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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马尔科觉得他们需要单独谈谈,于是他将赫佩尔叫出了宴会厅。

    两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套着各自的泡泡向远处游去,大概是鸟类的习性在作祟,他们直接翻上了龙宫城的屋顶,坐在了飞檐旁边。

    “你是想让白胡子海贼团与bi海贼团合作吗”马尔科想了想,决定先从这件事聊起,“你应该知道的,新世界有着自己的运行规则。”

    新世界的平衡其实很脆弱,因为这份平衡完全系于几位四皇的一念之间,他们维持着不算默契的默契,相互制衡着。

    或者说,其实真正在意这份平衡的,只有白胡子海贼团。

    第四位四皇的宝座一直没有人能坐稳,尚在被角逐的状态。而bi海贼团与百兽海贼团则是从不介意挑起争端,玲玲不会在乎平民的死活,凯多则直接就是战争二字的代名词,他最喜欢的就是战争。

    所以如果白胡子海贼团不再维持中立的态度,而是露出了要与哪位四皇合作的苗头,那么这份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破,战争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整片海域,将所有人都拖入战火。

    “嗯,我知道。”赫佩尔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所以我刚才说的是生意。四皇之间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合作,极光会成为真正的操作者。”

    “真正做交易的将会是鱼人岛与极光。至于将蛋糕买走之后极光会卖给谁,那就与白胡子海贼团无关了。”

    玲玲只在乎蛋糕,她那么讨厌白胡子,自然不会提什么合作,白胡子亦是如此。而凯多对玲玲与白胡子都很了解,他说不定反而才是最清楚这笔交易里并不掺杂权利交换的旁观者。

    可世政与海军是不会相信两个四皇之间转了两次手的交易,只是为了什么蛋糕。不过赫佩尔要的就是他们的猜忌与顾虑,她要他们心怀警惕,时刻谨记着自己还有许多强大的敌人没有解决,省的成天跟个乌眼鸡一样内斗个不停。

    虽然她确实打着让世政与海军内斗的主意,最好是能完全割裂的那种,但并不是现在。

    现在起纷争只会给她添麻烦。就比如这次的福尔夏特,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世政想要钳制战国,所以才会想起来折腾她。

    赫佩尔打算手动让世政与海军之间出现一段“蜜月期”,她要他们先“相亲相爱”几年。

    马尔科听懂了赫佩尔的潜台词。确实,只要三位四皇之间没有猜疑和行动,那么这件事就不会给新世界的局势带来任何实际上的改变。

    只能说这是一场针对性极强的“恶作剧”,越是谨慎的人就越会被“整蛊”。

    大概整个海军本部也只有那位卡普中将才不会落入赫佩尔的圈套,可即便卡普在本部到处嚷嚷这是赫佩尔的陷阱,也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那位卡普中将本就不是会在乎陷阱的人,他说不定巴不得能被派到新世界来打上几场。

    对这些可以称得上是老对手的家伙都相当了解的马尔科,不得不承认赫佩尔对bi、凯多和卡普的反应都拿捏得十分准确。

    她是要用蛋糕与这个世界的掌权者们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马尔科失笑着摇了摇头,“你啊。”

    在搞明白赫佩尔要做些什么之后,唯一需要严肃些的话题便结束了,于是马尔科开始兴师问罪起来,“g1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明知道就算不用计引我过去,我也会帮忙的喂。”

    赫佩尔沉吟了一会,她看着因为举办宴会而不停闪烁着霓虹灯光的龙宫城,“怎么说呢,你得承认一件事。”

    “虽然玲玲打不过纽盖特,可在对海贼团的掌控这件事上,玲玲真的可以甩纽盖特八条街。”她看向挑起眉的不死鸟,“bi用血缘和恐惧支配着自己的海贼团,她说一不二,人们惧怕她。白胡子用情谊和威严统治着麾下43个海贼团,他同样说一不二,可人们并不会惧怕他,因为他实在是一位可以称得上是仁慈的大家长。”

    “白胡子海贼团只有一条规则不允许杀害同伴。可你们的同伴也太多了些,1600多人,真的都是同伴么而bi海贼团的规则要多得多,甚至连说错话都有可能会丧命。其实你们两边的规则都有些畸形,可两相比较之下,反而是玲玲那边更给我安全感。”

    “你们实在是一群值得结交的朋友,可确实不是什么首选的合作对象。我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那边值得我信任的人不够多。”

    在听到赫佩尔质疑白胡子海贼团成员之间的关系时,马尔科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赫佩尔对同伴这个词如此泛滥的不赞同。

    “我们是家人。”马尔科认真的对赫佩尔说道,“我们不仅仅是同伴,我们还是家人。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老爹也关心着每一个船员,我们都敬爱着他,他是我们所有人的老爹。”

    不死鸟坚定的维护着自己的同伴与家人,那份坚定好听极了,宛如金石之音。于是赫佩尔柔和了目光,她笑着附和他,“我知道,我的家人也并不全然是用血缘在维系,我不是在否认你们的感情。”

    在触及到这份难得一见的柔和后,马尔科短暂的卡了下壳,他再次移开了视线,不再与赫佩尔对视。

    但赫佩尔并没有移开视线,她盯着马尔科思考了一会。

    与一直在散发着混乱与踟躇的马尔科不同,那只不死鸟从见到她的第一秒开始,就已经在不停的对着她撒娇了。

    其实在火山岛的时候马尔科身上就带着点粉色,只是那时候颜色并不多。他不说,赫佩尔也就不提,她也确实并不太在意,因为她觉得那些粉色迟早会消散的。

    海贼的世界里情感总是来去匆匆,大家都是很随性的在爱与恨,情绪激烈昂扬却也微不足道,因为大海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赫佩尔就没见过哪个海贼会为了感情而背离大海。

