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带着儿子摸到书记家，书记老婆吴师傅和二个女儿，都是我工厂里的同事，我和她们都认识。而且书记大女儿小青，平时喜欢和我接近，我俩比较谈得来。我与何雅娴家发生的事她们在工厂都听说，一下子见我带儿子到他们家来都吓坏了，不知道说什么。我站在门外说：“怎么，不让我进门？”

    书记急忙连声说：“快请进，请进。”

    我抱着儿子进门后，四处打量了一下说：“好温煦的家庭，天伦之乐啊，真让我羡慕。”书记和吴师傅面面相觑，不知道怎样回答。还是大女儿小青开口说：“王雨寒，你坐下吧，我也有话想对你讲。”书记连连说：“是的，小王你坐下来说，有什么事吗？”

    我坐下后对小青说：“你放心，我今天来没有恶意。冤有头，债有主。这点我分得清，到你家就是来看看书记。”然后对着书记说：“我今天来是认认门，将来多走动走动。也算向组织靠拢。”

    小青着急的说：“王雨寒，你放过我爸爸吧，其实我爸爸也是受害者。他那里知道何雅娴这家是这样没有人性啊？你应该去何家。”

    “何家我肯定是要去的，现在是离婚案审理期间，现在去不方便。小青，你放心，报仇雪恨不会到你家。我来是希望假如我有什么意外，你爸爸代表厂党委关心一下我的儿子。有些话不方便在工厂说。”

    书记吓着了说：“小王：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能发生什么意外？现在带好儿子才是你最重要的，有什么困难组织会帮助你的，只要你提出来，我个人也会帮助。”我笑了笑，亲了儿子说：“儿子呀，你听到了吗，党在关心你。”

    书记给他老婆吴师傅和小青使了眼色，吴师傅走到我面前说：“来，让奶奶抱你出去玩一会，好让你爸爸谈心。”说完抱起儿子拉着小青出了门。

    书记看到她们带儿子出门后说：“小王，这件事我是办得不妥，原来以为你和何雅娴已经离婚了，不知道离婚是不合法的。也再没想到吴晓华家会是这样无耻，没有底线。过去认为她是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同志。思想觉悟比一般人高，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样伤害自己的亲外孙，完全是伤天害理。在工厂我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晚上觉都睡不好。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

    我已经不是别人说一二句好话就能相信的人了。看着书记慢慢的说：“书记，还记得我是怎样结婚的吗？当年也是组织上要我天天到保卫科报到，不给我结婚。我招谁惹谁了？这些年来，我在工厂一直忍气吞声，过得很压抑，我都能忍。古人说：男人有三不让：房产不让，老婆不让，儿女不让。我现在占了两不让。而且儿子是被亲妈，亲外婆，外公伤害成这样。换成是你，你会怎样？你作为一级党组织领导，变相成了帮凶。我知道你是出于故人的交情，看在都是部队转业干部的情分帮她家，主观上没有伤害我的恶意。但后果恰恰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法院因为找不到何雅娴无法审理离婚案。就因为你开证明让何雅娴离开南京。吴晓华家才敢冒天下之大韦伤害我儿子，逼我将儿子带回自己身边。一个才三岁多一点的孩子，经历了人间地狱。书记：你也是男人，你能忍吗？”

    书记恐惧的看着我，脸都白了，说不上话。

    我掏出香烟点上，默默的抽着也不说话。房间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书记忍不住起身给我倒了水说：“你现在要我怎么办？”

    看到书记倒水的手都有点抖，我心里有点怜悯：一个党委书记被我逼成这样也该适可而止了，就说：“书记，我真不会过分的要求你怎样，只是请求你在职权范围内帮我。请通知厂办，我所有关于与何雅娴离婚案材料需要复印时，厂办都要满足我复印的要求，还有我找厂长提出关于何雅娴必须回工厂上班，否则按厂有关规定处理的要求你要支持。”

    书记松了一口气说：“这不过分，我答应你。”我端起水杯轻轻吹气，慢慢喝水。

    书记还是不放心说：“你有什么打算吗？千万不要走极端啊！”

    我放下水杯说：“书记，我请求你为我办的事是走极端吗？我这是逼何雅娴出来面对发生的一切。奥，还有上次请党委向香港XX集团董事会的发函还要继续，法院说了：区法院没有权限向境外发函。工厂党委就不同，是请求董事会提供帮助。我明天去法院要法院的公告复印件，可能工厂也会有关于何雅娴必须回厂上班的通知。到时党委一并发函。”

    书记不甘心问：“你好像有具体计划，能告诉我吗？”

    “书记啊：有一句古话你听说过吗：几事不密则成害。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你帮我做到我请求的事，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伤害你的家人就够了，我保证做到。”

    书记宽慰的笑了：“你确实厉害，怪不得你与何雅娴结婚前，何家几年都搞不过你。”

    “书记，这样说就没劲了。当年我俩没有孩子，爱情第一。现在儿子第一。”

    书记笑了，这次是真心的开怀之笑。正说着，书记老婆吴师傅和女儿小青抱着儿子回来了，手上还有一大包儿童食品，一套毛衣毛裤。吴师傅走到我跟前说：“这是给你儿子的。拿好带回去。”

    我急忙客气说：“不行，怎能让你们花钱呢？本来就让书记添麻烦了，我不能要。”

    吴师傅说：“一定要拿，第一次到奶奶家怎能空手回去？你这孩子真乖，长得又好，小嘴又甜。要不是知道儿子是你的命，我都想留下孩子了。吴晓华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听出了吴师傅话外音，笑着说：“好吧，我拿，否则你全家都睡不着觉了。儿子：谢谢奶奶，谢谢爷爷，谢谢阿姨。”儿子一一都谢了，引起一片笑声。书记抱起儿子亲了一下说：“王雨寒，你生错时代了，否则你一定是个人物。”我从书记手中接过儿子说：“书记，我就想做普通人，过自己的生活。别人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再次道谢拿着礼物离开了书记家。

