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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张宝珠的婚事

    和张宝珠的婚事有关的事情,有什么是需要叫他过去的湛兮奇怪地皱了皱眉,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而已呀,就算身份确实算得上是金尊玉贵,但也似乎在这类事情上根本插不了手吧吧

    难道说张宝珠的婚事还会在别的方面和他扯上什么特别的联系不成

    湛兮怀着满心的疑惑,赶到了大伯母刘氏的院子里。

    刘氏正抱着狮子狗,坐在茶几旁边沉思着什么,湛兮走过去向她行了个礼。看见他的动作,刘氏回神了,将狮子狗送到旁边容嬷嬷的怀里,让容嬷嬷带它下去。

    容嬷嬷抱着狗和湛兮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狮子狗还格外调皮地拿自己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湛兮一下,把湛兮给逗笑了。

    刘氏招呼着湛兮坐下,又吩咐人给湛兮承上糕点和茶水,说道“上回金童子你从宫里带回来的嘉庆李,送了些过来,我没能及时吃完,让婆子用盐和糖腌起来了,如今风味正好,你且尝尝。”

    “那就多谢大伯母了。”湛兮说。

    两人对坐着,就着清冽的茶水,吃了些腌李子,又闲话了几句。

    “大伯母,”湛兮喊了一句,“今日叫金童子过来是为了何事呢”

    刘氏略微思忖了一会儿,说“此事我也不知道是否要告知你,只是我甚感意外张小姐的相亲很是顺利,昨日她过来了一趟,说是希望能请我出席这个婚礼”

    说到此处,刘氏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湛兮便自己猜测她的心思,问到“难道是大伯母心中有顾虑,觉得自己不应该去吗”

    是这样的,本朝婚礼有六礼要走,虽说大雍朝民风开放,贞操观念淡薄,但是于婚事一事上该有的慎重和讲究还是有的,六礼中,人们更加热衷邀请儿女双全的妇人参加自己的婚礼的各种仪式,甚至会请这样有儿有女能拼凑出“好”字的妇人,为新嫁娘裁衣,谓之“开剪”。

    这种儿女双全的妇人,被称之为“有福之妇”。反之,如同刘氏这般早早没了父兄、夫子的女人,如何客气恐怕都会被嘴上一句“福薄”,福薄之人怎好请来参加婚礼岂不晦气

    自从那些变故接二连三的发生后,刘氏这个当年风风火火的人,也已经多年没有出席过婚嫁的喜宴了。

    湛兮猜想刘氏之所以会觉得有些为难,恐怕是尴尬于自己的处境,与她想去参加的主观意愿。

    正当湛兮思考着要如何开口安慰她的时候,却又听到刘氏叹息了一声,说道“此也是我的忧虑之一,但是我寻你来却不是为了此事。此事不难办,她张家居然敢请我去,我若是愿意给他们脸面,去一趟又有何不敢的”

    不愧是生于边疆,长于边疆的飒爽女子

    “只是这新郎官”

    “这新郎官正是前些日子常来寻你的那崔氏兄弟中的兄长崔恪啊。”刘氏说。

    湛兮哦豁这倒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世界那么小的吗

    “若当真是巧合,便也算得上是天定良缘,可若是他们张家发现金童子你有意要抬举这崔恪,因而才促成了这一桩婚事,那”

    刘氏没把话说完,湛兮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巧合便罢了,若是蓄意如此,那张家的趋炎附势就有点过于急切。

    湛兮正要说此事他会调查清楚,田姑姑却忽然从外头进来了“小少爷,管家说那谭勇前来拜访,问您是见还是不见。”

    谭勇与前些日子湛兮刚见到他的那会儿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身不怎么起眼的穿着,唯有在仔细观察时,才能发现他那满脸的精明。

    湛兮的神色看有不出任何的不妥之处,他带着笑从院外走了进来“是什么风把你谭公子给吹来了”

    “国舅爷,您折煞小人了。”谭勇尴尬又局促地挠了挠头,忍不住向湛兮解释了起来,“前些日子并非是小人不想要多来这金尊玉贵的将军府拜访,实在是广平侯世子王意如被他爹广平侯给拘住了,广平侯府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动静了,我这手上没啥消息,也不敢空着手来见您啊。”

    湛兮道“原来是如此么”

    谭勇真诚地说“可不正是如此,若非如此,我早就来叨扰很多次了,还望国舅爷您原谅则个。”

    湛兮放过了一茬“行吧,那你此次过来,可是手中有什么消息了”

    “正是如此,”谭勇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个消息,但小人也不知道这消息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不过左右是和那广平侯府有关的,小人想着不论重不重要什么的,您听个乐呵也行。于是便舔着脸过来了”

