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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烤芋头,商议方案
    李娇娘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嘲讽,转身往回走。



    骆诚这时走出正堂,朝她点头微笑,“娇娘,来吃东西。”



    李娇娘笑微微走过去,“吃什么好吃的?”



    老天虽然让穆宣再次成为一个贵公子,但是,却给了他恶毒的品性,他这种人,前世活不久,这一世,也不会活得长久。



    而她,虽然穷,但日子过得平安顺畅,还有人爱她。



    这一世,该穆宣羡慕她了。



    “五子找来的。”骆诚拉着她的手,坐到火炉旁。



    发现她手冷,骆诚还握在手里搓了搓。



    被李娇娘笑着抽开了手。



    她将手伸向火炉上烘着,刚才被冷风吹得发僵的手,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吃的呢?”她笑眯眯看向四周,“在哪儿?”



    “在火堆里。”五子憨憨一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啦,就是几个干芋头而已,骆官人非说是好吃的。”



    “哇,烤芋头啊。”李娇娘笑着道,“我小时候也烤着吃过呢,放在火里烘熟了,剥掉皮,蘸着佐料吃,喜欢吃甜的就蘸糖吃,软软糯糯的,很香。”



    她想起了前世的奶奶,过年时,奶奶会带她回老家村里,村里的老人们取暖,喜欢提一个烧制的手提小炉子。



    炉里装着炭火,可烘手,可烘脚。



    小孩子们,会找些花生蚕豆小个儿的红薯或芋头,丢在炉子里烘着。



    花生红薯还没有出现,这时候只有芋头和蚕豆。



    “原来李娘子也喜欢蘸糖吃啊。”五子笑着道,“我家里还有些糖,我去拿来。”



    五子拍拍袍子,笑着跑回家去了。



    “骆诚哥。”李娇娘敛了眸光,望向骆诚正色说道,“那个穆宣是个危险人物,你和他打交道时,小心些,不要当面冲突。”



    骆诚眸光暗沉,“娇娘,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人来?”



    李娇娘说道,“刚才我站在外面看雪景,听到穆宣和李佩玉在说话。”



    “……”



    “李佩玉吓得在哭,那穆宣十分不耐烦地骂着李佩玉,警告她再哭的话,就割了她的舌|头,还要将李佩玉扔给村里的一个村汉。”



    “……”



    “李佩玉可是他的未婚妻,他对未婚妻都如此冷血,对其他人,一定是更加的凶残。”



    骆诚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道,“娇娘,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这世道还是讲究王法的,他敢伤你,我也不会放过他!”



    李娇娘反握着他的手,“他伤不到我,我只是担心你!”



    她前世在穆宣的手里栽了跟头,这一世,怎会还被他算计?



    她担心的是骆诚。



    骆诚不知那人的阴险,她担心骆诚吃暗亏。



    “放心吧,你家官人是个有福气的人,什么大风大浪见经过?他算计不到我。”骆诚笑着安慰着她。



    “总之,不可大意。”



    “知道,娘子!”骆诚捏捏她的鼻子。



    李娇娘收回手,正襟危坐看着骆诚,“骆诚哥,我有个计划,既可以帮着胡老七要回田产救出村民,还可以敲打下穆宣。”



    骆诚眉尖微蹙,“娇娘,你刚才还提醒我,不要跟穆宣发生冲突,怎么又要敲打他?”



    李娇娘笑眯眯道,“不正面发生冲突和敲打是两回事啊。”



    骆诚被她绕糊涂了,“说说看。”



    李娇娘眨着眼,笑着道,“我们呢,装作是来买年猪的,不知胡老七抓了穆宣,巧遇之下做和事佬。”



    骆诚恍然。



    他捏了下李娇娘的鼻子,“狡猾。”



    “我哪儿狡猾?面对穆宣那等奸诈之人,我这点狡猾那是小巫见大巫。”李娇娘不以为然。



    五子捧着一个小罐子,笑呵呵跑进了正堂。



    “糖拿来了,这是昨天我三叔公送我的糖,我还没有吃呢。”五子将一个碗大的罐子放在桌上,笑着道。



    李娇娘揭开盖子闻了闻,“是蔗糖啊,好香。”