    第二天早上，带着儿子去了法院找到俞庭长，向他讨要了离婚案公告复印件后到工厂，在厂长办公室见了厂长。将法院公告给厂长看了说：“现在工厂依照厂规应该通知何雅娴回工厂上班了。这样有利于法院找人。我昨晚去了书记家，他说行政上的事是厂长说了算。”

    厂长笑了：“我知道了，书记来过电话，说你去了他家。我和书记通过气了，今天就派人去何雅娴家，通知她来上班，三天后她不来就登报通知，再不来，就算旷工，到一定天数就按厂纪厂规处理。我替你担心，开除了何雅娴，法院委托工厂支付的孩子抚养费你怎么办？”

    我望着厂长说：“何雅娴不上班，你会一直发她工资？”“当然不会，书记说你是个人物，果然不假，你都想到了。”厂长拍着我肩膀说。我就势抓住厂长手说：“厂长，求你帮忙，我最近事多，库房保管我干不成了。你出面和我科长说一声，让人代替我。”

    厂长看了我一会说：“你别走极端啊，在忙什么？”我急了：“厂长，别听书记乱讲，是我带着儿子发货不方便。”厂长说：“这是厂领导都在担心的事，不是那一个人说的。我可以答应你让科室重新安排你工作，但你一定要冷静。”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我保证冷静，我还要抚养儿子，你应该放心。”厂长说：“这就对了，这次伤害最大的是你儿子，你要好好带好他，有什么困难和厂里说，厂里尽可能帮你。”我谢了厂长离开厂长办公室回家了。

    回家路上，路过父亲住的那条街，就去父亲门前看了一下，父亲不在家，内心无比的凄凉，十多年了，我俩没说过一句话，拒绝过多次父亲的帮助，他想看孙子想了多种办法，我都没有让他看成。如今，我由对儿子的牵挂，想到父亲对我的牵挂。我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就留了一张纸条，告诉父亲，我来看他了，他不在家。

    晚上，父亲急忙的来到我家，看到屋内几乎空空，我带着儿子躺在床上看留下的黑白电视。父亲望着我，我低头用眼角余光瞧着他。父亲看我不说话，就抱起儿子对我说：“是我孙子吧。”我对儿子说：“喊爷爷。”儿子奇怪的看着父亲不说话。

    父亲伤感的对儿子说：“我是你爷爷，是你亲爷爷。是你爸爸不让我看你，快叫爷爷。”儿子望着我，我就说：“叫爷爷，他是你爷爷。”儿子喊了一声：“爷爷。”父亲重重的“嗳”了一声，十多年的恩恩怨怨，十多年的牵牵挂挂让我父子俩都泪湿眼眶。父亲拥着我与儿子说：“你呀，还这么要强倔强。出了这么大事都不来找我，怎么没有人帮你？你是一个人带孩子过？”

    我挣脱了父亲的拥抱，很多年了，已经不习惯了说：“是的，全家商量过了，我带儿子回来，家里就没有一个人会帮我。”父亲当时就发火要去找妈妈算账，说不带孩子他就动手揪妈妈过来。

    “又来了。我不想告诉你就怕你冲动找妈妈动手。现在你俩是离婚了，你没有权利了去找妈妈。这样看，当年我要你俩离婚还是对的。妈妈改不了要打麻将。你改不了会动手。”

    父亲委屈的气冲冲说：“我又没怪你要我们离婚，现在是她不肯给你带儿子。我又错了？”

    “老爸啊，问清楚再发火好吗？”父亲无奈的说：“好，你讲。”我就将为什么会离婚和离婚后儿子受到虐待事一一说给父亲听，父亲大怒：“这他妈的太欺负人了。找她家算账去。”

    “老爸呀，你怎么比我还冲动？按我家人的性格，这样事会怎么样？你会同意我成全儿子妈妈？”

    父亲慢慢冷静了说：“如果是当时，我也不同意你带孩子，现在既然带回来了，他们就应该帮你。”

    “爸，你应该了解你儿子，在这点上，我一点没改，就是别人轻视我，小看我，我永远不会求他们。还要用自己的能力证明我会活得更好。他们如果在短期内不改变，我可能一辈子不会和她们有往来。这就是你的儿子。”

    父亲叹气了：“当年你爷爷说过我：姊妹，兄弟是上天的缘分。大家都要珍惜。好好一个家为这样女人闹成这样。我给你买一部出租车吧，你去开出租车，收入好够生活。”

    “不，我不能开出租车，儿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而且出租车时间没有控制。儿子没人照看。”

    “我说去揪你妈回来，你还不同意。”

    “你老盯着我妈干什么？我与你来往了，他们认为我带孩子回家就是想你帮我，想你的钱。”

    “老子的钱高兴给谁就给谁，给自己儿子有错吗？你怕他们干什么？这样，你到我公司来帮我，公司就交给你管理。”

    “我从小的生活自立的能力你不知道？我不要你一分钱，只要你在我没有时间带儿子时帮我照看。我准备自己从小生意做起。不行你再帮我。”

    父亲叹气道：“这一点上，你确实一点都没改。儿子呀，你会吃苦的。”

    “爸，我俩十多年没来往了，你不了解我了。有一点我要求你：假如我要有什么事，看在我俩父子的情分上，带好我的儿子。看见他就是看见我。”

    “不！你不要为这样一个臭女人毁掉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带你找。”父亲吓坏了，大声吼道。

    【作者***】：古语：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