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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打破的声音是pop!-28 冰冷水鸟……
    药水味浓烈刺鼻, 然枕芯软绵如云,使醒来变成一件煎熬难事。

    系统z早上好,主人

    择明双眼睁开缝隙大小。

    察觉附近不止一人在场, 他微笑进行心语。

    早上好,z, 我这是又躺了几天

    系统z七天。顺便一提,您险些丢了命又差点截肢,鉴于您此前有过同样不重视自身安危的行为,我在此诚恳劝告您, 平时多关注自己身体健康。最起码,不要将醉酒和高烧混为一谈

    以机械语调谴责,它停顿片刻后说。

    系统z另外, 您沉睡期间,您的权限有所变动

    尚未仔细追问,择明身边响起萨沙的吸气声。

    “贝内特医生, 莱特先生他是不是醒了”

    床帐内昏暗度变化, 伊凡掀起帷幕一角,与睡眼惺忪,抿唇轻笑的择明目光相会。

    “好久不见,伊凡。”

    数天发烧昏迷,病患嗓音沙哑低沉。

    不算难听, 但偏偏令人心中不适。

    伊凡闷声不响掀开被子一角,检查择明纱布包裹的双手, 结束体温与心率测量后, 他直起身摘掉听诊器,冷哼道。

    “确实好久不见。我原以为再过那么四五十年,我会在天堂入口见到你分发入场券, 工龄就从今年今月算起吧。”

    择明干笑,顺势坐起。

    萨沙主动将枕头垫在他腰后,沉默着为他重新掖好被角。

    最后按捺不住,扑向他将头埋进腿上的薄毯。

    见女孩眼眶发红,抽噎颤抖,择明轻拍人后背。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聪明能干,勇敢善良的萨沙小姐”

    偷偷抹去眼角泪水,萨沙没一会儿起开叉腰,横眉怒目气势凌人。

    “你还问是谁”

    她指向择明鼻子,高声谴责。

    “你说说看,是谁一声不响消失几十天是谁毁约,一次都没来看我们是谁、是谁抛弃”

    哽咽贸然打断女孩的愤怒声讨,青年朝她摊手,敞开怀抱。

    “我很抱歉,对之前所有担心我的人。但我从没想过抛弃离开你们,哪怕一秒”,择明眼珠右转,短暂思考后佯装失落,“除非哪天你们长大成人,嫌弃我老人家碍手碍脚了,那时我会识趣识相,离你们远远的。”

    温柔语调自附魔力,予以变相承诺与真诚歉意。桌旁,伊凡边清洗双手边无奈轻叹。

    “某些人没变老就够碍手碍脚了。”

    如他所料,这月来一直安抚年幼同伴,以坚强示人的萨沙泪如雨下,顿时扑向青年哭嚎。

    “我才、我才不会呢、就算把我手脚打断我也不肯”

    “我绝对不会离开您的、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

    “我知道我们都打听来了,是那家人、是他们一直关着您,虐待您,把您害成这样,如果您真出事的话,我一定会给您报仇,把他们家烧了”

    抽泣中,萨沙断断续续说着凶残狠话,伊凡蹙眉正欲叫停,房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砰

    门板与女孩一样不再坚强,被那群孩子破开,猛磕墙壁。

    目睹他们密密麻麻冲向床边围住,呜哇哭喊倾诉思念,伊凡揉捏眉心,头疼得厉害。

    屋外,老管家擦拭冷汗道歉。

    “实在对不住,先生,您懂得我根本拦不住他们。”

    与中产阶级包括普通安稳家庭教育出来子女迥然,记事起,这群孩子便于冰冷街头谋生,他们是森林走迷失的幼兽,即使自卑出身,却天生附有难驯的桀骜。一旦触犯其禁忌,毁坏力无人能出其右。

    回想数日前,这群孩子擅自组队在大街小巷寻找线索,老管家为本职只能跟着他们,操碎了心。伊凡没辙摆手。

    等择明将孩子一一安抚,他才猛摇铃铛,声音冰冷不容反驳。

    “现在,全都回自己房间去。病人身体虚弱,需要十分安静的休息环境。”

