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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赏赐
    更巧的是,就在他们被拘那天,云阳主官家中,一封送往王都的密信被人拦截,内容模糊,只说“关于王储与东南私通之事,已有蛛丝马迹!”

    这个“巧合”没有半点真实成分,是魔影手下精心设计的连环套。

    但它足以杀人。

    消息被传到王都,第一时间压了下来,可第二天,就有人放出第二封“王储手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秦人承诺,若我能清君侧,愿助吴国百年之安!”

    落款歪歪扭扭,却与王储笔迹极为相似。

    第三日,云阳知府遇刺,身中三刀,未死,伤口旁却被刻上“私通秦贼,当诛九族”七字。

    再一日,云阳北门粮仓走水,火起半夜,整整三千石新粮烧成焦炭。

    接连几天,大吴的江南军政重地云阳郡,一夜三案,四处起火。

    镇上的人开始传言:王储已勾结秦国,要杀父篡位。

    消息传到王都时,吴王怒得七窍生烟,第一反应就是召来王储,当堂质问。

    王储膝行而至,痛哭流涕,一口否认,声言有人陷害,秦人用的是反间之计。

    但吴王信吗?他想信。

    可那封亲笔手书—字迹模糊却极神似、密信、死士、仓火、叛言,再加上三名重臣突然上疏,建议暂时“停王储之职”,以息众怒、安社稷。

    这已经不是王储的问题了。

    这是朝堂的问题,是权力分裂的前兆。

    若是压下不查,其他朝臣会怀疑王室掩盖事实,怀疑秦人真的已入宫中。

    若是公开调查,那就是撕破脸,王储名义虽存,实则已废。

    吴王坐在御座上,满脸怒容却一动不动。

    整整一天,无诏,无令,宫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等他开口,结果等来的是一句话。

    “王储交由礼部软禁,一月之内,不得离开半步!”

    “江南一线军政移交郁承,由其代行王储事务!”

    这句话一出,王都上下一片哗然。

    吴王的这个选择,是典型的“压而不废,缓而不决”,是拖。

    但在秦浩眼里,这正是吴国出现裂痕的开始。

    他要的不是吴王斩子,不是王储起兵,不是民变城破。

    他要的只是这“半废不废”的模糊决断。

    一旦王储不能统军,江南军方的中层将领就会分裂—他们中有一半是王储一手提拔出来的亲信,如今听谁的?听礼部派来的外行,还是听那个正在被“软禁”的旧主?

    他们不清楚,但他们会猜。

    只要一旦开始猜,吴国的军令体系就会失效,行动就会迟缓,防线就会松动。

    而这,才是真正的破口。

    ……

    秦地,西南军府。

    秦浩听完张青松的汇报,只淡淡点头。

    “吴王果然还是那副德性!”

    “想保全局,想坐天下最大的便车,舍不得王储,却也不敢硬顶!”

    “很好!”

    “赵应天!”

    “在!”

    “命东风军团第六军调动一营轻骑,从东南入境,不取道主线,不攻城池,只袭江南粮道!”

    “每攻一仓,只需烧五成,其余留给当地百姓!”

    “命令必须明白—秦军不杀民,只讨逆!”

    “要他们自己百姓知道,粮仓烧的是朝廷的,是那群疑逆之臣的,不是他们的!”

    “张青松!”

    “属下在!”

    “放榜!”

    “吴国兵部郁承、礼部尚书姚廷、江南三郡郡守、王储亲信五名,全部挂榜!”

    “赏金三万两起步,家属同价!”

    “再加一句—若有王储亲兵愿斩同僚领赏,秦家愿设立封地,一应接纳,立功者封百户,赐田五顷!”

    张青松应命。

    秦浩又看向魔影。

    “让你的人去引线,把吴地西南三座山寨拉起来,各自自称‘正义讨逆军’,专门刺杀官员!”

    “不需要大,不需要强,只要闹出声!”

    “再留几个活口,让人知道—他们原本是王储遗兵!”

    魔影拱手退下。

    秦浩重新坐回主位,目光落在桌上的吴国地图上。

    他伸出手指,缓缓划过江南一线,从云阳划到建平,从建平划到大梁口。

    最后一指落下。

    那是吴国水师重镇,南渡城。

    秦浩沉声开口:

    “下一个,就它!”

    “我要吴国水军自乱,让他们怕,不敢出江一步!”

    “我要他们三个月不敢从水上动一艘战船!”

    “我要吴国王都,从上到下,夜不能寐,疑神疑鬼!”

    “让他们自己杀自己!”

    “让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刀举起来,先砍向自己人!”

    南渡城,吴国江南水师的咽喉之地。

    它是江南最重要的水上枢纽,掌控着三江六水的出入通道,南可通海,北可通淮,西连梁楚,东接齐越。

    吴国数十年来之所以敢在联盟里稳坐“后方国”之位,就是仗着这一座南渡水师镇。

    而如今,秦浩的视线,终于落到了这座城上。

    不是为了攻陷,不是为了摧毁。

    是为了让它自己烂掉。

    南渡水军编制严整,总数不过三万人,常驻八千,分三营轮守。

    大营之外,还有水寨五座,粮仓、火船、造船厂各有分工。

    表面严密,其实早就腐烂透了。

    这三万水军,十之七八是将门子弟、豪门二代,不经战事,不懂操舟,靠着祖荫领着饷银,平日吹箫斗蛐蛐、开楼饮宴,勾结商人倒卖漕粮、转运私货。

    秦浩派出去的情报斥候,前后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查清了南渡营中十几条大案,连带着吴国礼部和刑部的几位高官都沾了边。

    但秦浩并不打算把这些证据交给吴王。

    他要的不是抓人。

    是借这些脏事,扔一颗雷下去,让整个南渡炸开。

    于是魔影的人动了。

    第一步,是匿名书信。

    三百封信,分别寄往南渡城三营、五水寨、两造船厂,以及相关二十三位主将、副将、营官、文吏、校尉家中。

    信中内容全是实打实的黑料—谁私藏火油,谁藏匿军银,谁收取商人贿赂,谁与青楼通谋走水货。

    最关键的是,这些信件全都有真凭实据。

    魔影的人不是编出来的,是从原始渠道查来的,甚至连账簿、暗记、信物都有。

    这些东西,一旦公开,就不只是军纪问题,是“通敌谋私、贪墨军饷、破坏国防”的大罪。

    第二步,是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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