    这时期卖的蔗糖,有些做糖的铺子里,会在糖中加入一些牛乳粉,又甜又香。



    人们吃蔗糖,不是当佐料吃,而是当补品吃。



    因为蔗糖不仅是食品,还是补品。



    做糖技术复杂,市面上的糖不像现代那世随处可买,价格也相对贵些,是现代的好几倍贵。



    五子又找来一个小碗,倒了些糖在碗里。



    这边,骆诚拿起小木棍,从火堆里挑出最先埋入的三个芋头。



    李娇娘迫不及待地,伸手指去按了按,“软乎乎的,熟了。来来来,一人一个。”



    五子笑着道,“那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李娇娘笑着道。



    她捏着芋头要去剥,被骆诚抢了过去。



    “我自己会剥。”李娇娘无语。



    “不怕烫?”骆诚扬眉。



    李娇娘失笑,她还以为骆诚要抢她的吃呢。



    不过,确实很烫。



    “好烫好烫。”没人心疼的五子,乐呵呵地拿袍子兜着芋头抖着。



    “心急吃不了热芋头,放凉了再吃。”骆诚淡淡说道。



    五子嘻嘻笑着,“我放凉了再吃。”



    骆诚剥好一个芋头,吹了吹,送到李娇娘的手里,“不烫了。”



    “谢谢骆诚哥。”李娇娘笑眯眯接在手里,吃起来。



    软而香糯的芋头,蘸了红糖后,更加的口齿留香了。



    李娇娘很快就吃完一个。



    她拿起小木棍,又在火炕里扒拉起来,“还有熟的吧?”



    屋外,胡老七大声笑着道,“骆官人,李娘子,打听到了,有好几家都要卖猪呢,价钱都是一样的,看你们挑中哪家的猪,我叫人捆了来。”



    骆诚拍了下袍子上的芋头皮,站起身走了出去。



    李娇娘也起身跟上。



    那间空屋里,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了的穆宣,眸光微缩。骆官人,李娘子?



    他们怎么在这儿?和绑架他的人是一伙的?



    李佩玉也惊讶起来,什么?李娇娘和绑匪在一起?



    难道是李娇娘叫人绑架的她和穆宣?



    她饶不了李娇娘!



    “随便挑一头吧,活蹦乱跳的好猪就可以。”李娇娘笑着道,“要是猪好,我回城后,问问哪家还有要买猪肉的,介绍人前来买。”



    陆家应该要买年猪,医馆对门的酒馆也一定会要。



    胡老七大喜,“啊呀,要是李娘子帮着介绍了买主,那可是那几家的贵人了。”



    “嗨,帮了忙再说贵人不贵人的事,这会儿就奉承我,为时还早呢。”李娇娘笑着道。



    胡老七笑着道,“一样一样的,哈哈,对了,骆官人,李娘子,你们说随便挑一头,那我就挑离我家最近的,赶一头过来。下雪天的,赶太远的猪不方便。那猪仔们可闹腾呢?一个个的不听话。”



    “好呢,你拿主意吧。”李娇娘大方说道。



    胡老七朝他们挥挥手,转身往屋外走,要去赶猪来。



    李娇娘却朝他招手,打着哑语示意他进屋说话。



    胡老七聪明着,眨了眨眼,没说话,跟着进了屋。



    骆诚往空屋那里看去一眼,也跟着进了屋。



    五子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吩咐做事时,就安静地坐着,不过问胡老七的事情。



    李娇娘一直走到后门边,这才小声说道,“胡老七,我刚才跟我官人商议了个计策,你看可行不?”



    胡老七朝她拱手说道,“李娘子请讲。”



    “咱们来一出唱双簧。”李娇娘低声说道。



    胡老七听不懂,眨着眼问道,“什么是唱双簧?”



    李娇娘心说,这又是个现代词?



