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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五个黑化男主4坐不下,坐腿上。……
    该来的还是来了。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这老头还立刻要见她,可以预见,一定不会有好事关照她。



    上辈子,在罗德尼的床前那些压抑的画面一闪而过。俞鹿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微笑说着违心的话“那实在是太好了,我也很想见见老爷。”



    一边说,她一边将手里的布袋往裙子后藏了藏。



    不想要什么,就偏偏来什么。这小布袋的扎口早不松晚不松,偏偏在这个时候松了一下,猛地滚出了两个水果。



    一颗咕噜噜地滚到了管家的脚下。他用枯瘦苍白的手捡了起来,眯了眯眼“这似乎是在外面森林里才有的果子。”



    “是吗?”俞鹿的脑海一刹那是空白的,但很快她就灵机一动,想起有时候晚上会听见墙外面的树上有猴子的叫声,便不慌不忙地说“那可能是丛林里那些顽皮的猴子扔进来的吧,我就顺手捡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管家将水果还给了她,俞鹿索『性』不藏了,将水果放回布袋,递给了旁边的女佣,让她放好。



    在往三楼去的路上,管家仿佛闲聊似的,问道“二太太刚才说起猴子,形容它们‘顽皮’。看来二太太挺喜欢动物的。”



    “形容猴子顽皮有什么不对么?不过,我确实挺喜欢动物的。”



    “这个词太过无害了。二太太也许是被它们的样子『迷』『惑』了,那些猴子实际上都是烦人的劣等生物。若你一个人走在丛林里,它们会冲上来抢走你所有东西,还会拿石头扔车子。”管家的话锋一转“二太太养过猫狗之类的动物么?”



    管家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暗示她看动物眼光不好么?



    俞鹿跟在他的后面,暗暗翻了个白眼“没有。”



    “那么,若是以后有机会养,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挑选。”在走廊昏暗的灯下,管家回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笑容变得有点古怪“尤其是某些顶着名种的称号,实际是劣种狗的玩意儿,可千万不能沾身。”



    俞鹿定定地看着他的表情两秒,四肢百骸里,浮现出一种微妙的诡异感觉。



    怎么觉得管家这些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意有所指。



    系统“进度条变化了。”



    俞鹿一怔,进度条果真提高了2。



    不是吧,这也能提高?



    既然和进度条挂钩了,莫非,管家随口提起的“劣种狗”一词,是在暗示……或者说,是在讽刺亚瑟?



    作为罗德尼的一条听话的走狗,他会这么说,肯定是因为罗德尼的态度也是这样的。



    好奇怪,为什么要特地选这个词?



    “劣种”这两个字,不是绕来绕去把罗德尼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么?



    除非……亚瑟不是罗德尼的种,而是私生子。



    但上辈子她见过罗德尼的大老婆。亚瑟的金『色』头发、绿『色』眼珠,并不来自于母亲,而与他的父兄如出一辙。说明金发绿眸是萨尔维家族的特征,兄弟俩的五官轮廓也很像。



    而且,生下私生子是很需要勇气的。罗德尼是一个冷酷的雇佣兵头子,亚瑟的母亲就不怕被罗德尼一枪崩了么?



    更何况亚瑟的母亲见了他就发疯,明显是很厌恶这个小儿子的,而不是将他视作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结晶”。



    如果有得选,俞鹿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恨不得没有怀过亚瑟。



    只是,这时候也容不得她多思考了。他们已经走到了罗德尼的房门口,管家亲自给她打开了门。前方阴暗的房间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仪器运作的声音。



    因为天『性』谨慎多疑,怕被报复,罗德尼这个房间连窗户也没有,开着灯也显得尤为阴森。花瓶里放了鲜花,也掩盖不住一种卧床病人便溺后的气味。



    豪华的床铺上,一个面『色』苍青、面颊干瘦的男人躺在上面。让人难以置信,这个干尸一样的家伙,会是曾经意气风发的罗德尼。



    他那一双绿眸直勾勾地看着俞鹿,声音沙哑难听,如同夜枭“……过来。”



