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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黑化男主18
    “魔尊大人。”周围的几名奴仆回过了神来, 忙不迭向桓行素行礼。



    俞鹿抿了抿唇,虽然没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挺狼狈的。灰头灰脸,什么饰物也没有, 还当着那么多魔族的面被欺负了, 整一个受气包。



    系统“不是正好可以搞苦肉计吗?嘻嘻。”



    俞鹿“你怎么比我还懂?”



    系统“不就是因为看你用同款伎俩太多了, 才学到了精髓么?”



    “……”俞鹿说“唉, 不一样的。”



    狐族爱美,也好面子,就算用苦肉计,走的也是漂漂亮亮、楚楚可怜的风格。譬如不小心崴了脚,倒在桓行素的怀里, 再挤出两滴眼泪的路线。



    这才能让男人产生怜惜之情啊!



    可现在……桓行素的表情冷冰冰的。周围的气息也凉飕飕的。



    他肯定不会为她出头了,旁边又有一个美人。出丑的自己, 简直就是衬托红花的绿叶。



    这种情况, 俞鹿只觉得丢脸。



    她扁了扁嘴,将手心从地上抽了起来, 就轻微地倒吸了一口气。



    这地面太粗糙了, 池庸这狗东西, 方才将她撞在地上的力道那么大, 害得她的手心都被碎石头刮破皮了,沁出了一点点的血珠。



    映在旁人的眼中, 十分刺眼。



    还坐在地上就太傻了, 俞鹿将手藏在身后,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膝盖后面和肩膀被踩过的地方, 都有些酸痛。



    桓行素轻声说“怎么回事。”



    池庸以为这是在问他,屁颠屁颠地凑到了前方来,禀告了轿子里的美人的来历“魔尊大人,这位是金浊岛献给您的美人,今天才刚来,属下正准备将她迎进门呢。”



    这魔族的美人,却是看桓行素看得有些发呆了。



    须知道,魔族之所以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存在,便是因为魔为浊阴之体。相由心生,也受环境的影响,长相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想要好看,就需要人皮的乔装,还得定期更换。



    刚才,这美人之所以看浑身灰扑扑的俞鹿不顺眼,便是因为察觉到了她是妖。



    妖怪的原身为动物,化形后,貌美的比例很高。这个小妖怪不施脂粉,衣衫朴素,垂着眼,却隐有倾国倾城之态。日后兴许会抢了她的风头,怎能让这美人不恼怒。



    尤其是,这一幕还被桓行素看了个正着。



    传闻中,戮仙君乃是绝境山上最美丽的上仙,堕魔让他心性大变,相貌气质一定也会被影响。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变丑,还朝着另一个极端去了,清冷明月之态不复,变得艳丽而邪恶。让人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形象。



    此时,见桓行素看着自己,美人娇羞地行了一礼“参见魔尊。”



    池庸笼着袖子,说“魔尊大人,轿子离地有些高,我就让那边的奴仆过去扶了一把,充当一下脚踏。”



    “何必这么麻烦。”桓行素淡淡地道“既然不会自己下轿子,那这双腿留着也没用了。”



    没料到桓行素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当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俞鹿也猛地抬起了头,与桓行素短促对视了一刹,轻微地打了个寒战,别开了目光。



    那魔族美人听到了这个处置,登时笑容消失,面色大变,撕心裂肺地大叫了起来。



    桓行素置若罔闻,转过身往宫殿里走去了。



    池庸亦在瑟瑟发抖,两条腿都软了,被两个魔将架住了。



    临进去时,桓行素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俞鹿一眼,顿了顿,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就消失在了门槛内。



    美人和池庸很快就被拖走了。俞鹿不敢听那些惨叫声,见周围没人注意到她,赶紧溜了。



    虽然膝盖还有些疼,但她生怕跑慢一步都会被逮回去,就一瘸一拐地跑回了房间。



    推开房门时,小欢正在铺床。



    听见声音,小欢回头,瞧见俞鹿喘着气,进了门,有些诧异。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扶住了俞鹿“你怎么了?”