    瞥见尼尔紧挨青年正为玛吉擦拭鼻涕,而另一边,某男孩满是泪的脸狂蹭衣袖,伊凡扶额,深深吸气补充道。

    “以及,非常干净的环境。你们不会还想他再伤口感染,真躺棺材里”

    纵使依依不舍,孩子们仍懂事退去。当然,半数是被医师所言吓得。

    四周终于恢复清静,择明不禁失笑道。

    “希望我结完这次的医药费给您后,还够我置办自己的葬礼。”

    “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伊凡说着踱向窗户,拉起深蓝色窗帘让光透进屋内,“有人替你付清账单了。包括之前的。”

    “这是哪位慷慨人士”

    “现在的霍家掌权人之一,霍子鹭。”

    转头将莱特莱恩的诧异神情收入眼中,伊凡倚着窗框,一声感叹后开始叙述。

    “真是一出荒诞闹剧。”

    那晚酒宴,本是为迎接贵客林威廉,给未来两家交好打下基础举办。

    经营名流阶层偏爱的安士白剧院,明显不同霍家深藏地底的兵器贩卖,换而言之,不会上不得台面见不着光,时刻胆战心惊。

    从战乱时期起走私酒水,霍家一直依仗易打点的私家银行或酒庄洗钱,近年又与本地食品服饰等行业巨头勾搭。

    但说到底,这批同行不过是本地帮派崛起的匪徒后裔,各自手中牵涉脏污旧案,难免大难临头各自飞。

    如若入股剧院,霍家不仅获千载难逢的机会,为自家脸上贴金,算不准能发掘新途径,更巧妙地处理盈利。

    那晚,所有赴会者心知肚明,只等林威廉表态看是否有合作机会。

    却不想,先等来一幕幕如炮击的家庭怨仇。

    宴会不欢而散,暴雨未曾止歇。

    以霍骊小姐自居多年的疯癫大少爷,焕然一新出现,向现任家主发起进攻。

    他找回巴尔弗家逃亡多年的律师,与霍昭龙对峙,且似乎手握母亲遗嘱之外的把柄,令霍昭龙极其被动,一直未敢正面答复。

    名义上,他霍子鹭为庄园第一继承者,霍夫人都不敢公然与他叫板,过去就更不敢命谁绑走身患疯病的大少爷,或大小姐。

    如今他思维清晰,举止正常,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缺陷。

    甚至,优秀得出类拔萃。

    他懂得如何向宾客道歉,按对方喜好挑选赔礼,次日亲自登门,哄得那些老头老太笑逐颜开,将宴会上的不快抛之脑后,承诺保密,还主动帮忙封锁消息。

    因而关于那晚霍家的负面流言,没有半个字成功传开。

    除了霍家长子霍子鹭自幼留学在外,今年九月学成归家这一事不胫而走。

    他懂得恩威并重立威信,从纠正仆人称呼开始严格管教,揪出几个重罚杀鸡儆猴看,准许仆从间彼此监督举报,若谁揪出只不安好心的坏虫子,重重有赏。

    此番举措效果甚佳,立马处置掉庄园里好吃懒做,中饱私囊的惯犯。

    不知是否是巧合,这些人个个在欺凌莱特莱恩的恶仆名单上,功绩位列前茅。

    “霍家,是要冒出一位凯撒大帝了。”

    伊凡沉声总结,眼中无波无澜,难辨喜怒。

    他望向床中面色苍白的人。

    病患颈间的淤青清晰可见。由于是被铁器长期勒着刮擦,新伤盖旧伤,未来痊愈也会留疤。至于罪魁祸首,那副年代久远的刑具,是他七天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拆掉的。

    “这就不得不牵扯到另一个问题。那段时间,你到底跟他一起做了什么”

    接触霍家以来,他一直知道霍骊小姐患有精神方面顽疾,发狂时犹如化身凶恶野兽,四五名成年壮汉都制她不住,只能使用镇定药剂。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霍骊并非真正的小姐,是男人装扮成的。

