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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暴毙
    徐道远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

    他轻抚着胡须,苦笑道:

    “三年前,老友张玄素在青川县离奇暴毙。官府说是练功走火入魔,但老道总觉得事有蹊跷。”

    陈昭敏锐地察觉到老道士语气中的寒意,道:

    “先生怀疑是谋杀?”

    徐道远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

    “这是他临死前一个月送给我的一封信,邀请我来叙州青川县做客。

    可是我没来,他却死了,这……”

    陈昭接过信一看,眉头微蹙,道:

    “看这封信的语气,他好像是你们巡天司的人,该不会是死于你们巡天司的内部斗争吧。”

    信中内容跟某个旧案有关,某地官员行巫蛊之术祸害当地百姓,被巡天司除掉。

    另外,他还提及最近有人暗中盯着他。

    徐道远叹了声,道:

    “他确实是我巡天司的密探,不过他早就退出江湖,想来应该不是巡天司的人所为吧。”

    陈昭摇摇头,道:

    “徐先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可不一定的。”

    徐道远叹了声,道:

    “好吧,陈侯爷,还请你将此案查一个水落石出。”

    陈昭点头,道:

    “我会尽力而为,咱们先回叙州城,等明日一早,便前往青川县。”

    徐道远笑道:

    “那依你所言。驾!”

    随后,两匹马在月光下疾行。

    很快,他们回到府衙,严映雪带人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惊喜,道:

    “大人,你总算是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

    说完,她又朝着徐道远拱拱手。

    陈昭笑道:“一切还算是顺利。”

    严映雪看了眼陈昭的身后,问道:

    “大人,我师兄他呢,他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陈昭道:“他们要等一下回来,沈峻若是回来,让他去见我。”

    说完话,陈昭便回房。

    一个时辰后。

    陈昭在房间休息。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

    沈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昭头也不抬,道:“进来。”

    门被推开,夜风卷着血腥气灌入。

    沈峻大步踏入,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咧嘴笑道:

    “大人,事儿办妥了!一个没留,全按您的吩咐处理干净了。”

    陈昭笑道:“尸体处理干净了?”

    沈峻点点头,道:

    “那帮杂鱼全死了,我还亲自补刀,随后找了个地方埋了。”

    陈昭嗯了一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

    “辛苦了,去歇着吧。明日一早,随我去青川县查案。”

    沈峻一愣,道:“查案?”

    陈昭点了点头,道:

    “徐道远老友的案子,死得似乎不太寻常。”

    沈峻道:“好。”

    翌日,天刚蒙蒙亮。

    府衙前院,晨雾未散,几名亲兵已牵马备鞍,静候在侧。

    陈昭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龙雀刀,神色肃然。

    吴勇、曹云成、齐云山、王学海四人被匆匆召来。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何事让陈昭如此早便召集众人。

    “大人!”

    四人抱拳行礼。

    陈昭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开门见山道:

    “今日我要离开叙州几日,去青川县办一桩私事。”

    吴勇浓眉一皱,低声道:

    “大人,如今叙州初定,若您不在,这如何是好?”

    陈昭淡淡道:

    “不用担心,青川距离这里不远,半日即到。而且这两天朝廷应该派一些官员到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顿了顿,又道:

    “对外就说我偶感风寒,闭门休养,一应公务照常处理,紧要之事飞鸽传书。”

    曹云成心思缜密,立刻领会,道:

    “大人放心,属下会盯紧漕帮和降卒的动静。”

    齐云山拍了拍腰间佩刀,咧嘴一笑,道:

    “谁敢趁机闹事,老子剁了他的爪子!”

    陈昭点头,又沉声道:

    “记住,莫要透露我的行踪,尤其对州衙那些文官。”

    州府内还有官员没参与叛乱,不过这些人还要等朝廷甄别,陈昭也信不过这些人,暂时给他们放假。

    众人肃然应诺。

    此时,徐道远手持拂尘,缓步而来。

    老道士换了一身灰布道袍,腰间挂了个黄铜罗盘,仙风道骨中透着一丝肃杀。

    严映雪跟在他身后,一身利落的骑装,腰挂横刀,英气逼人。

    沈峻牵着几匹骏马从马厩转出,嘴里还叼着半块面饼,含糊不清道:

    “大人,马都备好了!”

    陈昭翻身上马,勒紧缰绳,最后扫了一眼众人,道:

    “叙州就交给你们了。”

    “恭送大人!”

    四人齐声抱拳。

    马蹄声渐起,一行人穿过晨雾弥漫的城门,朝青川县方向疾驰而去。

    黄昏时分,青川县衙。

    落日余晖斜照在县衙斑驳的灰墙上,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动,叮当作响。

    后堂内,县令赵德安正与县丞、主簿等人围坐一桌。

    桌上摆着几碟时令小菜、一壶温热的黄酒。

    众人谈笑风生,气氛松快。

    “大人,陈昭手段狠辣得很哪,听说前几天又斩杀了不少叛军头目啊!”

    县丞抿了口酒,压低声音道。

    赵德安夹了一筷子鲈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

    “那是叙州的事,与咱们青川何干?再说了,我们青川可是没有参与叛乱。”

    主簿谄媚的笑道:

    “都是大人领导有方,让那些乱党无容身之地。”

    赵德安捋须一笑,道:

    “我早就说了,治世之道在于严刑峻法。

    当初,我恩师就一直教导我,说法不严则民必怠,刑不酷则吏必懈。

    只有严刑峻法,方才路不拾遗,州县之内无盗匪。

    那些小民才会畏惧朝廷,畏惧我们,才会安分守己。”

    县丞笑道:

    “县令真是大才,有治国之能,这次叙州平定后,朝廷必定有所赏赐。”

    县尉哈哈一笑,道:

    “县令之才真是让我等佩服之至啊!”

    听到众人的恭维,赵德安越发得意。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冲进来,道:

    “大大大人!不好了!陈侯爷到县衙门口了!”

    哐当!

    赵德安的筷子掉在桌上,脸色瞬间煞白。

    他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酒盏,黄酒泼了一桌。

    “谁?!陈昭?他来我们这小地方作甚?”

    他脸色一变,心中惊骇。

    县丞也慌了神,结结巴巴道:

    “前段时间州府不是发了海捕文书,说要缉拿叛军余孽。莫非是看我们清剿不力,所以过来寻我们麻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