    俞鹿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咕噜噜喝了一杯水。



    小欢反手将门掩上了,在旁边坐下,担忧地问“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池庸欺负你了吗?”



    俞鹿擦了擦嘴,皱着脸想了想,点了点头。



    池庸的姐夫是魔将,要是没有这层关系,这个小人也没本钱在奴仆面前横行霸道。



    小欢一提起他,就一肚子火,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我就知道,他突然叫你去肯定没好事。他怎么了?让你干很辛苦的活儿了吗?”



    “都不是。”俞鹿摸了摸隐隐酸痛的背,这房间里没有镜子,她只好说“小欢,你帮我看看我的后背怎么了吧。”



    小欢点头“好。”



    俞鹿趴在床上,慢慢褪下了衣裳的一角。小欢定睛一看,脱口“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一般奴才都皮糙肉厚的,俞鹿拨开头发,一片雪背,却是莹白耀目,如若凝脂,一看便知道是娇养多年才会有的一身皮囊,两边蝴蝶骨微微隆起。但现在,就在靠近右肩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淤青的印子。因为皮肤白,看着就更触目惊心了。



    “你被池庸打了吗?”小欢倒抽气“他怎么这样啊,真不是个东西,你等着,我先去找找看有没有药,给你涂一下吧。”



    其实膝盖后面也不舒服,不过,那个部位可以自己看,裤口又很窄,光卷起来是不行的,俞鹿懒得脱下裤子趴着让小欢看了,就点头,小声地说“谢谢你。”



    “谢什么啊,等我。”小欢摆了摆手,关门出去了。



    俞鹿趴在了枕头上,一动不动。



    她长到了那么大,似乎都没对身边的人说过几句谢谢,总觉得他们对自己好是理所当然的。来了这样的环境里,才觉得那些好是多么地珍贵。



    不一会儿,小欢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从别的奴仆那儿借来的药瓶。普通的药,效果自然不会很好,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



    小欢坐下后,俞鹿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带着一丝丝不可思议,及隐秘的兴奋。



    “俞鹿,你知道不,我刚出去,发现池庸倒大霉啦。听说,今天金浊岛送了一个美人来,池庸不知道和她犯了什么事,现在两个都已经死了。”小欢将药倒在手心,搓热了再给俞鹿擦药,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哼,要我说,这恶棍死得好,死得大快人心。你是不知道,因为这座宫殿是新建的,而且最初战事还没结束,魔尊经常不在,魔界有很多地方需要肃整,池庸就是借这个机会在后方上位的,包揽了很多事情。功劳都是他的,犯了错的责任就都是下人的。你没来之前,就有几个奴才成了替罪羔羊。”



    俞鹿听着,眼睫微微一颤。



    她想的不是池庸有多十恶不赦,反而想起了以前的桓行素。



    纵然性情冷淡,他的心肠也是柔善的。不然,也不会救起在溪水里的她,还放任她调戏和纠缠自己那么久了。



    至少,他不会是魔瘴里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他。



    在俞鹿的心里,桓行素那样的仙君,就该如明月在天。看到他手上沾满了血,她不仅有些害怕,也很难过,就像看到了一样美好事物的毁灭。



    她一定要尽快破瘴,阻止现实里的桓行素,真的变成这个模样。



    擦药才擦到了一半,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俞鹿是住在这里吗?”



    房间内没有屏风,虽然药还没吸收,俞鹿还是将衣服重新披上了。小欢这才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刚才在桓行素身边见过的一个魔将。



    “尊上叫你过去。”魔将的目光投向俞鹿,平板地说。



    来这里半个多月了,俞鹿还是第一次来到桓行素住的地方。



    这是一座美丽的宫殿,着色深沉,屋角雕刻的兽像,显然并非瑞兽,而是魔物。粗略看去,结构与绝境山上的戮仙君的仙宫很像。



    经过了通传后,一个仆从走了出来,说“魔尊让你进去。”