    择明食指点着脑门,佯装沉思道“我做了什么唔,应该是,和您职责类似的事”

    伊凡困惑皱眉。

    “你是说,你在治疗他这不可能。”

    身为医者感知敏锐,伊凡回想种种迹象,纵使难以置信,却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他呢喃问道。

    “但是你怎么做到的这几乎不可能。”

    窗外动静吸引注意,伊凡凑至窗边,发现有辆车正驶入他家前院。

    他这别墅不比霍家庄园广袤,有谁到访楼上就看得一清二楚。于是,盛装打扮的霍子鹭出现在他视野里,被门童迎进家。

    作为屋主与受雇者,伊凡贝内特无论怎样都要亲自接待。

    大厅里,霍子鹭右手拄杖仰头赏画,仪态随意闲散,再转身面朝楼梯下来的伊凡,他摘去高礼帽身体微倾,端庄从容。

    “希望我贸然前来,没扰了你的清净,贝内特。”

    伊凡摇头以示否认,顺势想将人迎向会客室。

    可对方抬手制止道。

    “我出发得匆忙没给你准备什么,一是时间紧迫,我还有行程要赶。二是,我其实是特地探望我那位朋友的。”

    犹豫片刻,伊凡放弃推辞,转身领对方上楼。

    他直觉一向精准,此刻告诫他最好别对霍子鹭有所隐瞒。即使这人笑容亲切,举止和善,丝毫没浪费这张天赐绝色的脸。

    当二人抵达房门前时,择明已下地试图打开窗户。

    同样单手拄拐,可他架着的并非镶金带银文明棍,而是木架涂抹惨白外漆,纤细撑脚难抵他全身重量,使他摇晃不定。

    霍子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手扶稳人,一手推开半边窗。

    光束里,房内的粉尘颗粒狂喜乱舞。

    “虽然很高兴能看到你恢复活力,不过你若是又因为摔倒而垂死,岂不是得不偿失”

    霍子鹭打着趣,将对方搀回病床安顿,自然而然坐上看护位。

    “噢,瞧我这记性。我忘记让韦执事一起上来了,我们出门前,家父特地嘱托他要转告你些事。”

    逐客意图显而易见,伊凡了然,主动开口退下。

    门上副窗紧闭,毛玻璃映出人影停顿后逐渐远去的过场,作为门后的观众,择明与霍子鹭一道收回视线,彼此相视。

    “感觉如何,暂时如愿逃离那处困兽笼的你。”

    霍子鹭指尖叩击杖柄,顶端是猎鹰擒蛇的微缩雕像。蛇眼镶嵌殷红宝石,浓郁艳丽,鹰爪白银锻造,光泽耀人。

    他摸索那细长蛇尾,眯眼发问。

    “我后来仔细一回忆,我早就将钥匙交给了你。可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们哪都找不到呢”

    靠着云朵般舒适的羽毛枕,择明侧过头。

    “感觉如何第一次真正越上树枝塔顶,尽情高歌的您”

    霍子鹭开怀畅笑,沉声回答“痛快淋漓。但,远远不够。”

    阖眼仰头深深吸气,像年轻狮王午后打盹,惬意呼噜在其余动物耳中满是威慑警戒之意。

    “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毁了这狼鼠蛇窝,谁也别想逃。我曾这样告诉过你,对么”

    声音饱含柔情软若棉絮,他经择明点头回应,继续道。

    “或许,这在世人听来不可理喻,大逆不道。但我确实有着毁灭这家的冲动。在过去”,霍子鹭舒展开右臂,“现在我仅针对一人,而我只想毁了他所拥有的,所珍惜的。”

    “那么是谁呢,先生”

    “明知故问。”

    床帏阴影下,他讥笑着,仿佛又变回那暴虐国君。

    “像你这样的人,你会什么都察觉不到吗”

    他将口袋里那卷纸丢到床尾。

    “艾莫斯的情妇们,不错的悲喜剧,但在我看来,有些地方你描写得未免太过虚假。若艾莫斯公爵的确对真爱至死不渝,那他定然不会让对方不清不白,作为奴仆产子,受尽委屈而终,又在未来身边情人不断,迎娶与她相像的妻子,美名其曰追念。”

