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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还完债,她的手里还有八百贯的存钱。



    今后的日子长着呢,光靠这点钱,吃不了一辈子。



    凡事都得精打细算。



    能换钱的,赶紧着换钱。



    过日子的人家,谁家不要存个千儿八百贯的,以备不时之需?



    昨天下午,骆诚又打了一只野猪,这只野猪,加上她的一只肥灰兔,又是一笔不小的进帐。



    秧苗还没有分穗,离插秧时间,还有半个月,这半月的时间,是空闲的。



    李娇娘打算重点打理她的水沟。



    野鸭已经放在水里养着了,该买几只家鸭了。



    现在天气热,不是孵化鸡鸭的季节,但也不是绝对的,明天到乡里集市上转一转,碰碰运气吧。



    鸡鸭养大,能换钱,也能自己吃。



    一文一文的钱慢慢攒,速度很慢。



    李娇娘不是没想过,靠自己的异能眼发大财。



    比如,开个医馆,当个神婆。



    但那样一来,是必会惊动李家人。



    她想过的是平静的日子,可不是成天和李家斗来斗去的。



    李娇娘摇摇头,还是脚踏实地赚钱吧。



    李家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们!



    接着,李娇娘又写了明天要买的物品:针线,灯油,盐巴,洗衣和洗澡用的皂角泥。



    洗衣用的是粗泥,洗澡用的泥,里头加了些花香的香料,价钱要贵一些。



    天热,用得多,李娇娘打算多买点。



    写好,李娇娘将纸叠起来,放进了一个她出门背的布包里。



    后院,骆诚在唤着三只鸡入鸡笼。



    李娇娘抿唇一笑,多么和谐的农家生活啊,唯一不美的是,缺几只小包子。



    可骆诚不急,光她一人急,也没有用啊。



    李娇娘好笑着叹口气,整理她和骆诚洗澡的衣物去了。



    今晚又是骆诚给她洗澡。



    一回生,二回熟。



    骆诚不像昨天那么拘谨了。



    李娇娘便故意逗他,“哎,听说过鸳鸯浴没有?”



    骆诚黑着脸,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别闹,早些洗好早些睡,明早还要早起。”



    “你才闹,我问你话呢。”李娇娘揉揉额头,“弹疼了,给揉揉。”



    骆诚拿了块李娇娘洗脸的布巾,给她揉起来。



    李娇娘,“……”



    摔,直男啦直男!



    ……



    转眼到了第二天。



    李娇娘和骆诚同时醒来,骆诚做早饭,李娇娘喂鸡。



    她将前晚吃剩下的一些饭粒,洒在后院一角的鸡笼里。



    两只母鸡,一只小公鸡,马上抢吃起来。



    这时候天还没有大亮,李娇娘提着个小灯笼照亮。



    一只母鸡扑腾着跳开,李娇娘看到一只蛋滚了出来。



    嘿,一大早就有了收获。



    李娇娘马上捡了出来,放在一只装有谷糠的旧坛里储存着。



    攒够三个蛋,就是一碗菜了。



    这时候的鸡蛋是纯正土鸡蛋,炒出的蛋,别说吃,闻着都香。



    骆诚在厨房里切切剁剁,李娇娘一手提着小灯笼,一手拎了只小水桶,往小水沟边走来。



    她将小灯笼架在水沟边的树叉上,挽了袖子,提那些放在水沟里的鱼网兜。



    以往,只要她收网,多多少少都有收获。



    运气好的时候,几只鱼网兜的鱼虾,能有小半桶。



    最少的时候,也有一碗。



    可是今天,一只鱼虾也没有看到,连只蛤蟆也没有网到。



    李娇娘眯了下眼,这可不对劲呢!



    八成是有人趁她和骆诚睡觉了,连夜偷走了。



    她提起灯笼,在水沟边寻找起了线索。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只脚印。



    脚印不小,男人的。



    李娇娘吹了声口哨,唤来小灰毛。



    小东西吱唔着,说没发现是谁来的,它在前院守着驴子和马呢。



    驴子曾被人偷走过一次,小家伙担心再有人偷驴,便十分认真地盯着驴,没有盯后院。



    李娇娘摸摸它的头,“乖,现在后院的田和水沟也要盯着。”



    小灰毛哼哼吱吱着,“好辛苦,要吃好吃的。”



