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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焦灼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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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御史提起精神,身体前倾,随即问道“什么人?怎么回事?”



    “大人,这件事说起来可就长了,之前会审四大家族的时候,柳护卫在事情结束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将张三关在了官府,过了一日一夜才放了出来。”



    丁御史转头问道“柳护卫,可有此事?”



    谢轻谣答道“确有此事。但事后将人放了,官府里的人都是看见了的,我只将他他关了一天一夜,让他以后出去谨言慎行,并没有做过多的事情。”



    之前在处理四大家族会审时,就是那个张三在官府门口刻意拦着他和郑含,口出狂言,造谣官府依仗权威欺压百姓,之后还动手打了郑含,那时她和郑含也是一忍再忍,若不是前堂形势紧急,她也不会将此人压回官府。当时她也只是训斥了句,希望这种造谣生事的人以后有个教训,故而将他关了一天一夜,看着变乖了,这才放人走的。



    之后她也没太关注此人,这件事也都快要淡忘了,却不曾想又因这次的事必须要再次提起。



    冯顺远冷笑一声“这谁知道呢,我可知道,张三回去后对你颇有怨言,说你随便仗着官府的权威乱抓人,之后又说与你起了争执!”



    堂外百姓有知情的立刻跟声道“是是是!没错!我知道这个事情。当时那个小子回来以后,嘴上就一直说柳护卫乱冤枉人,我们都知道,他说受了好大的委屈,说柳护卫平白扣人!”



    “我好像也知道这个事情,只不过此人最后好像已经不见了?但前段时间被人在外面发现了,已经死了……”



    方城主再喊一声肃静,声音减弱,方城主问道“你们的意思,此人是因为柳护卫死的?”



    冯顺远配合着说道“有人可去看过了,说是一剑封喉,手法高超,十分精湛。你们说……”



    他已经不用再说话了,此刻,堂内堂外都已经看向了谢轻谣。



    谁人不知谢轻谣武艺高超,善于使剑,这梁城的高手里,恐怕也只有她能做出一剑封喉的本事了。



    谢轻谣心中一沉再沉。



    当所有人都怀疑是她杀了那个人时,当她被冤枉时,她才感觉到,原来这个大网布置的如此早,早到当初她已经松下心来毫无防备……



    都说城内再无此用剑高手。其实还有。



    南宫承煜是第一位,但他少有出手,城内人也不知其实力,而他又是河督,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是他。另一人是谢轻谣,现在看来证据充足,似乎所有矛盾都已经指向了她,但是……还有一人啊。



    莫真那天晚上遇见了一个蒙面人,剑法高超,在莫真手下都能过几招,甚至莫真脖颈间都有丝丝红印,这等技术,谢轻谣都不敢有把握与之交手。



    莫真靠近谢轻谣贴耳道“可要将那晚遇见的人供出来?”



    谢轻谣摇头道“不用了。没有人会相信的,蒙面人出现在城北,没有人证,也没有证据,我们说了,有谁回信。再者……此人隐藏极深,但凡是高手,都能够隐藏实力,不会被人发现的……”



    莫真道“难道真的要这么一直忍气吞声?”



    谢轻谣转头,沉声道“莫真,明哲保身,明白吗?这些人早已经是被安排好的,我已经被牵扯进去了,万万不能将你再牵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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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莫真打断道。



    谢轻谣凝神,盯住莫真,压声道“你听我说完。不论最后事情如何,再坏也不过是扣押大牢,再做审判,但你绝不能有事,明白吗?如果能找到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就好了……”



    莫真明白了谢轻谣的意思,正声道“我明白了。”



    当众人的视线全部看向谢轻谣时,之后,堂外又多了几人作证,皆是生面孔,但是话语中处处都能将人逼死,以至于方城主最后有心维护也无可奈何。



    也不知是下面的那些人突然高喊一句“血债血偿!她杀了人就让她来偿命!”



    立刻有人跟着叫嚣道“没错!不能因为他是河督大人身边的人就这样放任!凭什么!她害了这么多人就可以不管不顾!?”



    “歹人!什么柳护卫?她害了一个村子的人,我都听说了,那村子里的人有好多都跟她不和!”



    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开始还相信谢轻谣的那些人也默不作声了,心中摇摆不定,人心浮动,一步步逼着堂上。



    丁御史赫然道“这柳护卫可是宸王殿下的人呢。”



    方城主最先皱眉道“御史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御史轻声道“如今身有嫌疑,罪名虽未定,但也有几分可信,按照律法,恐怕应该先扣押大牢暂做处置。”



    堂内的人低首,目光悄悄的看向了正位的南宫承煜。



    微光照在南宫承煜的侧脸上,显得更加深邃,他薄唇轻启,正要出声时,却被下面的谢轻谣抢了话道“我绝没做过此事!但若是大人们想要扣押,也烦请之后给个清白。”



    丁御史眼睛一眯“既然柳护卫都说了,愿意被扣押,看来……”



    也不知哪个小官立刻道一句“不如将他关入牢中,等候发落?”