    深知此艾莫斯非彼艾莫斯,择明收起纸张,淡然反问。

    “但您口中的,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公爵阁下。歌剧之所以是歌剧,符合现实引人共鸣外,还需增添美好情感,寄予浪漫期待,这才可供人聊以慰藉,您说呢”

    霍子鹭不再反驳,一并按下心间那股复杂厌恨。

    毫无疑问,他痛恨自己的生父,连同眼前可能是他亲兄弟的马夫之子。

    他母亲伊莎贝拉当年深爱着这男人,愿为与之结婚而付出一切,结果反被逼疯,不仅亲手害了女儿,还因企图谋杀莱特莱恩而被假死,关进疗养院折磨到死。

    另一对受害者,霍子晏母子。当年汽车爆炸是否是巧合他不得而知,但意外身死前,那位夫人确实已猜出养子莱特与她丈夫的关系。

    至于苦痛根源,那位无名女人,即藏于金秋之海背后多年的秘密,他毫无头绪。

    她是谁,来自何地,死后又埋在哪,大抵除了霍昭龙,无人知晓。

    “多亏我那一鸣惊人揭秘的二弟,可惜他留下封断绝信便不辞而别,我们只查到他登上终点最远的列车。”

    “除了车票费,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甚至是你的画。”

    留心观察听者表情,霍子鹭一无所获。

    因为对方流露出的惋惜,与他的一样无懈可击。

    “没送子晏启程,我实在遗憾”,择明垂眸轻抚剧本封皮,“平白无故让他为我忧心,更是我一大罪过。和他相处隐约能察觉得出,他独自承受太多不该有的压力。”

    “真的吗”

    霍子鹭左腿翘起,追问似玩笑般风轻云淡,“真的是平白无故”

    说着他倒先自己笑了。

    “二弟到底是霍昭龙儿子,薄情寡义起来,和挖空心的石头人无异。他会无缘无故与不敢忤逆的父亲叫板会为谁与家里断绝关系”

    略微一想,他摇着头感慨。

    “一个种马三弟,一个痴情二弟,他们继承父业分摊得真均匀。不过,这俩人现在都有了点微妙的,不该发生的变化。你觉得呢这是为什么”

    他没说的,是前两日霍子骥深夜主动找他,放弃争夺继承权,誓要为他效忠。

    而问及原因,仅一句我玩腻了过家家游戏。

    清新橙花淡雅茉莉缠绕成股,缕缕挥之不去,源于霍子骥不离身的香水瓶。霍子鹭眯眼冷笑。他可不是容易上当受骗的霍骊,探察不出别人闪躲目光中的私心。

    尽管这屡试不爽的特长,始终在名为莱特莱恩的铁板前失效。

    刻意打量暗含揶揄,承受霍子鹭的视线,择明微笑依旧,默默等到结束。

    “我突然想到,我曾听过一个有意思的理论”,他放缓语速道。

    “孩子,尤其是男性后代,降生起便会对父亲产生敌对冲动,部分源于对母体的依恋占有,部分来自根植血性的同类相斥。但,不同于自然界的求偶竞争,这近似于摆脱支配,抵抗统治,进而寻求完全独立的自由之欲。”

    “那么您和两位少爷,分别是怎么想的呢”

    复仇本意被故意曲解,霍子鹭缄默不语,手掌紧裹权杖顶端,捏得指节发白。这一度是他暴怒的前兆。

    幸运的是,他不再是过去的他。

    而择明也及时说出顺心话。

    “但若父亲角色担任不起良好榜样,失职失德令人发指,那奥林匹斯山上再发生一次克洛诺斯的惨死,不足为奇。”

    霍子鹭起身,手杖轻敲地板。

    他开口直截了当。

    “你不适合当任何人的朋友。更不适合以兄弟,子女,恋人自居。毒蛇都有为情癫狂扭动,血液为欲升温的时候。看看你。”

