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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写信人
    冬日的夜漫长,到后半夜天更凉起来。

    冷风透过门缝窗隙窜进屋内,透着阵阵凉意。

    床上两人紧紧相拥着,男人身上热气足,倒不至于太冷。

    只是一片昏暗中,江元却睡得并不安稳。

    大概是骤然得知太过匪夷所思,超脱科学的真相。

    他思虑重,也太在乎,太过担心,激情过后,江元搂着文莉沉沉睡过去,便一个又一个梦境接连而来。

    他一会儿梦到文莉身份暴露,被秘密人员带走。

    一会儿又梦见文莉魂魄和身体无法融合,上一刻她还软娇的搂抱着他,下一瞬忽然就没了气息,在他怀里身体慢慢僵冷下去

    一阵冷风袭过,江元头微侧,下一瞬,他心头一悸,猛地自梦中醒了过来。

    脑中还残余着先前混乱的梦境。

    梦境太过真实。

    她僵冷的身子似乎还压在他手腕间。

    江元猛地睁开眼,倏然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昏暗中,江元只隐隐能看到怀里人的一个轮廓,他不敢动弹。

    片刻后,他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僵的手指感受到她轻轻呼出的热息。

    他神色微缓,轻轻抚一下她柔嫩的脸颊,又揽紧她一些,低头吻过她眉心,眼尾,鼻尖最后到唇角。

    真切感触到她身体的暖热,他先前不安惶悸的心才算落地。

    但到这会儿,他也睡不着了。

    他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怀里的人,生怕梦境里的画面成为真实。

    直到天光泛白,屋子里的昏暗褪去一些,有微微的白光照进来,江元才微动了动身子,片刻后,他轻轻松开文莉,给她掖好被子,起了身。

    文莉怕冷,这具身体也不怎么聚热气,抱着的一个大暖炉突然离开,她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捞了个空,冷风袭进被窝,她激灵一下,也迷迷糊糊醒了。

    “怎么了”

    屋子里还暗着,文莉微眯着的眼只依稀看见江元高大的轮廓身影。

    “吵醒你了”

    江元动作已经很轻,没想到还是把文莉吵醒了,他正在穿裤子的身形一顿,须臾,他扣好皮带,转过身,柔声道。

    “有些冷。”

    文莉回一声,这会儿她清醒了些,注意到江元在穿衣裳,问道他“你这是要起来了几点了”

    “还早,你继续睡。”

    听到文莉说冷,江元去柜子里又抱了床被子过来,摊开给文莉盖上,回她道。

    想了想,又和她说道“我要去趟单位,把假请了,再去把试卷拿回来,还有,村里我也打算回去一趟,去你屋子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书或者本子,安心一些。”

    做了那些梦,江元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是不安。

    他要尽快处理好这些,如果京城那边再谈不拢,他打算直接带她去一趟。

    她的身体,现在是他最不放心的。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文莉身子微微撑起,要起身。

    “不用,现在傅成的事刚出来,村里应该议论着,你要是想他们了,过些天我再陪你回去一趟。”

    “哦,好吧。”

    文莉闻言,又躺了回去。

    “我前两天用烧剩下的煤给又烤了些饼干,还做了点酥饼,你给他们带回去。”

    回去一趟,空着手总不好。

    “嗯,好,我等会带上。”

    江元应下来。

    “早饭我等会儿给你热锅里,你起来记得吃,我今天会尽早回来。”

    “恩,知道了。”