    她说道,“很简单,我和骆诚哥做红脸,你们做黑脸。我们假装路过这里,只是来买年猪的,巧遇到穆宣,然后呢,我做和事佬来跟你们谈条件。”



    李娇娘一解释,胡老七马上明白了。



    “这种事情,我胡老七最在行了。”胡老七嘿嘿一笑,“李娘子,好主意。”



    李娇娘又说道,“现在施行计划还太早,下午吧,关他们一阵,让他们害怕害怕,就会老实配合。”



    “好。”胡老七拍手赞成。



    商议好,胡老七赶猪去了。



    李娇娘和骆诚,又回到火炉旁,吃着烘熟的芋头。



    养猪的那户人家,就住在胡老七家附近,小片刻时间后,猪就赶来了。



    那户人家的两口子和儿子都来了,还拿着大秤杆。



    一家子笑呵呵的。



    那中年汉子道,“老七,买主呢?”



    胡老七指着骆诚和李娇娘说道,“便是这二位。”



    两人如今的打扮,和村里人已经截然不同。



    那中年汉子一家子,马上对骆诚毕恭毕敬道,“官人娘子,我家的猪一次都没有生过病,欢跳着呢。我们在家称过,是一百三十二斤。老七另外找了把大秤来,您看,再复称一下?”



    李娇娘暗道,可真是憨厚的人家。



    越是遇到憨厚的人家,她越不忍心压价。



    “骆诚哥,价钱定好一点吧?”她问着骆诚。



    骆诚朝她点了点头,对中年汉子一家说道,“复称下吧,我这里将钱算一算。”



    “好嘞。”中年汉子点头,招呼着自家小子帮忙捆猪。



    猪是活蹦乱跳的,又是大个子,称起来不方便。



    得几个大个子的汉子一起捆了,抬起来才称得好。



    胡老七个子壮,和中年汉子父子二人一起抬起了猪。



    中年妇人扒拉秤砣,和气地喊着李娇娘看称。



    斤两不差,一百三十二斤。



    “看,和我家里称的一样重。”中年汉子笑着道。



    一百三十二斤的猪,多一斤少一斤的,李娇娘也并不计较。



    她和骆诚是从穷苦的日子走过来的,他们曾受过村民的相助。



    如今这世道的大笔财富,集中在权贵的手里,想赚钱,不如赚他们的,从贫民的手里又能扣出几文钱来?



    “骆诚哥,算一算钱吧?”李娇娘问着骆诚。



    骆诚和李娇娘的想法是一样的。



    这卖猪的一家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全家都靠着这头猪过个好年吧?



    他不计较是否称重了一斤半斤。



    “好,我算一算。集市的散称猪肉,如今是四十文一斤,这是毛猪,价钱的话,稍便宜点,因为要除掉内脏等物,按三十五文一斤算如何?”骆诚说道。



    乡里和城里的人前来收大猪,只给一半的钱,他们只收二十文一斤。



    这位却只让价几文钱?!



    中年汉子一家,大为意外,生怕自己听错了,他们互相看向对方。



    确认对方都听到了骆诚说的价格,一家子一起回道,“行行行,没问题,就按着这个价格算。”



    胡老七马上笑着道,“骆官人真是善人啊。”



    骆诚摇头,“胡老七过誉了。”



    价钱算好,一百三十二斤,三十五文一斤,便是四千六百二十文钱。



    李娇娘大大方方的给了钱,四张十贯的银票,其他的钱是散钱,拿绳子串了一串。



    那家的少年数了数,笑着道,“爹,娘,一文不少呢,正是四千六百二十文钱。”



    一文钱都不少,连零头也不抹的?



    这又让那一家子人感动了。



    因为,其他人前来村里收整头猪,会强行抹掉几十文的零头。



    为了能将一整头都卖掉,他们只好忍着心痛同意。



    几十文钱能买十来斤粮食了,收猪的人不给,他们也没办法。



    不然呢?卖不出去猪,变不了现钱,拿什么缴税?



    杀掉卖,很多人都卖不完散肉,最后亏得更多。



    眼下李娇娘爽快给钱,一文不少,让中年汉子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大官人要运猪回城,请尽管开口,我家里有独轮车可帮着运送。”中年汉子说道。



    骆诚想了想,问着李娇娘,“娇娘,要不,将这猪就地杀掉运回城里去?咱们那后院不宽敞,杀起猪来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