    “别给我卖关子了,快说吧你。”

    于是谭勇细细解释道“就这两天开始的,那广平侯世子不知怎么的,安排了好些个下人,遍布在这京都靠近紫微城的几个坊间,见了茶楼就钻,据说是在找什么说书厉害的说书先生。我也不清楚这广平侯世子是突然爱上了听书,还是有旁的什么安排”

    找说书先生湛兮挑了挑眉,这消息乍一听真的是毫无厘头,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这怕不是给小太子找的说书先生吧

    湛兮越想越有道理,难道是先前大虫儿那孩子的嫌弃,实在是太伤小太子的自尊心了,这个傲娇又别扭的小家伙,打算私底下默默地练习自己说书的技术不成

    说来也是有些好笑,湛兮能明显的感觉到小太子的心并没有很贴近广平侯府,可是小太子用起广平侯府来却显得格外的顺手,哪怕明明在永明帝的寿辰筵席上,他还临到头了还反捅了广平侯一刀子

    湛兮有些忍俊不禁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颇有几分“君主之相”,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以及傲慢的理所当然。

    脑海里过了几番想法后,湛兮问谭勇“怎么你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专门告诉我那广平侯世子王意如闲得没事干,爱上了听人说书不成”

    “倒也不全是为了此事,”谭咏脸上的笑容更深刻了一些,有些讨好地靠近湛兮,“小人还有一事,想要求小国舅爷您赏个脸。”

    “哦你且先说说看。”

    “小人那兄长年近三十了,终于讨了门好婚事,小人希望人俊心善的国舅爷您能稍微赏赐一两件物什”

    接下来,谭勇终于将湛兮还欠缺的信息给补足了。

    原来是那一日,谭勇又在坊间瞎胡混并偷偷摸摸留意一些稀碎的消息的时候,得知了一个不算太过隐秘的信息苏南商会会长张养德,似乎正在寻觅下一次科考能够金榜留名的热门人选的名单。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张养德会长的行为,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寻觅如意郎君的,打着的就是榜下捉婿的主意。

    这事儿本来和谭勇并无关系,但他听了一耳朵后,一下子就计上心头了

    他谭勇是和此事扯不上联系,但是他兄长崔恪人品好,学问深,外貌佳,虽然并非出生世家,因没有门楣支撑而远不是科考中弟的热门人选,但是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崔恪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夫婿人选,一来他在当夫婿方面样样都很好,二来他们老母身体不好实在没什么精力折腾儿媳

    而与之相对的,张养德家里腰缠万贯,正刚好能够解了他们兄弟燃眉之急,毕竟在这个年代,看病是一件非常烧钱的事情。

    于是谭勇就将前些日子从湛兮这儿得到的赏钱,全部用于疏通门路,有目的性地买通了张养德他内弟身边的管事,通过这位管事明里暗里地提了提崔恪这个人。

    说是“对方虽非热门人选,但极有学识,登榜可能性极大,便是可能性略有不足,张家的人脉钱财也足以帮其营造一二是以,与其非要等到榜下捉婿,不若在上榜之前就给予资助,如此才好施恩于人。锦上添花,到底不如雪中送炭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与当年吕不韦那“奇货可居”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张养德他内弟听了身边的管事这么说,觉得甚有道理,于是又和张养德提了提。

    要不怎么说“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呢张养德一听他内弟的话,也觉得这话十分正确,与其榜下捉婿锦上添花,不如直接在此之前就筛选出人品好、家境贫寒的学子雪中送炭。

    甭提谭勇这人多么心机势利,崔恪这家伙确实是经得起考验的,张养德暗中观察过他,很是满意,最后决定要促成这桩婚事。

    张养德已经请了个有些学识名望的小官登门拜访了,言语之间,提及张家有好女,崔恪年纪不小了,正好上门求娶

    眼看着这就差不多要开始走六礼的程序了,谭勇便决定要给女方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因而上门来舔着脸求湛兮给个恩典,赏赐个能证明湛兮身份的小玩意儿,放聘礼中去。

    如此也好让女方家知道,他们张家虽然确实是雪中送炭、慧眼识才了,但是他们崔家也不错,兄弟两虽然穷困,但是到底都已经算是在当朝小国舅爷面前挂上了号的人物了。

    要不然怎么说谭勇精明呢他这请求在湛兮看来不过分,但对他们家却是有大大的好处的

    一来证明对方确实慧眼识才,看在湛兮的份上,那张家也不会临到头了反悔,这是给这婚事上保险;