    来了。



    俞鹿紧张地吸了口气,拉了拉衣裳和头发,才走了进去。



    殿内比外面阴凉和安静了很多,弥漫着一阵熏香的气息,浅淡的,若有似无,却也勾人。像是酒味,有种微醺的暖意。



    穿过纱帘,便能看见前方的桌子旁,站着一个人。俞鹿不敢直直地盯着看,也不敢贸然靠得太近,在距离他大约十米的地方,就跪了下来行礼,小声道“参见魔尊。”



    唉,其实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刚才桓行素的举动,其实也算是给她出气了吧?不然他为什么要重罚那两个家伙。



    可是,如果他真的那么在意她,为什么这半个月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呢?



    连鸡腿也不给。



    而且,在这个幻境里,她可是符离的妃子——虽然符离并不只有她一个妃子,但毋庸置疑,她是最受宠、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



    尽管俞鹿本人的感情,不会受到“夫妻”这个设定影响,对符离也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在桓行素看来,她可是刚死了夫君的寡妇。



    俞鹿最擅长的,无非就是狐媚术,撒娇,耍赖之类的手段。要是她那么快就忘了悲伤,凑上去讨好桓行素,岂不是会给人朝秦暮楚、毫无良心的感觉?



    可要是装得很伤心,对符离情深不悔的模样,也容易惹怒桓行素吧。



    好难办啊。



    如果她和桓行素说“其实我一直爱的是你”,听起来也蛮假的。



    真的那么爱的话,为啥她这几百年对桓行素一点表示也没有呢?



    好愁。



    气氛很沉默。空气里却仿佛紧绷着一根细细的线,有无形的压力在蔓延。



    俞鹿低着头,望着地上的花纹,各种想法,层出不穷。



    桓行素站在了前方,冷冷俯瞰着她的头顶,心脏闷到了极点。



    那一日,他将她夫君的头颅,抛在了她的身前,本意是想嘲讽她跟错了人。



    但那时的她,眼中只有害怕和惊讶,而没有一丝丝的伤心和愤怒。



    可见,她根本就不爱符离,即使已经和他过了那么久。



    当然,也不爱他桓行素。



    桓行素有些绝望。



    他不止一次怀疑,俞鹿的心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他因她丧失理智,对她既爱又恨。既想疼爱她,也想摧毁她。



    但再浓烈的感情,却一点也打动不了她。



    最怨恨的,就是他自己。被她头也不回地抛弃了,心绪也依然被牵动到了这个地步,这么多年了都学不会放手。



    这十几天的时间,桓行素冷眼旁观看着她在后院做事,那种心痛与畅快交杂的滋味,难以描述。



    按照他以前对她的娇气程度的了解,还以为她受一点委屈就会顶不住,跑来找他了。



    结果没有。



    今天回来时,他更是目睹了她被奴仆欺负的画面。



    被欺负成这样,也不来找他服软。



    无声的角力,就这样结束了。



    心软的那一方总是先输的。他依然是先败下阵来的那一个,沉不住气了,于是,叫了她过来。



    哪怕俞鹿说一句软话、抱怨、甚至是诉苦,至少代表她还是愿意对他敞开心扉的。



    结果,半天时间了,她左瞄瞄右瞄瞄,就是连开口说句软话都不会。



    她以前不是最会做这些哄人开心的事情了么?



    桓行素闭了闭眼,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声线低沉,像是结了一层冰“……过来。”



    安静的时间太久了,俞鹿正在发呆,思绪越飘越远。听了这话,立即回神,站了起来。



    她忘了膝盖还没涂药,站起来的动作太急了。眉头忽然一皱,那条腿就软了软,差点又跪了回去。



    眼前被阴影所笼罩了,俞鹿惊讶地抬起了头,就发现桓行素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小剧场



    桓行素我恨你是块木头。(绝望)



    ——



    不肯对小欢脱裤子,那就只能对……脱了,嘻嘻。



    我雄起了!双更哦吼吼吼吼!╰°▽°╯



    二更说我有个兄弟叫一更。你们不可以因为有了我,就忘了他。求一起撒花花鸭~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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