    江元去洗澡间洗漱好,去厨房拿蒸锅给文莉蒸了一小碗米饭和一个蒸蛋,就出门去单位家属院找了杨主任请假。

    张师傅被抓的事已经过去一周,运输队该查处的人都查过一遍,后续工作也已经安排好,稳定下来,也能转的开了。

    江元本身婚假没休完,就上了班,人又一大早找来,显然家里出了什么急事,杨主任不好推脱,就给批了假。

    请完假,江元去了革委会。

    一般证据到了革委会,不管大的小的,他们都会进行封档处理。

    试卷要拿出来容易也不容易,稍微找两个人,就能办到。

    只是文莉这事特殊,江元不敢冒一丝被旁人知道察觉的风险,自己亲自去处理最保险。

    昨天处理傅成这事的是革委会冯副主任。

    他今年已经五十,再干几年就可以安稳退休的人,没别的地方那些副主任那些拼劲。

    他昨天接手江元报的案,只当是小问题,他就很表示重视的接了。

    哪知道最后凭空冒出一封信来。

    这年头没有监控什么的,邮局一天不知道经手多少信件,要查这么一封十几天前,一点线索头绪都没有的信,那无疑是大海捞针。

    实在是件看不到头还累人的活。

    关键也不是什么大案子,没什么好处。

    革委会最近人手又吃紧,他是一点不想理会。

    但想到昨天他接过来的电话,他又吃不准江元的情况,不好不理。

    他正头疼该怎么处理,哪知道江元又找上门来,说这事他自己查,只是要把学校的试卷给他,他要拿去有用。

    当然,如果最后他查出什么了,这事还是归冯副主任他们查的。

    冯副主任一听,觉得挺好,这件案子就挺小,那什么试卷也不是什么重要物证,赶紧就同意了。

    于是江元十分顺利的从革委会拿到了试卷。

    之后,他骑着车找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垃圾堆,亲自把那些试卷给烧了个干净。

    烧完信,为了弄清楚那封凭空出现的信,江元先骑车去了趟傅成县城的家和先前工作的单位,打听清楚了傅成的情况,才转道去的文家村。

    文家人今天也起了个大早。

    昨晚文兴国回来把傅成的事一说,文家人脸色都难看得紧。

    要不是天太晚了,傅成也还没被放回来,他们又要跑知青点给傅成一点颜色瞧。

    不提那封凭空出现的信件,他们和文莉看法差不多,他们都觉得傅成没脑子。

    他要真喜欢文莉,说服家里人从县城请个媒人来趟乡下不是多难的事。

    他倒好,什么都不了解,自己辞了工作跑乡下来,最后还赖上了他们家。

    文莉嫁人还没多久,先前还发生过一些事,傅成的事出来,让文家人又被村里人议论上了。

    真是够憋气。

    听说傅成已经从县城回到知青点。

    苏桂兰就催着文建山和几个儿子出了门,让他们去把傅成揪去村委,早点还文家和文莉一个清白。

    看到江元,他们都愣了下。

    文兴国最先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还准备找傅成聊聊。”

    “那封信既然存在,我想寄信的人应该也关注了傅成,我打算从他这里作为突破口。”

    “这事我们昨晚也商量过了。”

    文兴民昨晚回来的,为了文莉的事,他今天没去县城,在一旁听见,他接口道,又看向江元

    “这封信表面看是冲着莉宝儿来的,但实际也可能是冲着你们的婚姻关系来的。”

    “莉宝儿这些年一直很乖,不惹事,很少和人结怨,她都毕业这么久了,和那个傅成都没有一点关系,一结婚,却突然一封信寄去给了傅成,这事是很不寻常,还是查清楚的好。”

    “我们最近会注意村子里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打探傅成的消息的。”

    文兴民的话很好懂,就是告诉江元,文莉和那封信没关系,很可能是因为江元受了无妄之灾。

    江元不反驳这个,只说“一哥的意思我懂,这事我会查清楚,先去见见傅成吧。”

    傅成才从县城回来,他今天早上才被革委会的人谈话警告过后放出来,他身上没有多少钱。

    饭都没敢在县城吃,坐县城到镇上的第一班车回来的。

    回到知青点,他能感觉到原来对他很同情的知青看他的眼神变了。

    还一个个的上来打探他被带去革委会的情况。

    傅成有些受不了这个,干脆躲进了屋子里,不理会人。

    江元和文家人找过来,他看到他们,心里就恨得不行。

    “你们是来找我去道歉澄清的我知道了,但我现在不舒服,晚些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文兴国听到傅成的话,火一下上来了,上前拽了傅成就要开揍。

    “老大住手”

    文建山出声喝道文兴国。

    “我们是来让傅成把事情说清楚,道歉给你小妹澄清清白的,不是来打人的。”

    到冬天了,地里的活不多,上工的时间也往后推了推。

    知青点的知青们都在。

    不同于上一回,因为同情傅成被抛弃,他们各个站出来帮忙拦着文家人,这一回,他们都站在门口没有动,只是脸色还是难看的。

    他们毕竟是一个团体。

    文建山就是知道这个,才拦住文兴国,他看向围在门口的知青们

    “我们家不是欺负人的人家,傅成说我小闺女和她谈过,还和他有约定的事,昨天革委会的人已经帮忙调查清楚了”

    文建山把事情大概说了下,那些知青听了都不由面面相觑。

    虽然傅成被革委会的带走,他们就猜到傅成可能是污蔑了文家,但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一时间大伙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傅成。

    傅成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他忍不住吼道

    “是,我是没搞清楚,但我这也是受的无妄之灾,那封信是以文莉的名义写的,事情肯定和她有关,我也不算冤枉了她。”

    “你怎么不说是你可能得罪了人或者谁要你临时工的工作,才会有了那一封信的出现”

    江元冷声道。

    “我去你所在单位打听了,你临时工的工作一辞掉,就被人给顶了,顶的那个人,先前还和你走得挺近的是不是”

