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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晚上穿给我看
    春丫怕蛇跑了,两只手死死地捏着蛇头。



    那蛇尾巴则不停地扭着,绕上了春丫的细胳膊。



    春丫发现,捏着蛇儿也不是很恐慌的事情,因为蛇儿根本奈何她不了。



    她的胆子大起来,拿着蛇儿往骆孙氏跟前送了送,“奶奶,我抓着蛇了,看,它不咬我。”



    骆孙氏吓得连连后退,跺着脚,骂着春丫,“你……你个死妮子,还不快将那蛇放回篓子里去!没见春宝在哭么?”



    钟氏搂着大哭不止的春宝,细声哄着,“别哭了,别哭了,姐姐把蛇儿抓住了呢。”



    李娇娘走过去,将篓子扶正摆好,“放进去吧。”



    “好。”春丫深吸一口气,将蛇儿丢进了篓子里。



    李娇娘马上盖上盖子,“好了,没事了。”



    骆孙氏这才敢走近前,将春宝从钟氏的怀里抢过来抱着,“真是没用,哄了半天哄不好。”又数落骆诚,“你就不会找个大些的篓子?这篓子太小了,蛇儿大太,一撞又撞倒了。”



    “家里只有这个篓子有盖子。”骆诚道。



    骆孙氏埋怨着,“你不是有钱吗?就不知道买个好些的大些的?”



    “春丫,将篓子放角落吧,拿块砖头挡着就不会倒了。”李娇娘说道。



    “嗯呢。”春丫大大方方地拎起装蛇的篓子,看到骆孙氏,还提上前说道,“奶奶,这蛇儿不可怕。”



    “死丫头快拿开,你想吓春宝吗?”骆孙氏吼着她。



    春丫以为骆孙氏会表扬她,没想到,仍是一阵数落,她颓败地低着头,放篓子去了。



    不过,自打春丫抓了蛇,骆孙氏一直离着她远远的。



    最多只吼她几句,再不敢伸巴掌了。



    ……



    钟氏做好饭,大家围坐在后院一起吃了晚饭。



    因为碗不够,菜也普通,骆孙氏一会儿抱怨钟氏手艺差,一会儿抱怨李娇娘安排不好。



    骆诚听得直皱眉头。



    李娇娘装聋,懒得理她。



    钟氏作为媳妇,逃不开,时不时地点头应和。



    ……



    吃罢晚饭后,钟氏洗碗,烧洗浴水,春丫和李娇娘一起缝制蚊帐,骆诚则忙着砍竹子做蚊帐的撑杆。



    春丫呆呆愣愣的,女红技术却不差,缝得又快又密。



    缝蚊帐比缝衣裳简单多了,几块纱布拼在一起就好了。



    而衣裳的布块多,还有各种繁琐的绣花,因为是穿在身上的,还得缝得结实,哪怕是简单的里衣,缝制一件,也得一整天时间。



    蚊帐缝制简单,两人合力,不到一个时辰,两顶蚊帐就做好了。



    一顶大些的蚊帐,自然是挂在李娇娘的新床上,一顶小些的,原本是给骆诚用的,这会儿挂到了西侧间的木板床上。



    看到李娇娘送来蚊帐,骆孙氏才没说什么,喊着钟氏快挂上。



    骆诚将小些的浴盆和几块旧布巾,给了钟氏一家用,一家子在西侧间里洗浴后各自睡去。



    东侧间的卧房里,李娇娘还没有洗浴,坐在灯下飞快地缝着衣。



    那是块乳白色的布块,不知是缝制什么衣裳。



    骆诚拎着大浴盆摆在房间的空地上,瞅了她一眼,窘着脸道,“还不洗浴么?”



    说完之后,他好想咬自己的舌头。



    今晚他必须和她睡一屋了,他催着她快去洗浴,她会不会误会?



    “我的意思是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脸更加窘红了。



    好像又说错了?



    淡青色的蚊帐低垂,床前灯下的李娇娘,温婉柔美。



    骆诚赶紧将头扭过。



    李娇娘抬头,见他吱吱唔唔窘着脸,噗嗤一声笑了,“这么猴急睡觉?”



    骆诚:“……”他果然说错了,而且,不该说第二句解释。



    “我……我看看后院门关了没。”慌慌张张跑出去了。



    “哈哈哈哈。”李娇娘还是没忍住,弯着腰,大笑起来。



    李娇娘缝的是骆诚的一条亵裤,一早给他洗衣的时候,她发现有一条实在太破了,她拿去当擦鞋子的抹布了,这会儿有空,就赶紧着再缝一条。



    亵裤的式样简单,花费的布料也少,两刻不到的时间,李娇娘就缝好了。



    她拎着裤头,去后院找骆诚。



    这个呆头汉子,正坐在院中的一块石头上,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发呆呢。



    “拿着,一会儿穿给我看合不合适。”李娇娘将亵裤头塞到骆诚的怀里。



    骆诚一怔,“什么?”回头去看,李娇娘已经低笑着走开了。



    他一头雾水,抖开来看。



    五月中旬晴朗的夜晚,月儿高挂,明亮亮的月光照在院中,一地雪银。



    骆诚十分清晰地认出了他手里的东西,——他的亵裤。



    亵……亵裤?



    骆诚脸上一阵火辣辣。



    他抓着亵裤,站起身来,想了想,还是走回院中坐在原地。



    算了,回去问她,更加误会了。



    坐了会儿,骆诚扭头去看,发现身后无人,西侧间九婆一家已经睡下了,李娇娘在卧房里没有出来,他飞快抖开亵裤去细看。



    平平整整的,做工十分好。



    比他身上穿的要精美。



    他的衣裳,都是请向大娘子做的。向大娘子忙,而且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做的衣裳勉强能穿,谈不上好看。



    但他是个孤儿,又没有多的钱买更好的布请更好的绣娘,有身衣裳穿,他已满足了。



    如今看到李娇娘做的,骆诚忍不住悄悄弯起唇角。



    他很满意。



    李娇娘整理好自己换洗的衣裳,在卧房喊骆诚,“骆诚哥,我的洗浴水呢?”



    骆诚不得不站起身来应道,“来了。”将亵裤塞怀里,匆匆去打水。



    卧房里,李娇娘照例是脱得只剩一身里衣,头发高高挽起,露一抹雪白的颈。



    他不敢多看,放好水,抓了身自己的外裳,跑出去了。



    李娇娘瞅着他仓皇而逃的身影,无语地扯了扯唇角,至于吓成那样吗?



    她又不会和他鸳鸯浴!



    又一想,如果他不介意,她也愿意的哈。



    因为有钟氏母女在,骆诚再不好在后院洗浴了,反正天也热了,他去了村前的河边。



    在河里痛快地洗了澡后,他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看月亮。



    一直到月儿爬高,凉风吹得身上凉嗖嗖的,他才皱着眉头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