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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沿海布防
    整个构建过程完全避开了所有外部视线,直到十六日夜,秦国西境暗哨才发现异常,归辛树带人亲自潜入灵墟西南口,险些全灭,才将最后一份初步祭图带回东南战司。

    秦浩当夜披甲,未语,只拿炭笔在图上勾下一圈红印,起笔处正是西域中央三教祭司聚集区,圈住的不只是地势,也不是战线,而是整整四个字:

    【以国祭神】

    张青松看得冷汗直流。

    “他们不是只祭神了!”

    “他们是把整个国都给献了!”

    “他们根本不想活着打回来,他们是打算—”

    “打完之后,把秦国跪着留给后人!”

    “让所有人记住,神胎能灭国!”

    “那以后再没人敢动神!”

    秦浩没点头,也没否认。

    他把笔丢在桌上,站起身,走到战图前。

    整张地图上已经满是红线、白注、军符、情报、预警、警戒、围堵、封锁、伪装、调派等百余条战线线索,但秦浩看都不看,他只是目光紧盯着最中心的那个红圈。

    “他们想打的不是人,是律!”

    “他们怕的也不是军,是信!”

    “他们这些年,不是没机会打!”

    “但他们一直忍着!”

    “就是等有一天,他们能造出一个东西—不需要打、不需要杀、不需要战!”

    “只需要站在那里!”

    “让所有人重新抬头!”

    “重新跪下!”

    “这一次,就是他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他们选的地方,是三国国都交界,整个谷地便于造势,灵脉聚集,信徒多,祭器足,周围都是灵教重镇!”

    “他们不是要杀光我们!”

    “他们是要我们服!”

    “服一个神像!”

    “服一段咒语!”

    “服一场祭!”

    “只要他们成了!”

    “哪怕我们守住了国土,他们也能赢!”

    “因为从那以后—天下人只会记住,是神胎压住了秦国!”

    “而不是秦军赢了神教!”

    “他们在赌这个!”

    “但我不打算给他们赢的机会!”

    “我亲自去!”

    张青松猛地抬头,脸色一沉。

    “你亲自去?”

    “灵胎还未显形,灵炁极盛,那地方根本不是凡人能踏足!”

    “而且喑井谷四周皆是神子营地,各国主祭亲临,暮神会三层咒阵连环,其内至少三尊半灵像镇守,普通人进去就是死!”

    “你是秦国主君,你不能冒这个险!”

    “你要出事,整个秦国的律根都要乱!”

    秦浩没有回头。

    “我就是律根!”

    “我现在不去!”

    “等他们造像完成、灵识一旦凝聚!”

    “就不是我去不去的问题!”

    “是他们来不来!”

    “与其在大秦国门口等他们轰开!”

    “我不如现在,把那扇门—”

    “直接踩碎!”

    张青松沉默许久,最终低声开口。

    “那我带人一起!”

    秦浩摇头。

    “你留守!”

    “你是律之副线,所有命令、文简、军调都归你!”

    “我走之后,若我一日未归,你就依照‘祭制破律预案’一章,按《秦国律典》废止旧神诸条,全面推行新律!”

    “如果我三日未回!”

    “你在秦王庙前立碑一块!”

    “写明:我秦浩,死于神像之下!”

    “让天下人都记住!”

    “我是为反神而死!”

    “不是为求神活!”

    张青松咬牙,面色铁青,终究什么都没说,只重重抱拳,低头一拜。

    “臣……遵令!”

    当夜,秦浩换下甲胄,仅带五十人。

    不带旌旗,不穿龙袍,不携军鼓,不亮兵器。

    只带一面黑旗。

    那旗无文、无印、无图、无铭,只在布角处,绣了一道手工红线。

    那是当年在三江口,他用来刺死一位试图祭祀灵像的西域信使时,擦血封笔的那道缝线。

    那也是他这一路走来,亲手缝过最多次的那面旗。

    这面黑旗,被他亲自扎进鞍座,每走一里,便取一缝,一路缝到底。

    五天清晨,他抵达喑井谷南口,未进谷地,便远远看见中心处那座被血池、祭骨、灵柱、魂塔、咒阵层层包围的巨型胎囊。

    灵胎未醒,但已成形。

    而在它周围,聚着整个西域的“神”。

    神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种形象。

    而是这一片大地上,所有还没学会抬头的人的幻想。

    所有活着却跪着的人的希望。

    所有明明可以活,但宁愿求的人的执念。

    秦浩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下马,摘下黑旗,手拎旗杆,一步步往那灵像中央走去。

    他不快,也不慢。

    他不是去求战。

    他是去送死。

    他要让他们知道—

    这一战,不是要赢。

    这一战,是要—

    把神斩掉。

    秦浩一步步走入喑井谷的核心地带。

    四周没有喊杀,也没有箭矢,整个山谷静得诡异。

    地面下沉成圆形的巨坑,足有十丈深,其内血池波澜未起,却在缓缓蒸发出一层淡红色的炁雾,那是十万魂骨熔炼后的“神胎气”,整整四十二根高耸的灵柱围绕着谷心那座灵囊缓缓旋转,发出低微的轰鸣声。

    那不是声响,是骨的共鸣。

    谷口两侧竖着六尊半灵像,有人形,有兽形,有混合体,全都面朝谷心,而在他们脚下,正坐着数十名神子、主祭、辅教、灵媒,他们在闭目持咒,口中念着早已断绝传承的西域旧语,断句混乱,却仍在以一种扭曲的秩序维系整座祭阵的运行。

    他们知道灵胎尚未醒,也知道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刻,可他们都没有睁眼。

    因为他们相信。

    他们不是守卫。

    他们是献祭的一部分。

    他们早就知道,灵胎成形的一刻,他们必然魂散血崩,但他们不在乎,因为他们要的是“重构”,要的是下一代的神,不是这一代的命。

    直到秦浩出现。

    他走过谷口时,六尊灵像中的一尊突然动了,那是人面蛇躯的一尊半灵像,刚刚抬头,灵角尚未显形,一股凌厉神念瞬间压下,灵像眉心直接炸裂。

    秦浩未动手。

    是他身后的那面黑旗先动的。

    那旗只是迎风一展,便有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断念”涌出,将灵像气机瞬间压碎。

    那不是术,也不是咒。

    那是他从三江口一路走到现在,斩过数十神像、诛过百余神子的意志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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