    俞鹿捏了捏拳头,后方就传来了“砰”一声,房门被人紧紧关上了。



    ……



    …………



    她没来。



    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亚瑟坐在了树上,望着厨房那个静悄悄的后窗,轻轻地拧起了眉。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每晚的十二点前,那个人都会如约出现,将好吃的食物挂在窗户上。从没有一天失约——虽然这是一个没有明确说好的约定。



    亚瑟现在有一点饿了。但可以忽略不计。比之更占据他心神的,是那个人失约的原因。



    亚瑟轻巧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敏捷无比,落地无声。手里抓着一袋果子。



    在黑夜中,悄然绕到了她的房间楼下。



    窗户黑漆漆的。是已经睡觉了么?



    为什么今天突然就不来了呢?一定是有一个契机的吧。



    难道是因为他昨晚送去的水果不好吃,所以她今晚不高兴了,干脆就不来了?



    也有可能是厌烦了。人都是想要回报的动物,一时兴起的事情,若是长久得不到回应的话,估计也会很快丧失兴趣。



    也许,只有他一个人以为,他们是有奇妙默契的同伴吧。



    亚瑟面无表情地垂下了头,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他打算故技重施,去厨房弄点东西吃。



    转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时,他忽然听见了树木掩盖的地方,传来了轻微的“嘶嘶”的倒吸气声。



    亚瑟愣了愣,无声地走了过去,就瞧见一个身影坐在台阶处,正皱着脸,小心地用热『毛』巾敷着自己的额角。



    是他等了一晚的,那个叫做俞鹿的人。



    再一看,亚瑟的表情就微微变了,很是惊愕——她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块骇人的淤青,位置很靠近眉骨,似乎是被某种重物砸伤的。



    俞鹿正心疼地『揉』按着自己的额头。



    她给亚瑟投喂的行为,真的有效果,勉强算是蹭到了一点儿主角光环。



    上辈子她和亚瑟的关系要更亲密一些,是面对面投食,所以,罗德尼基本上没给她苦头吃,大部分时间在昏『迷』,醒来的时候也没太多劲儿折腾她。



    这辈子,她对亚瑟隔空投喂。罗德尼的状态就明显变好了。看来,罗德尼的身体糟糕程度,和她跟亚瑟的关系亲近程度是成正比的。



    她额头上的淤青,就是这个阴晴不定的老头子突然发脾气、『乱』砸东西时,被砸出来的。



    不过,当时房间里的佣人比她倒霉多了,阻挡了大量火力。



    俞鹿本来是可以躲过的,怪就怪在,罗德尼让她近身服侍了二十多个小时,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只靠在墙上眯了一会儿,当时很困,所以没躲开。现在,眼睛也特别酸涩。



    每当疲劳时,她的眼睛就会发红,跟别人哭过一样。都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了。



    这时,她忽然听见了身旁传来一个动听的,有些犹疑的声音“你……怎么了?”



    俞鹿讶异地转头,看到亚瑟隔着几米,有些戒备,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如同一只试探『性』地靠近人类,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逃跑的猫。



    随着俞鹿抬起头,亚瑟也终于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了她的正面,心脏仿佛被冲击了一下。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肤『色』很白,凝白得能看见底下淡青的脉络。头发和眼珠则是纯粹的黑,又柔又亮,泛着点点纯粹温润的光,并不死气沉沉。



    因而,显得她额上那片淤青,以及似乎哭过一场的发红的眼睛,格外刺眼。



    亚瑟“……”



    她怎么哭了?难道是疼哭了吗?



    亚瑟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在丛林中练习时,身上时不时就会刮伤、擦伤。和那些相比,皮肤淤青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亚瑟甚至没有在意过,自己身上是否有淤青,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他成长环境里的人也是如此。雇佣兵们不管男女,都是半截肠子流出来也能继续任务的人。



    而这个东方少女,却好像和他们不是一个物种。



    美丽,但是柔弱。看起来好不耐疼的样子,这样也能哭……跟柔软的水一样。



    亚瑟的心口,有些新奇而难言的悸动,语气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一点“是谁砸伤了你?”