    伸手凑向那半张完好的脸,抚摸若即若离,勾勒轮廓。

    “即便是她最后投怀送抱,你的手也冷得像湖底卵石,水做的燕子,冷得不可思议。有时候,我真为感到她不值。”

    唯有谈及霍骊,霍子鹭眼中方才流露出一丝温情。

    他很快侧过身继续道。

    “我原本想用你母亲的来历身份做交易,现在看来,你压根不在乎。比霍昭龙到底是不是你父亲更不在乎。正因如此,你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谋士。”

    红木权杖又是一敲。

    “我不会拿什么来威胁你,因为我知道那更加无用。那么,我仅以棋友之名诚邀你,为我所用。时限,一直到你考虑好为止。我会等你答复。”

    卧于病床,择明目送霍子鹭远去。

    楼下传来车启动驶远这一系列声响,他佯装哀愁委屈,倒进枕头。

    “他说我比石头还冷,z。可明明我高烧喝醉时,身体像在沙漠里出现幻觉,热得想跳脱衣钢管舞。”

    系统z这您真的也会跳么,主人

    择明一顿,抿唇憋笑。

    “如果下次你说你想看,我学一学也无妨。不过我们接下来最好还是继续谈谈,关于你说的权限变动。”

    系统z好的,主人

    自他于这具身躯醒来起,一直被告知无权限查询过多内容,尤其是关键所在的主角信息。一切仅限于莱特莱恩所见所知。

    谁知命运仿佛开了一个天大笑话,竟在这时批准了他。

    系统z二级以上信息包括主角身份经历,指定人物经历,固定时段下一定范围内地点事变过程,但不包含人物行事目的原因。目前权限仅您一次查询。请问您需要调查哪一个

    “不。”

    系统z请问您现在需要调查哪一个

    重复询问犹如机器卡顿,然系统仍旧只得到那句。

    择明“我不需要查询谁。事实上,今后任何查询于我而言,都已失去意义。你千万别再问我,让我不开心哦。”

    系统z好的,主人

    择明眨眨眼,为系统这次干脆利落的少言惊诧。

    他躺下为自己盖好被子,翻阅那部未完成的艾莫斯的情妇们,直至困得打哈欠,才合上懒洋洋一问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的话,我会说出我的理由给你听的。”

    系统z为什么您不想知道而且觉得没有意义

    从中听出急促意味,择明得逞般将薄毯掀高过头顶,盖住脑袋亦蒙住窃笑。

    “现在你问我太迟了,我不想说了。”

    此后修养的日子,择明心情如阳光灿烂。

    或许是与萨沙他们再会,或许是因系统赌气般接连五天的沉寂,他高兴得将伊凡的忠告抛之脑后,预备带这群孩子进行一次愉快秋游。

    傍晚在家布置好作业,择明谢绝老管家派仆人陪同,久违地上街购物,顺便欣赏人来人往的景象。

    然而半条街走到底,他便被一辆缓缓驶过身边的车逮了正着。

    车窗下降,露出伊凡贝内特的阴沉脸庞。

    左边写着你找死吗,右边印有算你走运,伊凡冷声示意。

    “上车,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坐进后排,择明便察觉气氛异样。原因在于副驾驶位不苟言笑的男人,哈罗德。

    “您好,先生。”

    对于问候,哈罗德只点点头,此后车内几人全程言语,直至抵达目的地安士白剧院。

    伊凡没有下车,是哈罗德将择明领进偏门。

    走廊大堂空荡荡不见半点活物身影,在令人神经紧绷的寂静中,择明再一次站在那间密室里。

    哈罗德一声不吭离开,顺势关起密道门。也不说是谁找他来,又为了什么。

    当下环顾四周,择明视线最终停在那副将军画上。

    仰头步步走近,与那双栩栩如生的蓝眼对望,他最后恭敬弯腰。

    “不知我今日可否请您,亲自现身先生。”

    话音刚落,机关响动,墙连同整副画缓缓升起,将后方的秘密窥探者彻底暴露。

    那是手中紧握项链,神色复杂的林威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