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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风起乌塔
    赵应天坐在角落,不咸不淡来了一句。

    “那主公还要不要我再带人去巡一圈?”

    秦浩看了他一眼。

    “去,但别杀!”

    “谁再立坛,就砸!”

    “谁再挂骨,就烧!”

    “但只动手,不动人!”

    “让他们明白,我们砸的是祂,不是他们!”

    赵应天起身,抱刀出门。

    没人拦他,也没人送他。

    他走的时候天还没全亮,秦浩坐在屋里点了香,香是西南来的,味重,不合时节,他却没换。

    “再给他们一年!”

    “让他们记住这一年是谁让他们活的!”

    “等明年,他们就会自己说,草原是秦地的!”

    张青松站在门口,低声说:

    “那主公,接下来呢?”

    秦浩没有立刻答,他起身,把地上的草原图卷了收起,随手塞进箱子。

    “接下来?”

    “草原边境的小乱结束了!”

    “十八国的大乱该开始了!”

    “现在他们该怕了!”

    “下一步—等!”

    “再等等!”

    “风,会起!”

    张青松点头。

    那天夜里,他回去写了三封信,分别给大齐、大越、蜀国,信里不说草原,不说战争,只写了一句。

    “我秦家地界已平,诸君近来如何?”

    他知道,这三封信出城之后,就会像三块石头,扔进那已经浮动的池子。

    风,不是起。

    是早就在动。

    大越的回信先到。

    没写什么,只有两句话。

    “北境荒患既平,贺秦王大德。

    三月之后,愿通使礼!”

    张青松接过那封信时没说话,只是把信纸捻平了,放在秦浩书案上。

    他知道这种话说得圆,写得滑,实则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认。

    但不重要,关键是那句“三月之后”。

    这不是礼节,这是在等。

    在看。

    看秦家会不会再出手,看这片天下会不会再翻一次,看秦浩是不是如传言所说,真能压住十八国。

    秦浩拿起笔,在信纸边角写了一行小字。

    “其人心已散,可慢待!”

    随后让人装入一卷药材清单里,随商队一道回送,送的是春药和安神散,是草原那边近月来需求最大的几样。

    张青松看懂了,什么话都没说。

    第二封回的是大齐,那信比大越还短,一句“风寒渐近,江南梅花可赏”,连人名都没署。

    是来的是谁,走的是谁,没人管,也没人想知道。

    但信一落下,齐地南部边境那几处监市的使节立刻撤了五分之一,有的借口路难,有的说水患未清,还有的干脆说是人病请辞。

    香妃笑了,张青松摇头。

    “这是要退!”

    秦浩只回了一句。

    “退得早,还能留命!”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让人盯紧齐楚交界那几处粮道,齐国要是真退,楚国就得动,楚国一动,这场局,就开了口。

    第三封信是蜀国的,来得最晚,信却最长,写满了一整页纸,前头是恭维,后头是套话,中间却有一句话:

    “我王夜闻风起,忽惊卧榻之寒,念及旧盟之义,愿再聚江边!”

    张青松把这话读了三遍,才合上信。

    “蜀王要结盟!”

    “他怕了!”

    秦浩没吭声,指尖轻轻敲了几下案边。

    “他不是怕,是想趁现在抱腿!”

    “怕是去年秋天的事!”

    “现在,是想借我们压别人!”

    “他想赌,我们下一个打的是大齐!”

    “所以他先靠过来!”

    “若我们真去打,他就可以说自己先通好,帮我们监兵!”

    “若我们不打,他就说他信错了,推到香妃头上,说是她收信不报!”

    张青松听懂了,没吭声。

    秦浩看着窗外,淡淡说了一句。

    “赌也得看人!”

    “他算计我,也就这点分量!”

    “我不怪他!”

    “但我也不会真信他!”

    他让人准备了一封回信,信里只写了一句。

    “江边水冷,聚不宜早!”

    同时派人去西南五州,把通往蜀地的三处峡谷小道封了两处,只留中路一条,设卡验人,借口是防蛮夷回流,实际上是为了控人脉、控流通。

    张青松看得明白,香妃却问了一句。

    “我们现在不拉他?”

    秦浩摇头。

    “现在不急!”

    “拉得早了,他以为我们求他!”

    “拉得迟了,他就会主动送命!”

    “我要他知道,他不是盟友!”

    “他是棋子!”

    “棋子什么时候动,不是他想,是我要!”

    张青松这几日整理各路兵册,重点查了东风军团外派的几支小队,这些人不是大军,是斥候,是探子,是风,是耳。

    有的去了大齐南部,有的进了大越中线,有的干脆绕过楚国,从边寨进去,化妆成逃民商人,住在村寨里头。

    这些人都只有一个目的—看谁先动,谁先乱,谁先退。

    赵应天没出兵,他这几日住在军营里,每天不练兵,就带着人四处转。

    他的兵现在不大愿意动,主将不杀人,他们不杀人,天天磨刀,练马,抡戟,不打仗,谁也不敢喊累,只敢忍着。

    有一次赵应天走在营里,看到一个兵睡着了,没骂,走过去一脚踹醒,兵还来不及道歉,他就问。

    “想打仗没?”

    那兵愣了,点头。

    赵应天说。

    “那就先活着!”

    “等你活够了,仗自然有得打!”

    然后扭头就走。

    张青松听说了这事,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

    “他还是躁!”

    秦浩也听说了,只回了四个字。

    “杀人惯了!”

    没有责怪,也没有赞扬。

    他清楚赵应天是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柄刀,可刀锋太快,得藏得深,收得住,不能让人随便见。

    香妃这些天在各国的线人开始分批往回撤,不是暴露,是用过了。

    那些人前些年撒出去,是为监视、为传信、为搅水,现在这水已经搅得够浑,再多的探子就成了沉没成本,不如收回来,换批新的。

    她安排得利索,撤得干脆,一边收线,一边在各处留下话,把责任甩到几个小教派头上,说是他们在操控外务,自己也不知情。

    这种话能不能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各国现在都在忙,没人有空拆穿。

    东风军团已经开始整编,不为出兵,是为翻阵。

    秦浩重新定了军规,增了一个条—“敌未动,我心不可动。

    敌已动,刀不许迟!”

    张青松说,这话重。

    秦浩回了句。

    “不重,他们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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