    二来嘛,也是让家缠万贯岳家有所顾忌,不会太过看轻他们兄弟,甚至折辱穷女婿,又或者虐待家中老母什么的。

    事是好事,但是

    “谭勇,你可知那张养德的女儿与我有过几面之缘”湛兮说,“她还多次登门拜访,得了我大伯母的青眼。”

    这话于谭勇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他脑子里将事情过了一遭,立即明白了湛兮的意思,湛兮这是怀疑上他,也在觉得张家可疑了

    “国舅爷误会小人了”谭勇丝滑地跪了下去,立即磕了三个头,态度到位,“小人向天起誓,小人那一日当真是偶然听到的消息,一开始还没留意,回家见着了兄长那谦谦君子的模样,才忽然起了些投机取巧的心思,小人绝不是知晓那张家的女儿得了您家的看重,才借着您当跳板啊,您是知道小人的,小人哪敢有这般心思”

    湛兮沉吟了一会“谭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当真对张家女儿得我大伯母看重一事一无所知”

    “国舅爷您明鉴小人确实是在三教九流有些兄弟,但自从小人幸运得了您的赏识后,小人那些个眼睛,可都放在广平侯府那边了,便是小人还有些余力,却也不敢冒犯您啊若早知有此缘分,小人直接求着您保媒不好么”

    谭勇说着说着也郁闷了“小人不知张家女儿得了府中夫人看中,此事千真万确,小人敢指天发誓只是这张家”

    是,他是有些小聪明,还很势利,但说起来,他的眼线与门道哪里有人家走南闯北的商会多呢他是不知道张家和将军府已经有所联系了,但他又没办法保证张家不知道他们兄弟得了国舅爷的赏识啊

    谭勇可是知道的,前些日子京兆尹那闹得市井里头沸沸扬扬的“扫黑除恶”计划,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最初是怎么引起来的

    而且那日兄长回来,说是大庭广众之下,国舅爷还曾亲口说要介绍兄长向他的外祖父,那位大名鼎鼎的当世大儒谢太师行卷

    所以说,比起明晃晃的他们兄弟两,很明显张家更加可疑吧

    谭勇开始阴谋论,严重怀疑自己被利用了。

    “你先别急,”湛兮说,“指不定你们双方都是灯下黑,这是天定姻缘。”

    已经起了要搅黄这婚事的心思的谭勇“小人此刻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你且莫要轻举妄动,回去等我消息。”湛兮说。

    让丫鬟送走谭勇后,湛兮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道“小十八,你去替我查一查,那张养德究竟是怎么回事”

    婚事成不成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底下的人的态度和小心思,若是有意,直接寻了他们将军府保这个媒又何妨若是不知其详情,机缘巧合之下有了今日的结果倒也正常。

    但若是张家明知湛兮看重崔恪,才蓄意做了这个局

    湛兮想开点便是也无关紧要,可是一般而言,上位者那是何等傲慢恣睢的存在

    这张家既想要攀上他,又如此不顾及他,他们的心未免太大了

    此举往轻点说,那是不通人情庶务,有挑衅湛兮和将军府的嫌疑;而往重了说,他们是不是居心不良

    湛兮出声很久后,他头顶上那梨花树的树枝上才突然传来了动静,他抬头往上一看,看到一个穿着灰扑扑的袍子的瘦小身影。

    那人蒙着脸,他倒挂在梨花树树枝上,日光穿过茂密的树冠,留下斑驳光影,湛兮看不清他的眉眼“小十八”

    “喵呜”树枝的尽头有一只肥硕的猫儿动作敏捷又迅速地冲了过来,一爪子挥了过去。

    十八号不良人一个纵身,离开了梨花树,身影隐藏在了屋檐的阴影中不断掠去,看来是听了湛兮的话,去查湛兮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留在树枝上一击未中的狸花猫老虎,愤怒地就地抓挠。

    “老虎你下来,我给你梳梳毛。”湛兮喊它。

    老虎歪着脑袋打量了湛兮一下,然后当真一把跳了下来。

    直接被实心肉弹砸中心口的湛兮猛地一个咸鱼打挺“噗咳咳”

    可恶啊,这就是猫咪的泰山压顶吗

    紫微城,东宫。

    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留着山羊胡子的瘦男子满头大汗,诚惶诚恐地说“殿、殿下,您能不能试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稍微拉长一点点,不要太过短促”

    太子“”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用更“长”的语调读书中那句话,“此事实在是令人扼腕啊”

    太子那绝妙的ai技术,令说书先生当场绝倒“殿下,不是这样的,您试着跟我学,此事、实在是令人、扼腕啊”

    太子很努力地在学习,可是反复多次之后,却令这位说书先生开始怀疑人生了。

    於菟狗嘴里咬着个橡皮小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太子,扒拉着他的裤腿,反复邀请他和自己玩。