    “罗德尼老爷。”俞鹿回过神来,如实地说。



    她可不会为了罗德尼那家伙掩饰或美化他的任何行为。



    亚瑟听了,小脸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厌恶,也有冷漠。



    看来,这对父子是两看相厌,双方都不喜欢彼此。



    亚瑟抿抿唇,犹豫了一下,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块叠得整齐的方巾,走近了两步,有些别扭地说“很疼吗?给你。”



    擦擦眼泪,别哭了。



    这句话,亚瑟板着脸,忍住了没说出来。



    人应该都不想被看见脆弱的一面吧。



    他就装作没看见她哭了好了。



    “谢谢。”实际上只是有点困的俞鹿,很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接了过来,擦了擦汗。



    本来,她只是因为在那个没窗户的房间里压抑久了,想出来透透气而已。不过,既然亚瑟来了,她就打消了“现在上楼”的念头,拍了拍自己旁边“过来坐一坐吧,你手里那袋水果是带给我的吗?”



    亚瑟顿了顿,还是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靴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谢。”



    亚瑟说“不客气。你也给我带过的。”



    “不一样啊。这些水果是要去外面的丛林里摘的吧。而我只是将自己本来就吃不完的晚饭切了一半给你。”俞鹿笑『吟』『吟』地说完,指了指他的手“亚瑟,你的手好了吗?”



    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亚瑟眼睛微微睁大。但又觉得,她会去打听他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打听到他的名字,应该也知道他在这个家里的位置了吧。



    但她却没有因此改变对他的态度,也没有疏远他,果然奇怪。



    亚瑟忽略了自己心底涌出的高兴,摊开了手心,让俞鹿看了一眼。



    他的手心上有不少横贯的磨痕,虎口处的破皮和茧子更严重,再过几天估计还会弄伤一次。俞鹿问“这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亚瑟从衣服后兜里抽出了一把漆黑的军刀,看样式,这不过是雇佣兵常见的最普通的军刀而已。



    也是,格斗术还包括器械格斗,亚瑟肯定是需要一把以后最常用到的军刀来熟悉手感的。不然拿着空气练习吗?



    只是,这把军刀明显和他的年龄、身高、体型都不配。



    俞鹿望着那把军刀,心里思绪万分。



    在猎隼的第一次解散前,亚瑟的所有技艺都来自于自学。



    有行内人带着,和自己瞎『摸』索,完全是两回事。眼睛学会了,真打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格斗这种拳拳到肉的事儿,一旦发力不对,很可能会给自己造成影响一辈子的后遗症,是颇具危险『性』的。



    多亏了命运之子的这层主角光环照耀,亚瑟光用眼睛,再加自己偷偷练习,勉勉强强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没有给自己弄出不可逆的创伤。



    但若是走上顶级杀手和雇佣兵的舞台,这点功夫就不够用了。所以,亚瑟刚去室女星的时候,在黑拳的台上吃了很多苦头。



    室女星有非常多的地下赌博拳台,没有法纪,打死人了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越是血腥、越是残忍的比赛,观众就越是亢奋。



    有钱的庄家们,会圈养来自于各个星球的亡命之徒,让他们当打手。上台就是为了打死对面的拳手。



    亚瑟为了钱,单枪匹马地闯进那种地方。他面对的,都是从一轮轮的比赛里决出来的,藏獒之王一样的嗜血的对手。虽然是没死,还变得很厉害,但所有的进步都是用惨痛代价换来的——代价俗称两字挨打。



    一方面是想蹭光环,做亚瑟的良师益友,发展一段健康积极向上的关系。另一方面,俞鹿也不忍心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如果可以现在开始,创造机会,给亚瑟找一个教他格斗术的师父,那他以后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