    “有没有可能,是人知道了你心事,钻了空子”

    “不可能”

    傅成想也没想就道。

    “我的心思不会有人知道。”

    “在县城里,我是不会让人知道我喜欢上一个村姑的。”

    这才是傅成接到信,没和家里人说,让他们找媒人提亲的原因。

    他觉得丢脸。

    但下乡再结婚就不一样。

    他下乡是以建设农村的名义,是好的值得赞扬的一面,他如果在乡下结婚了,他也可以以解救受难同学的名义宣扬自己。

    等再回城,他就算把人带回去,也能落得一个不抛弃糟糠妻的好名声。

    和他在家里吵闹着要娶一个村姑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傅成知道自己的心思要说出来会更惹来人的看不起和嘲笑,他没多说,只看着江元道

    “反正,不会是我这边的问题,就是你们,要不是文莉,要不就是你,你们谁惹了事,让我受了无妄之灾”

    他话没说完,就被江元一拳头给揍倒在床上

    “就是村姑,也不是你这个渣崽配喜欢的人。”

    江元在外面多年,见识过各种人,哪怕傅成不把心思说出来,他在听到村姑一词,再联想到他问了傅成家周围邻居,各个都说傅成眼高于顶的话,他就明白过来傅成的脑回路。

    到现在,已经不需要和这种人说什么。

    他揍完人,就和文建山他们说道“爸,这种人留在村里也浪费村里粮食,尽快送农场吧,他的知青关系转到那边也挺好。”

    江元说完,又去给在场的知青说道

    “傅成的情况大伙也知道了,那封信,确实是凭空出现,但它既然出现了,那肯定有人会关注,这段时间,要是有陌生的人询问起傅成的消息,还请大家帮忙留意下,要抓到那写信的人,我这边一定重谢。”

    知青点这边处理好,傅成被文兴国几个敲锣打鼓的带去村子里转了转,给文莉澄清清白。

    江元去了文家,以给文莉再带两件冬衣的名义,去了文莉的房间,翻找看看还有没有遗落下有字迹的课本或者书。

    最后从书架的一个角落找到一本写字本。

    江元看到写字本,有些庆幸回来了一趟,他把写字本收走,又给文莉装了一些衣裳,再把车上文莉让带的饼干酥饼,还有他单独买的一些水果给了苏桂兰,就离开文家,回了一趟上溪村。

    确定了信的问题不是出在傅成身上,那只能一个可能一个可能的挨着去排查。

    首先第一家就是董家。

    那封信字迹不算工整,也没什么力道,江元仔细对比过,不是出自左利手,写信的人应该是个不怎么书写的女人。

    如果是董家,那就极可能是董艳写的。

    她先前在大队当记分员,记分册上有董艳的字迹。

    要看记分册,得有个由头。

    江元没自己出面,找了会计家的小儿子,让他帮忙回去家里把往年的记分册带了一份出来。

    董艳的字也不是很好,不过却和江元抄录的字迹一点也对不上。

    不是董艳,董家也没别的会写字的女人,那董家也排除了。

    那只能从邮局那边入手。

    信的邮戳是县城的邮戳,同城寄件相对少些,半个月前的信件。

    也许碰碰运气,能让收信件的人回想起什么。

    当然,也只能碰碰运气。

    江元给了会计儿子一包烟,作为感谢,就骑车离开上溪村去邮局了。

    哪怕是碰碰运气,他也要去试试。

    所有可能危害到文莉的情况,他都要尽早扼杀。

    “同志,麻烦你帮我发一份报。”

    祝倩看完从老家那边的信,她眼里闪过快意,折好信纸,她脚步一转,去发报的窗口找了发报员。

    陆放安不再让她帮忙带孩子,把她赶了出来,张显收留了她。

    可张显那个十来岁的女儿对她很仇视,坚决不要她当后妈,整天在家吵嚷。

    张显原本要往上面打结婚报告娶她的,因为那死小孩闹,竟然犹豫了。

    她现在在张显家名不正,言不顺的,家属院的人都在议论她。

    她一出门,人家就对她指指点点。

    她现在过的日子,比她上辈子后面几十年去别人家做保姆的生活还要过得委屈。

    她过得越不顺,她心里就越痛恨文莉。

    如果不是文莉,不是她横插一脚在她和陆放安之间。

    她现在已经是团长夫人,哪至于这么窝囊。

    她一定要报复文莉,一定要她提前尝到众叛亲离又被人抛弃的滋味。

    实际她在跑出来前,就在筹谋报复文莉的事。

    她为这个,还特地去牛棚见了村里的瘦黑子。

    瘦黑子成分不好,却在大着胆子干投机倒把的事。

    前世她和陆放安离婚回去,瘦黑子因为投机倒把罪被判了一十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没关注,也不在意。只要现在他能帮她办成事就行。