    本来一向宠爱它的太子却把它抱到了一边去,说“今天我们不玩捡球的游戏,晚上孤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

    於菟狗“”震惊到嘴里的小皮球都掉了。

    “殿下,这一句要用力一些,读音需要重一些,发音要短促,营造出紧张的氛围,跟我来说时迟,那时快”

    太子人工智障发音法,字字吐息均匀“说时迟那时快。”

    说书先生“”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说书先生深深地吸气“我们再来一遍。”

    太子板着小脸,很认真地点点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可是端正的学习态度,却无法拯救他在讲故事方面那一塌糊涂的木讷。

    说书先生“”果然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得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孺子不可教也的存在

    这世间竟有如此朽木这可是世人皆知天资过人的太子殿下啊,怎会如此啊

    说书先生甚至怀疑自己得了癔症,难不成是我自己在做梦吗

    说书先生表示自己很累了,需要休息。

    太子便让人给了他赏钱,送他出宫去。

    一无所成的太子自信地抱着於菟狗往回走“孤觉得今日收获颇丰,今晚先给你讲一讲这个仗剑江湖的故事,改日孤更熟练了,就给二弟讲。”

    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魔音灌耳的於菟狗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嗷呜嗷呜”

    十八他夜探张宅,见宅邸书房灯火通明。

    锦衣华服的张养德,正焦虑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旁边坐着一老者,似乎是他的父亲,还有一妇人,应该是他妻子,另外有一个妙龄女子,十八认得她,她来过将军府几次,名字叫张宝珠。

    “这可怎么办呐”张养德发出焦虑的哀嚎。

    老者叹了一口气,思忖道“如今之计,你最好携重礼登门致歉,毕竟我等事先确实不知那崔家小子已经得了国舅爷的青眼,坦白从宽”

    “坦白若是能从宽就好了,只怕贵人心中已经恼恨我等了啊”张养德无比挫败。

    “可那又如何是好呢”他妻子垂泪,“这也不是我们愿意的,我们并非蓄意欺瞒啊,这不过是巧合罢了,说来也是缘分,怎就变得这般棘手”

    张养德道“怪我见猎心喜,看那崔恪风度极好,便想着先下手为强,即刻行动了,却没能多深入调查一番确实是缘分使然啊,只是贵人又岂会轻易相信我等贵人只怕是以为我等将他当跳板使了”

    张宝珠理解无能,年轻气盛道“巧合便是巧合,说清楚就是了,阿耶为何如此焦躁不安我看那夫人飒爽大气,国舅爷也温和讲理,绝不是不能谅解他人之人。”

    “你哪懂贵人的心思这些人高高在上,我等与之相交,最需战战兢兢,一言一行更需格外谨慎、再三斟酌,贵人再好的脾气,也是容不了我等卑贱之人的冒犯啊”张养德绝望地说。

    即使这冒犯,可能真的是无意的,可能真的是无心的,可能只是思虑不周

    可类似情况,“贵人们”却借此发难,行“杀鸡儆猴”之举,以巩固自己超然的身份与地位,震慑卑贱之人,他张养德走南闯北,见得难道还少吗

    十八将书房内的一切情况收入眼底,而后回了将军府,夜深人静直接站在了湛兮的床边,婉如鬼魅。

    被吓醒的湛兮“”

    护主心切的狸花猫“喵”一声扑了过去。

    十八躲开,言简意赅地给湛兮汇报情况“张养德事先并不知情。”

    他出声了,湛兮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她。这个小十八,是个女孩。

    “你如何得知的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都说于我听一听。”湛兮说。

    十八僵硬地站在原地,开始结巴“他、他他说见、猎心喜先下手为强没有多、调查、所以”

    这磕磕巴巴的程度,让湛兮的瞌睡虫全跑光了,好家伙,刚刚那唯一一句流畅的“张养德事先并不知情。”该不会是你回来的时候练习了一路的吧

    十八满头大汗,还在磕磕绊绊地努力复述“张宝珠说、说你们是好人可以说出、真相”

    湛兮捂脸“”好孩子,小太子那边应该找了很多实力过人的说书先生,来日我让他分你一个吧。

    黑暗未能给狸花猫造成困扰,它优哉游哉地迈着猫步,一把又跟个猫弹似的砸到了湛兮的怀里,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冲那个躲它倒是敏捷,但是说话都不利索的人发出了嘲笑的猫叫“喵呜喵噶”

    小十八“”肥猫还不速速住口

    另一边,东宫。

    在小太子认真严谨的持续输出下,於菟狗终于顶不住了,它痛苦地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屁股一撅的,发出抗议的叫声“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