    这小东西,撒娇要吃的呢。



    “过会儿我去赶集,一定多带些糖果回来。”李娇娘捏捏它的耳朵。



    小灰毛马上摇摇起尾巴,欢喜着龇牙裂嘴跳跳腾腾起来。



    这家伙,跟孩子一样。



    李娇娘好笑。



    鱼篓子放在老地方,还会被那人偷。



    李娇娘便重新换了个地方。



    而且,放得极为的隐秘,不留一点痕迹在外面。



    她是靠步子的丈量放的鱼网,根本不需要做记号。



    再回到厨房时,骆诚已经做好了早饭。



    一碗小米粥,一碗炒青豆,外加五个咸水煮熟的鸟蛋。



    鸟蛋是昨天骆诚清理屋旁的杂草时,找出来的。



    原来那里是片杂树林。



    树砍了,一些草没有来得及清理完毕。



    昨天下午李娇娘要栽果树,骆诚就乘机清理了,没想到,在草里找到一窝鸟蛋。



    李娇娘拿起一个鸟蛋,敲着壳,说道,“骆诚哥,就不要做干粮了吧,回来得早,咱们就回家吃饭,来不及的话,就在集市上吃吧,咱们现在又不缺钱。”



    穿越来一回,她还没有好好品偿这时期的美食呢,赶集的时候,也是美食最多的时候。



    骆诚没反对,“好。”



    娇娘的手里有了钱,他今天卖野猪,又能进帐,家里不缺钱了,他不想委屈着娇娘吃硬得像牛皮一样的干饼子。



    五个鸟蛋,李娇娘吃了两个,将三个给了骆诚。



    “我个子小,胃口小。”李娇娘笑着道。



    骆诚看着她,摇摇头,吃了。



    两人吃好饭,李娇娘烧凉茶,骆诚在前院门外那套马车,搬野味。



    他们如今有两架车,一架是有棚子的专门坐人的车,一架是推车。



    这种推车,可以人力推,可以套在驴子上面,可以套在马的上面。



    驴子是李娇娘在村里行走的脚力工具,马儿是走远路用的。



    今天去乡里,有十里路,用马儿拉车速度要快些。



    这时,春丫走来了。



    小丫头头戴斗笠,肩头上背着背篓,手里拎着两只兔子。



    “骆诚哥。”



    骆诚看到她手里的两只兔子,微微一笑道,“这两只兔子,能卖个二三百文了。”



    春丫得意起来,“是吗?嘿嘿。”



    李娇娘烧好凉茶,装在一个茶壶里,又拿了两只碗,一并放在一个提篮里,再放上一块擦手的布巾,她跟小灰毛叮嘱几句后,关了后院门,背上装钱的布包来到前院。



    “娇娘姐。”春丫兴冲冲地喊着她。



    这丫头,今天精神真好。



    李娇娘笑着道,“春丫真厉害。”



    “娇娘姐别笑话我,我不厉害。”春丫腼腆一笑。



    太阳在天边露了点鱼肚白,骆诚关了院门,赶着马车,带着李娇娘和春丫出发了。



    这个时候,天色微亮。



    骆诚和李娇娘第一次赶集的时候,起得比今天还要早,那时候,是推着推车走到乡里集市的。



    如今有着快速奔跑的马儿拉车,速度快多了就不用在鸡叫第一遍时起床了,鸡叫第二遍起床也来得及。



    这架板车,比项家的车要宽大一些。



    车尾捆着野猪和装兔子的笼子,车头那里坐着李娇娘和春丫,骆诚骑在马背上。



    空间十分的宽余。



    马儿在乡间路上奔跑,太阳刚刚爬出地表面,他们就到了集市。



    春丫惊叹道,“马车好快呀。”



    李娇娘笑着道,“快吧,春丫努力赚钱,也买匹马儿。”



    一匹普通的马儿,要花二十贯的钱,春丫的手里,只有一百来文钱,只够买只鸡,离买马儿的钱,差得远着呢。



    “好难啊。”春丫看着马儿,摇摇头。



    李娇娘给春丫打气,“不难不难,你看骆诚哥,一个月前什么都没有,再看他现在,又是驴子,又是马儿的,只要咱们肯努力,善于抓着机会,钱财就不是难事。”



    想到骆诚近来的变化,家里的房子翻修了,有了马车驴子,还有田,春丫受到了鼓舞,“嗯,娇娘姐说的对。”



    骆诚看了看集市上,还不太多的摊贩,对李娇娘道,“是送往蔡记那里,还是候着找卖主?”