    她找到瘦黑子,以发现他投机倒把作为要挟,要他替她查文莉高中那个男同学。

    她上辈子隐隐听过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傅成,但她却不知道对方具体信息。

    瘦黑子搞投机倒把,在县城多少认识些人,查一个知道具体姓名,还有就读学校的人,不算很难。

    大概半个多月前,瘦黑子给她寄来信,说人已经找到了。

    她当时看到消息,就立即以文莉的口吻写了一封信寄给瘦黑子。

    要他帮忙转寄到那个人手里。

    今天她总算收到瘦黑子的回信,说事情办成了。

    那男的已经下乡了,而且大伙现在都知道了他是为心上人下乡的。

    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文莉联系上了。

    不过这还不够。

    这一回,她一定要她落得比上辈子还要凄惨的下场。

    寄信太慢了,今天是周一,瘦黑子周一会到县城送货,肯定会来邮局。

    她要发报告诉瘦黑子,她想尽快看到她的好朋友文莉和知青男友在一起。

    担心瘦黑子不听话,她想了想,又和发报员说

    “同志,麻烦你帮我加一句,我这边找到一个老医生,他治肺病很厉害,改天我会找他替婆婆开些药寄回去。”

    江元走后,文莉加了一床被子又睡了一会儿,不过也没睡多久,她太怕冷了,哪怕加了一床被子,她也感觉被窝里凉飕飕的,没有江元抱着她的时候暖和。

    她眼睛闭着,却冻得睡不着,最后干脆爬起来了。

    小雪过后的天越发冷,一件厚毛衣对她来说都不够了,她直接把薄棉袄拿出来穿了。

    虽然难看一些,但好歹保暖。

    穿好衣裳,洗漱好,文莉去了厨房,把江元给她蒸的蛋端出来吃了。

    吃完早饭,文莉在屋子里的躺椅上瘫了会儿,这时太阳也差不多出来了,没那么冷了。

    文莉一个人待着也没事,本来打算画画的,但她的手刚摸到画笔,就想起傅成收到的那封凭空出现的信。

    她有种直觉,那封信就是冲着她来的。

    但她又想不起来,谁会这么恨她。竟然能想出这样卑劣的手段。

    脑袋不清净,她也没心思画画了。

    文莉呆坐了一会儿,想着天气转凉,柜子里的薄衣服也穿不着了,她就起身去了柜子前,整理衣柜。

    把该装箱的薄衣裳装箱,再把箱子里的厚衣裳拿出来挂好,免得下回穿的时候皱巴巴的。

    文莉柜子里的薄衣裳还挺多,因为爱美,她后来还让苏桂兰帮她做了许多能搭配着背的包包,有些包包小,冬天不适宜背的,也要收进箱子里,免得占地方。

    收拾包比收衣裳复杂些,她得掏一掏包,她经常在包里放些东西,不用了,这些东西肯定要拿出来的。

    像一些面霜什么的,容易过期。

    掏包的时候还是挺欢乐的,偶尔能从里面掏出几毛一块的钱。

    文莉一个包一个包掏着,等掏到一个米白色,她画过花纹的小包时,她从内袋里面掏出一张纸。

    文莉看着纸,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女主祝倩给她们打的欠条。

    一百来块钱的欠条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来。

    上回江元说,她确实去军区找陆放安了,她父母那边得到信,还给陆放安写了一封信去。

    后来她们忙着结婚的事,也没空关注她。

    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个情况。

    文莉琢磨着等江元回来问问,又打开那张纸,看了一眼。

    霎时,她目光一凝,盯着纸上那并不算工整的字,她猛地站了起来。

    她就说她昨晚怎么觉得那封信上的字迹熟悉。

    原来是女主的字。

    女主虽然也是高中毕业,但她重生前,已经几十年不曾握笔,现在写字可不是不工整,一切重头开始,写字像小学生。

    书里面,女主去随军后,因为写字不好看,被嘲笑过,才堵着一口气让陆放安教她写字。

    后来还参加高考,考了一个不错的成绩。

    所以,那封信是祝倩寄的

    也只有她,重生前听了关于她的不少八卦。

    还可能知道傅成这个人。

    文莉轻轻吸了口气。

    她早该想到的,江元让祝倩签下欠条,还对她那么不客气,她记恨上他们,肯定是不想要他们好过的。

    把纸条放进包包,文莉背上包去了隔壁房间牵车。

    她要回小柴村找江元,把祝倩的事告诉他。

    祝倩是重生的,她这波报复不成,肯定会有下一波。

    她前世在江元那里工作了两三年,知道江元不少事。

    她要疯狂报复什么,还真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