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妖和东方星记说着话，讨论着该怎么应对镜花水月里的情况。这一切都被白疾听得明明白白。
他笑着的脸上有了许多许多的感伤，他，摇了摇头，终是苦笑了。
姐姐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白妖妖和东方星记说个不停，白疾等了好久之后，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他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姐姐。”他道。
白妖妖忙对东方星记道，“东方将军，你先回去吧。”
“是。”东方星记恭敬拜了白妖妖，又恭敬拜了白疾，随后大步离去。
白疾进入白妖妖的营帐之后，白妖妖缓缓地走到一旁的榻上，慵懒地随意侧躺，笑着问他，“怎么，吃醋了？”
“姐姐。”白疾走上前，他侧坐在了榻旁，他靠着榻，离她很近，“姐姐，最近这些日子，你别支开我，陪陪我好不好？”
“怎么了？”白妖妖问。
白疾摇了摇头，“姐姐，你说，我会不会再一次看到黑雪？”
“黑雪？”
白疾又摇了摇头，他抬起头来，面上是少年的真挚，“就是，很想姐姐。”
之前进入了白疾的记忆的白妖妖看了他与真龙老祖的那一段长达千年的记忆，她能够理解白疾对白妖妖的依赖。
那并非男女间的依赖，但就是超越了一切的依赖。
他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港湾，自己的荣耀，自己的归属，自己的一切。
说实话，真龙老祖将他赶回鬼界，并封印鬼界的行为，白妖妖一个旁观者，完全看不懂，也没法接受。
白妖妖被他的真挚所感染，虽然她自己并非真龙老祖，但是她没法拒绝这样的少年的请求，她点头笑道，“好。”
白疾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白妖妖道，“阿疾，我有些饿了。”
白疾快速站了起身，“姐姐平时一日只吃一餐……今日……是阿疾疏忽了，姐姐稍等，马上，马上来。”
不多时，同模的将士端着膳食进来了，他将膳食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白疾扶着白妖妖起身，两人对面坐在案几两侧。
“姐姐，这是你喜欢的，三宝蛟鱼，玲珑神雕和水晶翠麒麟。”
白妖妖嘴角抽了。真龙老祖好吃肉，居然吃的还是蛟鱼，神雕还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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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疾见她半晌不动筷子，轻声问，“姐姐，不合你胃口吗？”
白妖妖勾起了笑容，她夹起了筷子，“阿疾，最近如何？”
“姐姐指的哪方面？是修炼，还是生活？”
“都说说。”
白疾夹了些肉到了白妖妖的盘子里，道，“修炼上，许久没有变化，可能……可能还有些倒退。”
白妖妖看向了他。
白疾忙道，“姐姐莫气，阿疾会努力的。不会堕了姐姐的名声。”
“生活呢？”白妖妖又问。
“也……不太好吧。”
白妖妖跟着他的记忆走了一圈，深知白疾是个坚强之人。他从不对真龙老祖撒谎，但对自己的情况，从来都是报好的一面。
他今日，无论是修炼还是生活，都已经没有好的一面可以汇报了吗？
白妖妖忽而想起，在镜花水月之外，她看到的那个小男童，他是白疾，没错，他就是白疾。
可白疾，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白妖妖夹起一块仙胗吃了下去，这是她从未品尝过的绝世美味，但此刻，她心思杂乱，没办法沉下心享受美食。
“姐姐，你莫要为我烦忧。这几日，战神哥哥不在，阿疾照顾你可好？”
白妖妖觉得脑子嗡嗡地不太舒服，她的手轻轻抬起，揉了揉额头。
白疾见状，忙起身到她身后，给她按摩起脑袋来。
然而，这一阵按摩似乎无用，白妖妖终是觉得脑袋很痛很沉，最终，她栽倒在了案几上。
迷糊中，分明在镜花水月环境中的白妖妖，居然做了个梦。
这是一大片的雾霭茫茫，她拨开迷雾，走着走着，依旧是迷雾。
“有人吗？这里是哪？这里是哪？”
“有人吗？可以告诉我我在哪里吗？”
“喂！”
她没有方向，看不到四周，除了白色，依旧是白色。
走着走着，她看到了眼前有面巨大的铜镜，她走上前，铜镜里却没印出她的脸。
“这是什么奇怪的镜子。”
她上前拍了拍，就在这时，镜面上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她忙后退，紧接着，镜面上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你……你是谁？！”她莫名惊恐，慌忙后退。
镜子里的人睁开了眼，她笑容优雅端庄。“你又是谁？”
“我，我是白妖妖！妖谷的白妖妖！”
她唇角上扬，“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不，不！”白妖妖忙后退，“你是你，我是我。你别想取代我，你别想！”
镜子里的她缓缓抬起了头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是你，我也是我。我与你还有时间去争论分辨，可……阿疾他，没时间了。”
“你说什么？！”
“白妖妖。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阿疾是我弟弟，也是你的弟弟。”她神圣的身子从镜子里轻轻钻出了部分，“答应我，不要让他……有遗憾。”
……
东方星记离开白妖妖的营帐后找到了容斳几人，容斳激动地拉着她问道，“老祖她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老祖？”东方星记疑惑地问。
容斳着急地哎了一声，又道，“真龙老祖啊！留你的是真龙老祖啊！！你！你不是来自神殿的吗？怎么连自己信仰的神都没认出来？！！”
东方星记脑子一嗡，“真龙老祖？”
沈晟卓也惊了，“大殿下，你说，那是真龙老祖？”
容斳说道，“大帅，是真龙大帅真龙老祖，大将军，是真龙军排名老二的常胜鬼将军白疾！你们没听说过吗？？！”
“卧槽，真龙老祖？还有白疾？我去，我去，这，这……”沈晟卓也忙问东方星记，“星记，老祖留你，究竟说了什么？”
东方星记傻傻地摇了摇头。
她总不能说，她总不能说真龙老祖留下了她，是告诉她，她是方壶外门弟子白虫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