    可她不行,她需要强烈的共鸣,她需要有人暴烈的来爱她,并永远选择她。

    她对马尔科也的确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于是她维持着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却并不会像对待黄猿和佩罗斯佩罗那样随意的学着他们的口癖,她从未学过马尔科的“yoi”,虽然她确实觉得那个调调很有趣。

    因为他不说,所以她也只能隐晦的拒绝。

    粉色是很柔软的颜色,没有哪一抹不带的粉色应该被粗暴的对待。

    拒绝掉,然后等待它消散就好。

    这一路走来,对她有着粉色的人并不算少。或是因为她的外表,或是因为她的性格,再或者是因为她的行事风格。赫佩尔从不贬低自己,她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人,但从不会因此而刻意遮掩掉自己的优点。

    那就是她,她就是如此,被人喜爱也并不是什么过错。她只是在做自己,凭什么要为了别人而改变,她只是在盛开而已。

    赫佩尔有些头疼的看着马尔科的颜色。他的粉色好像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变多了。可是他不说,她上来就挑破是不是不太礼貌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可是这样明晃晃的示意别人你在我面前没有秘密好像过于冒犯了些。

    暗自琢磨起怎么更明确的拒绝的猫头鹰,显然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逼着库赞将爱意说出口的。她那时候可没觉得自己提前挑破哪里不太好,也压根没考虑过是不是过于冒犯,她就差拿着大喇叭贴着库赞在喊你在我面前没有秘密了。

    “咳,我觉醒了。”赫佩尔说道,“觉醒之后我对精灵的事有了更深的了解,我现在大概知道要怎么让莫比迪克真正的降临。”她曾经用这件事作为交换,从白胡子那里听来了许多过往的旧事。虽然纽盖特并没有真的在意这份所谓的交换,他只是单纯的当做给赫佩尔讲故事,可赫佩尔是记在心里的。

    “精灵因感情而诞生,或者说它们就是因爱而诞生。莫比迪克现在是作为船精灵被束缚在船上,因为它只是莫比迪克。人们会为新生儿取名字来区别他与其他人,可以说名字既是符号,也是新生者独立于世的。”

    “所以,纽盖特需要为莫比迪克取一个新名字,不再是作为船,而是作为新生的家人。它会从这份期待中得到新的羁绊,然后从纽盖特的愿望里走出来。”

    这个消息对所有喜爱着莫比迪克的人来说都是惊喜,“这样么,太好了我会告诉老爹的。”他笑着祝贺她,“你终于觉醒了,恭喜你。”

    似乎是赫佩尔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激励了他,在赫佩尔尚且思考要怎么继续转移话题的时候,马尔科突然问道,“你一直说自己讨厌海贼,但你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白胡子海贼团”

    “我是说,你并不讨厌我对吗”

    他这句话一出,赫佩尔便明白了马尔科身上一直环绕着的踟躇是因何而起她确实讨厌海贼,非常讨厌。

    “唔,确实,毕竟从做海贼这一点来看,你们完全就不合格嘛。”赫佩尔眨眨眼,她有预感,今天应该是可以把话说清楚了,挺好的,“怎么会讨厌你们呢。”

    事实上,马尔科从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家伙,他明明是个果敢又恣意的人。只是他心仪的女孩实在不是什么普通人,赫佩尔总是在做一些十分重要的事,重要到马尔科觉得自己的心意会打扰到她。

    他是最先知道她要去做什么的人。五年前,同样在这个龙宫城,当赫佩尔说起她要将军的时候,马尔科就知道身为海贼的自己大概是没什么机会了。

    可要他怎么甘心呢

    她是那样的耀眼啊。

    “既然不讨厌那要不要试试看跟我在一起”

    “不要。”

    连一丝停顿都没有,赫佩尔笑着拒绝了他,速度快到让马尔科有些郁闷,“倒也不用拒绝得这么快,说不定突然哪天你就对我感兴趣了呢”

    “可已经有人要陪我共度余生了。”赫佩尔很干脆的说道,她点了点珍珠项链上的那颗粉橘色的巴特帕拉德,“已经足够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已经没有什么能再退后的余地,还是因为赫佩尔拒绝得太过不假思索,所以反而激起了马尔科的逆反心理。总之,在被明确的拒绝之后,马尔科反而奇怪的轻松了起来,“可以知道是谁吗”

    “是库赞哦。”猫头鹰笑眯眯的说道,没有要低调的意思。

    “海军么。”不死鸟垂眸想了一会,他再次看向猫头鹰,只是这一次没有再回避她的视线,“我果然还是和海军不对付。”

    “可我是海贼,如果不抢抢看就放弃的话,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事情好像没有按着赫佩尔预想的方向前进。以为拒绝就万事大吉的赫佩尔,久违的感到了一丝茫然,这次换她的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只能说,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又灯下黑的忘记了感情这东西是最没有办法用理智去控制的。

    她可以做情绪的主人,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

    “你要怎么抢我又不是谁赢谁就能得到的战利品”

    “嗯,我知道。”不死鸟背着马尔科偷偷的向猫头鹰低声哼鸣着,“不要为我的感情而苦恼,你忙自己的事就好。”

    “接受爱意难道不是王的必修课吗”他狡猾的偷换了概念,“就让我爱着你吧,不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