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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城主不耐的打断道“你以为本官想要来这里跟你耗时间？你们花了几年时间从官家撬走的钱财，官府用不到五天时间就核对完？”方城主看着许老爷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谢轻谣看这里两位影帝的对话场景，觉得十分有意思。现在比的就是谁能装，谁能装的好。
方城主带着人走进许家，直接落座前堂，许老爷赶忙对着一边人吩咐道“你们几个！还不快上茶？”
此刻，由于自己的身份比较特殊是南宫承煜身边的人，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刻意站在方城主身边，装作小声道“大人，河督大人让我来看看，说务必要将四大家族对外的利益往来全部拿下。”声音小，但是足够许老爷能听见。
这也正好是钻个空子，之前南宫承煜在前堂会审时，就已经说过，关于几家对外的交易往来，现在暂且不管，等之后落实，这下方便了，今日正好用这个话来搪塞。
谢轻谣自己也准备的比较齐全，拿出一本册子，送到方城主手边，道“这是郑军师整理给河督大人的，您看看。”
方城主接过来一看，应声道“行了。”他看向许老爷，淡淡道“既然有伤，本官也不为难人，坐着吧。”
一边有人上了茶水来，又有人给许老爷拿了个软垫子，许老爷慢悠悠的坐下来，随后目光打量到方城主那边，轻声道“大人……您所来何事啊……不妨您说，也好让草民心里有个底。”
方城主摆摆手，有人将一些账册摆到了许老爷面前的桌子上，方城主道“看看吧，本官没时间跟你耗着，自己看完了，说说吧。”那上面正是关于许家对外的经济往来。
而正在许老爷低头看时，谢轻谣却已经站在一边将许家打量了个遍。许家也算大家族，就算一时破落，人也不会这么少吧？再者，由于之前最开始来官府最多的就是许老爷，其他三家少有露面，故而谢轻谣经常能见到许老爷身后跟着的那些贴身下人，只是……今日怎么都不见了呢，似乎是换了新人。
很明显，方城主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方城主趁着许老爷在看东西的时候，淡淡道“你们许家还真是大换新啊。”
许老爷手下一顿，随后赔笑道“如今府中好多人的例银都快付不起了，走了好多，没办法，树倒猢狲散……”说着，话语中也是不尽的惋惜。
方城主嗤笑一声“本官可记着你们许家在外面的私行也不少呢。”他摆了摆手，不欲再言，随后看向许老爷身边的人，随意道“你，去换杯茶。”
许老爷身边的那个下人年纪小，不似之前那个稳中机灵，这个下人楞了一下，看了眼许老爷，没想到自己被人叫了出来，许老爷使了使眼色，下人刚忙去重新端了杯茶来，但该有的姿势模样半点都没有，明显就不是一个会伺候人的，端到方城主面前时，方城主正在说话，身子一摆，故意将那个人端来的一杯热茶碰倒了，方城主尖叫一声“你会不会端茶！？”
谢轻谣赶忙上前，用着帕子，一边手上动作做着，另一边的眼神暗暗扫过那个下人的手臂，只见并无异处。
按照梁城有的记载，很多山匪手臂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刺青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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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标志。方城主故意将茶水撞倒，自然也是想看见这个，谢轻谣背对其他人，正对方城主，很细微的摇了摇头，方城主捕捉到了以后，对着许老爷冷声道“怎么，官府把你打了，你就让人这么来对付本官？”
许老爷很精明的眼光在刚才那个下人的身上和方城主身上巡视一眼，随后立刻笑道“大人大人，都是草民的错，这个家伙是刚来的，因着他爹之前是伺候过草民的，他爹如今身体不好，所以才让他来了这边伺候。”说着，他回头瞪一眼那个下人，厉声道“笨手笨脚的！你说你还能做成什么事！还不赶紧给城主大人道歉！？”
下人脸上一惧，立刻跪下来磕头道“城主大人赎罪！大人赎罪！”
方城主冷哼一声，摆摆手，道“行了，没时间找你事儿，别挡在这里了。”说罢，他看向许老爷，问道“怎么样，上面写的可有错？”
许老爷道“大人，这上面写的东西下官看是看了，就好比您上面说，要将雍城一带归于许家的水田收回，这不可能呀……”
废话……当然不可能。
但方城主态度强硬，大有一副誓不罢休的胡搅蛮缠之态，许老爷无奈下只能又解释一堆。
许老爷眼珠子一转，笑一下，过了会儿，道“大人不如去其他几家看看？我们许家的利益往来都是跟他们密切相关的，大人去看看他们那边吧？”
方城主眼梢一瞟，淡淡道“用得着你来提醒？本官亲自来了你们许家，其他三家也已经派了别的官员去了，你以为谁能逃得脱？”
许老爷眼睛一眯，在听到其他三家也有人去时，一瞬间的放松之态被谢轻谣快速铺捉到，许老爷笑笑道“是草民多嘴了。大人说的是，既然大人要查这些，草民自当配合。”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方城主的目光看向他，暂且不接话。