    毕竟,就算到时候不带她逃亡,亚瑟很可能也会逃到室女星,并且在剧情惯『性』下,重走一次类似的老路,以达到磨砺的目的。



    她现在暗暗帮他一把,就当做是给自己“诱发剧情崩坏、让亚瑟落入联邦『政府』受罪”的举动,做一次弥补吧。



    说到师父的人选,俞鹿的脑海里,就很自然地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



    拉斐尔。



    在猎隼里头,拉斐尔是最擅长近身格斗的雇佣兵之一,一个天生的杀手——至少在亚瑟长大前,第一的宝座都不会让给别人。



    很多人以为打架的时候块头越大越好。试想一下,一个大块头用拳头照着敌人的眼眶猛锤,对方再怎么抗打,也会直接懵死。



    在生死搏斗中,一秒的神游,就足以让一个人死去了。



    但如果是以“杀戮”为目的,块头大的人,未必真的占便宜。胜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基因、肌肉类型、后天训练。爆发力则取决于肌肉密度。那些可以给敌人带去剧痛、甚至活生生扭碎对方喉骨的关节技,都需要更修长、柔韧、灵活的身躯,才能做出来。



    这就是拉斐尔力压一堆大块头的原因了。



    亚瑟长大后,和现在的拉斐尔是同一个类型的身材。



    如果让拉斐尔教他格斗术,那绝对比亚瑟一个人胡『乱』地『摸』索要好得多。



    只可惜,她和拉斐尔不熟悉,想让他答应可不容易。



    俞鹿默默地思考着,目光落在了亚瑟的军刀上。



    算了,师父的事就以后再说。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先给亚瑟买一把新的武器。



    武器非常重要。他一直用不趁手的武器,很容易会出问题。



    安达利亚,在独特矿产以及历史因素的作用下,是联邦中一个极其有名的冷兵器制造国。这也是猎隼当初会选择在这里安巢的一个原因。



    “你怎么了,一直看着我的手发呆。”亚瑟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你的手应该很容易弄伤吧,不好好处理的话,时间久了,肯定会影响灵活度。以后,你要是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不方便的话,就在老地方留一张纸条,我会送『药』给你。”



    亚瑟惊讶地看着她“你是医生?”



    “可以这么说吧,我会处理外伤。”俞鹿笑着说。



    亚瑟的眼睛有些发亮“你还会什么?什么都会治吗?”



    俞鹿瞥了他一眼“那当然不是了。要是你断胳膊断腿了,我可没法让你重新长一条出来。”



    亚瑟愣了愣,接着,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弧度很小。却仿佛一束阳光,照在了他那张总是冰封着的小脸上。



    “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俞鹿起身,挥了挥手“你也早点睡吧,总是晚睡会长不高,变成小矮子的。”



    她决定等找到机会离开营地去看军刀时,才将打算告诉亚瑟,免得让他空欢喜一场。



    亚瑟站了起来,目送着她离开,忽然问“你不会把刚才的事告诉管家吧?”



    俞鹿回头,做了一个用手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就进屋去了。



    亚瑟的嘴角轻轻动了动,小声说“晚安。”



    眨眼,时间又过去了几天。



    看来“和亚瑟关系好,罗德尼就倒霉”的定律,比什么都凑效。俞鹿和亚瑟聊了一次天,罗德尼之后几天的病情就恶化了,重新陷入了昏『迷』里。



    俞鹿巴不得这老头一直昏着。之前,她刚来时还想着,要时刻提醒自己,别和亚瑟关系太好了。但在这种情形下,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趋利避害的本能了。



    唉,为了日子过得安然一点,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利用一下亚瑟的光环了。



    等罗德尼死了,再想办法慢慢冷却关系吧。



    也是这几天,她从女佣处得知了一个消息——猎隼这群因为头领受伤而闲赋在老巢里的雇佣兵们,终于要转移阵地了。



    安达利亚是方便隐匿,但医学条件终究不够发达。再加上,猎隼之前与这边的反『政府』武装分子合作过几次,如今反『政府』军的形势不妙,正在溃败,他们最好也先远离一下这片国土。免得以后局面一边倒了,想走也走不了,还影响接生意。



    后天晚上,罗德尼的长子,也就是亚瑟的哥哥——那位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少爷,会来接他们离开。



    所有人都在做离开前的准备,整理自己的宝贝武器,检查储备的干粮,收拾小金库。更多的雇佣兵们知道自己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安达利亚了,就抓住机会,上街去买所需品——尤其是给各种趁手的兵器做维护和加强改造。



    俞鹿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出门的借口了。



    她表示自己要上街去买一些女人的东西。



    恰逢全员转移的时机,罗德尼的病情又重了,管家开始还想让她留下,没想到俞鹿这次却分外硬气,冷冷地问“既然大家都出门了,为什么我不能出去买东西?我是二太太,还是你们的囚犯?”



