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儿来的钱”楚清问。
小宝“我攒的呀”
楚清“就凭新伦州那条美食街”
小宝“怎么会你棉田在哪儿,哪儿就有我的美食街”
楚清“我咋不知道”
小宝“你好好干你的事就行了,免得皇上找你麻烦,养着他们还一天事儿事儿的”
楚清“”
楚清“跟娘亲说说你的打算”
小宝“也没详细的打算,就是怕你到秋收的时候找不到人往回运棉花。再说,运输成本那么高,不如就地加工、就地销售,薄利多销的事儿,见钱快才是最重要的。”
楚清“那你的学院都有什么科目”
小宝“暂时分了纺织、造纸、木工、藤编和烹饪五个类别,以后等步入正轨了再增减。”
楚清“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步入正轨”
小宝有些羞愧“娘亲,我没那么多钱”
楚清“你这孩子你要干的事情,娘亲有不支持的说吧,差多少”
小宝“娘亲,你这就这就”
楚清“别不好意思,咱家不都是你管钱嘛”
小宝“我是说,娘亲你这就太没头脑啦”
楚清“呃你这评价很中肯呀”
小宝“娘亲,我办学,眼下是不收束脩的,我只要学生们跟我签契约,学基本技术一个月,材料我出,之后他们要给我做工抵束脩;
一年后再招生时开始收束脩,学制三年,学成后我负责给他们找事做。”
哟,还包教包会包分配呀
楚清“那你从哪儿请先生”
小宝“我给聂先生写信了,让他帮我找一些教识字的先生,其余的先生都是哥哥们来当。”
楚清“你说咱家这帮小子”
小宝“对呀,二百多个哥哥呢,天天让你带着,你还得管他们吃饭”
楚清“倒也行,咱家的小子,个个都是一专多能的人才。”
小宝“娘亲,你是名誉山长,黄爷爷和吕爷爷分别是正、副山长。他们会不定期到各校巡讲。”
楚清“那你呢”
小宝“我是东家呀”
楚清觉得越来越跟不上小宝的思路,她竟被一个“古人”的智商给碾压了
小宝还不足九岁,想的、干的事情就不是楚清能够预料的了。想想亲儿子孟懂,十二岁了,还能为挨了一戒尺就摔门而走。
真是不可比。
不楚清宁愿小宝像孟懂一样,不那么懂事,不那么独立,不那么早熟。
宁愿小宝学习不好,楚清会像从前那样跟着操心,大不了吼儿子几句,儿子再耍耍脾气。
那至少,她们不用面对残酷的生存环境,不用应付随时会出现的危机,就算有什么事情,至少还有孩子爸爸撑起保护伞
以前总是羡慕“别人家的孩子”,现在才知道,得不到的不算什么,失去的才最可贵。
“小宝啊,你这样会不会太累”楚清问。
“放心吧娘亲,不出三年,小宝就让你不想干的时候随时解职,想干就干点自己喜欢的”小宝挺着小胸脯说道。
京都,御书房。
京都下了一场结束冬季的雪,很大。
每逢雨雪天气,不群都会风湿发作。
长时间同一姿势的潜伏,严重伤害他受过伤的膝盖。
此时不群正单膝跪地,呈上刚刚收到的密信,他儿子发来的密信。
“不群哪,你这样会不会太累”皇帝扶起他,亲自给搬了锦墩。
不群受宠若惊,又要跪谢,皇帝一把按住,让他坐下,说“以后没事你不必亲自守着,帮朕带好队伍就行。”
皇帝在如此盛怒的时候还能控制住情绪,礼待于他,不群心中很是激动。
今天皇帝早朝没完就拂袖离去了。太气人了
仅仅是下了一场雪,竟成为言官们弹劾楚清的由头。
“皇上,楚清身为农官,不号召垦荒种粮,而是不管哪里都要种她的棉花,如今大雪覆盖,百姓饥寒交迫,她却中饱私囊”
“皇上,既然棉花已经在大宣境内有所出,楚清却依旧独霸棉织品行当,这是不把百姓的寒苦放在心上,非要等到饿殍满地,皇上,您才能看到事情的危急嘛”
“皇上,既然楚清为工部参知,为何她不在本职上下苦力,尽搞什么集体婚礼,哗众取宠、劳民伤财”
“皇上,楚清负责沃斯国的情报梳理,可两国互访已有四次,历时也有两年余,为何建交还是没有进展,可见她尸位素餐”
“皇上,那楚清更是纵容她儿子随处设置买卖营生,与民争利”
这些人眼睛都瞎吗皇帝一气之下,甩袖而走,话都不想跟他们说一句。
言官,到底是为谁效力的
皇帝拂袖离去了,众臣愣怔了一下,旋即又有言官高声道“看吧皇上也看不下去了这个人必须要处理,不能再让她如此放肆下去”
皇帝走了,胡恒秋可没走。
通常他不必次次参加早朝的,只是今天没事做,就来转悠一趟,结果就碰上乱子了。
“你们眼睛都瞎吗”胡恒秋冷讽道。
“你胡大人,你因何口出恶言”一个言官质问道。
胡恒秋“那你来说说,你们因何口出恶言楚清是推你家孩子下井了、还是放火烧你家房子了”
胡恒秋点着一个言官说道“楚清是司棉员外郎,只管棉花不管其他,非要说她不垦荒种粮,你是傻的还是瞎的还是故意的”
又指向另一个言官“你哪只眼睛看到楚清独霸棉织品行当了她独霸了吗做棉织品的京都就有四五家”
那言官立即回击“她就是独霸了,全京都的人都是去的宝清祥买东西,不是独霸是什么”
胡恒秋马上问他“那你别去不就行了你想让大家去哪一家,说出来,我们都去还不行嘛听说快倒闭的嘉祥布庄是你们家的我们去帮你照顾生意好不好”
那言官噎住。
其他人马上补位“胡大人,我们知道那楚清名义上是你们密侦司的人,你不用这样包庇她
我们言官只针对事,不针对人,她有错,我们该说就说,该弹劾就弹劾,谁也包庇不了”
胡恒秋挨个质问那些言官,就引来新一轮的攻击,他们就不信,这么多张嘴还干不跨胡恒秋的一张嘴
但是胡恒秋说了一番话,这些人面面相觑之后闭嘴了。
胡恒秋说“楚清是密侦司的不假,负责收集整理沃斯国情报也不假,但是她有没有尸位素餐,你说的算两国建交细节,是你们该知道的事情吗
你们御史台可以弹举百僚,但是先擦干净你们自己的屁股,再来弹劾我们密侦司的人”
胡恒秋明目张胆的包庇,这些御史言官无话可说。
大宣的监管机构是层层递进的,可不是他们御史台能只手遮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