这时，有一个人来给许老爷传话，许老爷道“大人，外面有人来交租子，这不是一下子没了钱，只能提前收些租子么，您要不……”
方城主道“本官的时间也不宽裕，你倒是事情多，自己速度快点。”说完，他摆摆手让许老爷退下去了。许老爷一下去倒是方便了方城主和谢轻谣说话。
许老爷告礼，先退了前堂，但却留了两个下人在这边，之后又命人再上了些瓜果。
这下，前堂只留下了几个官员和许家的几个下人，谢轻谣知道方城主有话要说，随后站出身给方城主道“大人，您刚才被热水浇了手，看着有些泛红，要不要上点药？”
不用方城主说，谢轻谣便已对着那边伺候着的两人道“麻烦你们两个去找点药膏来，我们大人手上有伤。”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犹豫一下，退了下去，等了片刻，谢轻谣站在侧位，感觉周围已经没有动静了，这才悄声道“许府的人有问题。”
方城主轻声道“何意？”
谢轻谣冷笑一声“大人，您回忆一下，那几个下人的样子真的像是下人吗？见了您第一反应不是行礼而是往后缩一步看着许老爷，再者，这几个人似乎……”
“似乎什么？”
“似乎对许老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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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敬意。”
方城主琢磨了一下，也是道“没错，本官刚才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你倒是提醒了我。”
谢轻谣沉声道“大人，您一会再试一试，另外……”她转身看向一边的王大人，轻声道“王大人，麻烦您一会儿洋装要将这几个下人带走过户上文书……先试探一下。”
王大人立刻应声道“好。”
那边，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谢轻谣看着从远处廊亭间走来的许老爷，对着里面的人微微点点头，随后，她继续站在后面，许老爷过来后，面上像是少了刚才的紧张，看来应该是有人告诉了他其他三家也被查了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当然是官府有意而为之，加之谢轻谣专门在下面造了造势。
先是那两个取药的下人回来了，递到谢轻谣手上后，方城主拿着涂抹了两下，又放到了桌面上。
许老爷过来后，先弯了弯身道“大人，草民回来了。”
方城主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低着头，但目光却和谢轻谣一样，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后面早已经回来的两个下人，没有给许老爷行礼，半点敬意都没有。
方城主抬头道“如何，这些帐怎么处理？”
许老爷道“大人，官府现在已经收走了许家很多的银产，如今许家就靠这点银子养活着，您要是……”
方城主哦一声“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许老爷又赶忙摇手道“不不不，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许老爷眼神一变，话声并未转变，他道“大人，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例子呀，草民知道自己有罪，但当初已经将罪责定了，该罚的也都罚了，您这样做未免……”
方城主道“那你就是不愿意了？”
许老爷目光一沉，道“这外城的交易往来确实没办法给官府啊，再者也没有先例，大人，许家如今也十分困顿，您也看到了，如今连个下人都快买不起了。”
方城主面上装作不耐，瞧着他，淡淡道“许老爷，说话做事还是过过脑子的比较好。”他将手上的茶杯放下来，道“官府上次从轻处罚，并非是不收回该要的。”
许老爷挺直身子，道“大人，当初前堂已经降罪了，全程百姓都已经知道了，您现在私下再来处置，也没有这个道理啊。”
只见许老爷的态度渐渐强硬，似乎有些不怕了，谢轻谣心中暗道，依照许老爷的性子，如今应该是能少一事是一事，现在这般强硬的想要保住钱财……恐怕他拿这笔钱又大用呢。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方城主冷笑一声“你倒是有脸说这种话。本官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找你核对，自然要公告百姓，你交不交都要交。”
许老爷脸色一变。
方城主起身道“行了，走了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看向王大人。
王大人立刻起身，致意行礼道“城主大人，下官看这几个下人应该都不是梁城的人吧？如今既然在了许家做事，也不知道有没有上文书，不如今日一起带走吧？”王大人此言并非是要真的将人带走，而是按照刚才谢轻谣所说，来试试许老爷的态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