    管家的脸『色』一变,很识趣地说“二太太言重了。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你当然可以出去了,只要找到人护送你。”



    俞鹿这才哼了一声,走向了校场。



    接近那片地带时,她隔得老远,就听见了一群雇佣兵们的胡侃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黄『色』笑话。



    “可惜了,城西那边的场子,听说新来了几个从阿卡星偷渡来的辣妞,那小腰扭得真他妈带劲。”



    “这一走,下次回来,不知道她们还在不在。”



    “算了吧,乔伊斯,你的老相好……就那个,叫玛琪的娘们,不是还在奥恰星等你去么?”



    “玛琪是谁,我不记得。”



    在一片哄笑声中,俞鹿眯起眼睛,伸手挥散了空气里的烟味,四处看了一圈,瞧见自己要找的人在角落里。



    拉斐尔闲适地倚在了栏杆上,面上噙着一抹放肆的笑容。在一群小山般强壮的男人里,很是显眼。



    俞鹿提了提气,径直走到了拉斐尔的跟前。



    拉斐尔瞥了过来,俞鹿开门见山地说“你明天有空吗?”



    拉斐尔的眉『毛』微挑,叼着烟问“明天?”



    “我要去市中心买点化妆品之类的东西,需要找一个人护送。”



    “你意思是想找我去?”



    “不然呢。”俞鹿说“你那天不是说了,有需要可以随时找你么?”



    俞鹿来到基地后,一直很安静,也很少在雇佣兵里出现。没想到她不仅将自己一句客套的话当真了,今天还用这句话反将一军,让他无法反驳,拉斐尔愣了好一会儿,才噗嗤一笑,将烟扔在地上,踩灭了“行啊。二太太吩咐,我当然要去。”



    “那就说定了,明天早上。”



    到了翌日,拉斐尔站在了车前,手肘撑着车门,有些无语地看着跟前的一大一小“二太太,你可没说过今天除了你,还有少爷要出去。”



    亚瑟昨晚被告知了今天要带他去选刀,先是不敢置信,再是兴奋得不得了,连续问了俞鹿几次,是不是真的,还有为什么要送给他。



    俞鹿模仿师父们鼓励后辈的动作,『摸』了『摸』亚瑟柔软的金发,微笑着说“我觉得你是好苗子,很看好你。”



    毕竟是命运之子啊。



    她不知道亚瑟那时的内心,受了多大的震动。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肯定过他的潜力和价值。



    她不仅没有嘲笑他,还说自己很看好他……



    到了今天,出发的时候,亚瑟站在了俞鹿的身边,小脸也满是期待和激动。



    听见拉斐尔这番阻挠的话,亚瑟的小脸就微微一沉,带着敌意地盯着他,无声地往俞鹿的身边靠近了半步。



    “我也没说只有我一个啊。”俞鹿理直气壮地说“你变通一下,多带一个怎么了?”



    “也没怎么。”拉斐尔打开车门,皮笑肉不笑“不过今天能用的车只有这辆,只能坐两个人。”



    那椅子是连在一起的。俞鹿随口说“坐不下,坐腿上不就行了。”



    话毕,亚瑟和拉斐尔都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俞鹿再看了看座位的构造,也意识到了不妥。



    谁坐谁的腿上,是一个问题。



    拉斐尔开车,不可能抱着一个小孩。所以结局只能是她抱着亚瑟了。



    亚瑟背靠她的心口坐不妥当,面对着她跨坐在她的腿上、或者侧坐,也很不妥。



    俞鹿轻咳一声“那就挤一挤吧。”



    在她蛮横的要求下,最终,三人还是硬是挤进了车子里,朝着市中心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