    李娇娘道,“先送蔡记那里吧,他不要,我们就自己卖。乡里集市卖不了,咱们去县里,有了马车,哪儿都能去了。”



    驶诚点头,“好。”



    他扬了扬马鞭子,将马车赶往蔡记酒馆。



    不巧的是,蔡记今天居然关着门,门上挂着大铜锁。



    “咦,他不是说初八才搬去县城吗?这离初八还有几天呢,这就关门了?今天可是赶集呢,生意也不做了?”李娇娘爬下马车,走到酒馆的窗子旁,往里打量着。



    酒馆里的桌椅不在了,只有一间空屋子。



    “我去打听下。”骆诚将马儿牵到路旁,走向了酒馆的对面。



    蔡记酒馆的对面,是家卖香烛灯油的铺子。



    铺子的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胖男子。



    胖掌柜正在整理货物,他娘子坐在铺子前的小凳子上,给自家小儿子喂着早饭。



    三岁多的小娃子调皮,不配合吃饭,正闹着别扭。



    骆诚走上前,问着掌柜,“大哥,打听件事,蔡记酒馆的蔡掌柜,怎么关了铺子?他人上哪儿去了?”



    骆诚和李娇娘来送货多回了,这对夫妇俩虽然没有和骆诚李娇娘说过话,但经常看到他们,也记熟了骆诚李娇娘的样子。



    胖掌柜摇摇头,说道,“大兄弟,你是送货来的吧?送别家吧,老蔡搬走了呢,全家都不在这里了。”



    “听说他在县城里买了酒楼,是提前搬到县城去了?”骆诚问。



    胖掌柜说道,“本来呢,是买了酒楼,可是几天前,他儿子打死了一个县城官员的儿子,吃了官司了,他不得已,又卖掉县城的酒楼,打理儿子的官司去了。这乡里的酒馆,一时没有找到买主,就一直空着。”



    那个哄着儿子的老板娘也说道,“听说啊,老蔡儿子得罪的那户人家,不仅在县城里做官,家里还有人还在京城做官呢。那家要老蔡赔一万贯的钱,还要他儿子做牢吃官司,他哪有那么多的钱赔?老蔡今年可是倒霉了呀。”



    夫妻二人的铺子,和蔡记的酒馆生意不是一路的,不是同行便会成朋友。



    大家对门做生意多年,像村里邻居一样,熟悉彼此家里的事情。



    这夫妻二人说起老蔡,均是摇头叹息。



    骆诚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



    他向二人道了谢,走回蔡记酒馆前,将听到的消息,对李娇娘说了一遍。



    路宽,李娇娘刚才没有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但见二人一直摇头,料想不是好事。



    这会儿听了骆诚说的话,李娇娘暗道,看看,她猜测中了。



    同时,她心中直叹息,这蔡记可不是一般的倒霉,怎会有个扯后腿的儿子呢?



    李娇娘又往酒馆的窗子里看了看,对骆诚说道,“咱们目前的钱,买不起也租不起县城的酒楼,不如,将这酒馆买下来吧?”



    蔡记等着赎儿子呢,一定会急着卖酒馆。



    再说了,蔡记这家酒馆,楼下只有三张桌子,楼上也才两间房,小小的乡下酒馆,值不了多少钱的。



    骆诚不反对,说道,“我去打听下他家的住址。”



    说着,他又走回到对面的香烛灯油铺子那儿,向掌柜问了蔡掌柜家的地址。



    “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只知道他是本乡钱库村的。”那掌柜说道。



    知道是哪村的就好办了,村里的人少,打听下,就能问出来。



    骆诚走回来,对李娇娘说了。



    李娇娘点了点头,“好,等咱们处理掉这几样山货,就去找找他。”



    春丫以前跟着李娇娘来乡里集市,都是直接将货物送到这家酒馆,眼下见酒馆关了门,她担忧说道,“娇娘姐,现在怎么卖山货啊?”



    “零卖呗。”李娇娘笑着道,她帮骆诚掉转着马车。



    春丫皱着眉头,“零卖?怎么个零卖?”



    “切开来,一斤一两的卖。”



    “啊?那得卖到什么时候去?我只有两兔子,可娇娘姐还有一只肥野猪呢。”春丫没有做过零卖的生意,开始犯愁了。



    “今天集市的人多,会卖掉的。”李娇娘安慰着她。



    春丫点了点头,她且看看,李娇娘怎么卖山货吧,她跟着学。



    集市上的人已经多起来了,马车走得不快,三人干脆走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