一心为之付出，小心错付了他人，毁你一生。”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交了个吃软饭的男朋友？”
像是突然被说中了什么，陌玉有些尴尬的推了推眼镜，错开了两个人相对的目光“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嘛，班上的一些事我还是偶尔能从其他同学和老师嘴里听说到的。”
“这样啊。”灵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个创业项目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老师可以随时让我过来找你。”
“嗯。”
陌玉点了点头。
办公室不是私人性的，还有其他金融系的教授会过来取资料教案一类的东西。陌玉那时候明显还想对自己说什么话，可突然进来的另一个教授成功让他闭了嘴。
来人看了看灵怜，又看了看陌玉，调侃一般的说了一句“还是第一次见你往办公室里带学生。”
陌玉单手窝拳，放在唇边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象征性的对灵怜说了几句让她好好学习不要贪玩的话，这才示意灵怜可以离开了。
灵怜离开时还听到了另一个教授对陌玉说了什么，什么什么收敛一些的话。
她没有留心听，一溜烟的回了家。
系统问躺在床上发呆的女人“您一点都不担心您的欠款吗？”
“担心有什么用。”灵怜打个一个哈切，“钱又不是催出来的，等我什么时候有钱了自然会给。”
她这明显都已经被催债人给催麻木了。
灵怜一觉睡到了晚上点，直到被饿的咕咕直叫的肚子给吵醒。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顺手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屏幕上显示有五六个未接电话，都是她那小男朋友给打过来的。灵怜挑了挑眉毛，又点开了对方发给自己的一串未读消息。
无非都是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在约定的地方看到她。
她漫不经心的浏览着对方气急败坏一般的话，最后终于大发慈悲的回了对方一句话“分手吧。”
发送过去之后，她又想了想，紧接着又跟了一句“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把我送给你的东西全都还给我？要么我把为你买的那些东西欠款给你，你负责还款。”
话虽然是这么说，她也没指望那男人会给自己还钱，不过就是将消息发过去恶心一下对方。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下楼买泡面的时候，还真就接到了对方的回复“行吧，我知道了，你在哪里，东西我都给你送过去。”
“这么爽快？”灵怜在超市门口提着一袋方便面看着手机，思量这要不要就此赴约。
陌玉的消息在此时穿插了进来，这男人直接告诉了她一个住宅地址，让她明天有时间直接去他的家。
有些事，直接在他家商量会更好。
似乎怕她不来一样，这男人还特地给自己加了一句“校园贷的人找到了老师，你过来和老师具体讨论一下这事吧。”
灵怜“……”好嘛，那些人直接把自己那点破事捅在了陌玉那里，她就是有意想瞒都瞒不住了。
最后灵怜思量再三，还是去找了她那个小男朋友。他约定了和自己在学校的一处公园角落见面。
他说的振振有词，选个人少的地方好，毕竟被女朋友甩不是那么适合在大众面前公开的事。
彼时已经十点多了，道路上没有学生，只有两旁的白炽灯静静地立在那里。她一开始图方便，穿着拖鞋就下了楼。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拖鞋鞋底在学校的石子发出拖沓的声音格外突兀。
她看着不远处等着她的人，突然笑了笑就算要在这里和她的那小男朋友分手，但她可不记得自己交过这么多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