    方城主道“本官觉得……”



    “本官觉得可以。”丁御史抢话道。



    谢轻谣和南宫承煜对视一眼,她轻轻一笑,虽有一分嘲讽,但更多是为了南宫承煜此刻心稳。



    南宫承煜不能说话,刚才的话,不论他说与不说,都是问题,总能被人抓住把柄。



    宸王身边的人出了问题,这不仅是梁城的大事,更是京中。



    谢轻谣那天也在马车里给南宫承煜说过四个字弃车保帅。



    她无足轻重,但绝不能影响了南宫承煜。



    当然,谢轻谣也不是毫无准备,下下策就是这件事真的难以翻盘,她要被判刑时,那时,她还有宸王妃的身份,事情闹大了,便是由京中接手,由刑部亲手执掌,那时不论如何,最后都会换了她清白。因为朝廷宫中皇室,容不得这种污蔑。



    但是,这也只是最后的办法,万不得已,绝不会走这一步。



    谢轻谣被压下去了,莫真忧心的看着谢轻谣,手下握拳,但在谢轻谣的眼神下,她也知道不能再多说一句了。



    在丁御史一力阻挡下,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暂且被判了,但人人心中却还感觉有些云里雾里。



    堂外看戏的人,眼见着谢轻谣自己都不挣扎了,加上周围人的话,也都默认了谢轻谣是此次的凶手,更是一阵心寒,有的人更是痛骂道“我真的是瞎了眼了!之前还觉得柳护卫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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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大街小巷,檐街巷闾,更是处处都有人讨论着,口中的话不禁恶毒。



    官府内散后,一众官员突然有些迷茫,他们今日才见到了这位御史大人的雷霆手段,竟然能一人力压,在河督大人没有说话的情况下就这样将人扣下了。



    散时,丁御史走上前,对着南宫承煜致歉道“殿下,当真不好意思啊,下官也不像这样做,只是……这么多人命也不能轻易了结了。”他话锋一转,微微一笑“下官手中因有圣上圣旨,命下官监察梁城,故而下官无不尽心,事事都要尽心竭力。”



    南宫承煜清淡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片刻,南宫承煜轻声一句“丁御史,有心。”随后便转身离开。



    丁御史则是高声道“多谢殿下夸奖。恭送殿下。”



    堂内的官员们摇摆不定,互相小声议论着,只有郑含第一时间告退,跟在了南宫承煜身后离开。剩下的部分官员则是看着局势转变,纷纷围到了丁御史身边,都是笑着应和。



    丁御史站在中间听着众人的好话和奉承,端着笑意,随后对着下面人道“柳护卫既然已经进去,就给本官看牢了,出了什么事拿你们试问,懂吗?”



    ……



    谢轻谣被压往大牢的路上有些漫长,一路上,人人避之不及,恨不得跟她就此撇清关系,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有几个小官兵也是纷纷冷笑“果然是他!这种恶人,就应该被处死!”



    谢轻谣挑眉回头看一眼。



    那个官兵高声道“你看?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你现在可不是河督大人身边的护卫了,你就是一个阶下囚!说不定明日就被处死了!”



    压着他的那个官兵没耐心了,道“你墨迹什么,赶紧走啊,你做了坏事,还不允许别人说一两句?”



    幸好是做了心理准备,谢轻谣一路上走的时候,闲言碎语冷嘲热讽,仿佛将这辈子都快要听够了。



    也真是讽刺,一朝之间,便从人人羡慕的柳护卫变成了阶下囚?



    敢不敢更凄惨一些?



    一个幽黑暗沉,十分偏僻的牢门,外面吊儿郎当的站了两个狱卒,两人看着谢轻谣过来,瞪大了眼睛,随后上前就问道“还真他娘的是这个小子干的啊?”



    押送她的那个官兵冷笑一声“可不是呢,今日若不是丁御史坐镇,可就真要将这个歹人放过了。你们可将人看好了,随时等候御史大人提审。”



    “是!”



    谢轻谣走进牢内的时候,里面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很脏,地上各种虫子乱爬,穿过一个长道,两边都是内牢,上了锁,任谁都逃不出去。



    狱卒也笑了“我说你这小子,干什么不好,你一个护卫,安安稳稳的做下去,以后日子也好着呢,非要去杀人,啧。”



    谢轻谣转头看一眼,淡淡道“哪个是我的房子?”



    狱卒笑了“房子?哎呦,你还当这是跟在河督身边?”说着,他开了一个门,直接将谢轻谣一把推了进去,冷笑道“进来了就别摆着你的身份了,不过是一个要死的人,这里可没人能听的见你的声音,你喊破天都不会有理一句的!”



    “嗯,好的,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