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汪桥生和镇长张永建请甑光、黎庆国在泉天县城的一家名字叫“罗记清真”的饭馆吃饭。饭馆不大,但是充满了伊斯兰的风格,颜色以绿、白为主。墙上还挂了几块阿拉伯文写的匾。
甑光当然是和颜悦色的与黎庆国把酒言欢,没有了当时的义愤填膺,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了。黎庆国也是一口一个"甑总",一口一个“老弟”,很是亲热,他心里清楚,自己在与甑光的交道中,得到的实实在在的实惠,难道连面子上的事情都不做好吗。当然酒后,甑总看今天汪桥生、张永建都在,就盛情邀请大家去洗脚,说,可以醒醒酒。开始,汪桥生、张永建推托不去,但禁不起甑光的坚持,就一并去了。
洗脚房叫“森林雨”,是泉天县城最大的,也是刚刚开业不久的。上得二楼,两排站着年轻貌美的姑娘,微笑着欢迎,其中一位高挑白净的女子看着他们进来,笑着直接就走到甑光面前,问道:
“甑总,您好!请问怎么安排?”
甑光乘着酒性,一把把那女子搂在胸前,嘿嘿的笑道:
“小青,给我们一人安排一间。”
汪桥生和张永建说,这样太浪费了,四个人要一间就行了,在一起还可以吹吹牛。黎二哥首先不干了,笑着说道:
“我可不跟你们一间。今晚甑总请客,他也不会那么小气。你说是不是,甑总。呵呵呵。”
叫小青的领班挣脱甑光的怀抱,也微笑着撒娇的说道:
“每人一间,可以相互不影响,也可以休息一下嘛。”
甑光用右手轻轻一抚小青的嫩脸,大气的说道:
“今晚听我的,一人一个单间。挑最好的技师。”
汪桥生和张永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然后领班小青安排人把他们分别领进了各自的雅间。
好久都没有这样休息过了,自从到了北永镇后,汪桥生可以说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很多时候,星期六、星期天都在镇上。今天能够洗个脚,按摩一下,心里还是很享受的。
走进房间,灯光比较暗淡,但很暖和,有一架床,摆放整洁的白色被子和被单,旁边放着一张小茶几,上面泡着两壶枸杞、大枣类的带嘴儿的陶制小茶壶。还有时令水果。
汪桥生脱掉外套,喝了一口茶,美美的躺下,把床上的被子盖在身上,把眼闭上。一会儿,轻轻的敲门声,进来一位姑娘,然后是关门声。
汪桥生感觉有点累,也不想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脱他的鞋子,袜子,然后把脚泡在温水里。他感觉惬意极了。脚部被一双柔软的手轻揉,先是脚趾头,再是脚掌,脚背,脚后跟,轻轻的、缓缓地揉着。因为又喝了点酒,汪桥生慢慢的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太阳好大,他走在农业生态园内,一家一户的去看,他一个人,好像都不喜欢他,拿白眼看他。一会儿好像又在登山,总爬不上去,他就抓住一根灌木,使劲往上,终于爬到了山顶,好像又是一个草坪。这时好像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追赶他,他跑着跑着,又看见了黎儒,佝偻着背。又看见了乔志娅,蓬头垢面的看着他。这时,远远的霍萍萍微笑着向他招手,穿了一件小花格的连衣裙,长发披肩。他以为有什么事,就走了过去,当走到霍萍萍面前的时候,突然看见霍萍萍没有穿衣服,一副娇美的酮体,他很生气,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披上,但霍萍萍一下就扑了过来,滚入他的怀中,妻子突然站着面前,很伤心的看着他。他一惊,睁开眼睛,自己在一个黑洞洞的屋里,感觉身边睡了一个人,一摸,光溜溜的,一个赤裸的女子在抚摸着他,灼热的双唇正在轻吻着他的身体,他吓了一跳,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女子也好像被他的突然举动吓着了,抬起头,惊恐的看着他。汪桥生拿起旁边的手机,一看时间,9点过了。在时间的余光中,汪桥生发觉眼前的女子很漂亮,瓜子脸,莫约20岁,清爽的短发,皮肤白嫩。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被脱得一si不挂。他坐起来,边穿上衣服,边紧张兮兮的问道: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那女子悠悠的低下头,回答道:
“先生,我长得不好看吗?”
汪桥生听见女子这样问他,就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女子,说道:
“姑娘,你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嫌我脏?”女子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的看着汪桥生。
汪桥生已经穿好了衣服,说道:
“你把灯打开吧。”
女子用床上的一条白色浴巾披在身上,起床把灯打开。
看着眼前这么漂亮的女子,汪桥生问道:
“姑娘,你为什么不去干一份正经职业?”
女子一下就低下了头,回答道:
“我开始来也是只洗脚,不做其他的。但是,后来发觉只洗脚挣得很少,几乎只够我一个人用。加上我们老家的地方也拆迁了,没有了地,政府赔偿也很少,母亲本来就有病,但父亲又是个酒鬼,哎!一言难尽。”
“你把衣服穿上吧。”汪桥生说道。
等女子把衣服穿好后,汪桥生给女子拿了200元,说道:
“没有其他意思,好好去找一份正经工作,你还年轻,不要在这种地方。”
女子看着汪桥生,说道:
“谢谢你,我不要。”
说完后,突然看着汪桥生,问道:
“大哥,我今天是第一次,你相信吗?”
这倒出乎的汪桥生意料,他稍事停顿,一笑,回答道:
“我相信你。”
说完后,把200元舍在了女子手上,就走出了房间。穿过大厅,走出一楼,外面一股冷风吹了过来,汪桥生一个激灵。
刚才在洗脚房睡了一觉,让汪桥生精神倍增,他本想给甑光打个电话,道个别,一想,这个举动很可笑,于是自己一笑。
很久没有回家了。刚才那个女子把他撩拨得够呛,他于是加快步伐,几乎是小跑着往家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