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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施晴的身世
    “你好,这位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离开一下?”施晴冲着邬小乐友好地笑笑,摊了摊手,但是因为手上还铐着,只稍微动了动,就发出刺耳的声音。“你看到的,我们有些事情要谈。所以,回避一下?”

    邬小乐被点名了,慢慢地抬起头,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韩司辰,在韩司辰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然后,才慢慢地转向了施晴。

    邬小乐在施晴的上盯了许久,邬小乐的余光能瞥到,施晴好像并不以为意,对于这个不以为意,对于邬小乐这么大喇喇地打量着这难堪的,也没有想过要掩饰一下,反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晃动着,发出声音。

    “这是吗?”邬小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问出了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东西。

    施晴噗嗤一声笑了,“韩司辰,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个未成年女孩儿?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韩司辰并不说话,对于施晴,他更多的是矛盾,他不知道现在,施晴是本性,还是装出来的。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邬小乐听得出来,施晴话里对她有嘲讽,没有敌意,只有嘲讽,没来由地嘲讽。

    “为什么你带着,还这么理直气壮?”邬小乐的声音很清亮,如同醍醐灌顶。砸的韩司辰一下子清醒了。

    施晴一听邬小乐的质问声,涨红了脸。她没有想到,今天会被一个外人指责。一个全身上下的穿戴,总价值也不过一两百块的女人给挖苦?

    邬小乐今天的白色护士服已经被护士站的护士好心地拿去一道儿清洗消毒去了,所以,现在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你算什么人?”施晴瞪了一眼邬小乐,有些恼羞成怒。她就算是被关押在警局里,一来没有定罪,二来,看在韩司辰的份上,谁都不敢太过为难与她,毕竟谁知道,万一韩司辰醒了,会不会决定不追究。

    如果韩司辰说了,他出车祸与施晴无关,那么施晴定会无事。至于韩氏集团的盗窃案子,同样能用这个理由,只要“无关”二字就可以!

    施晴一直盼着韩司辰醒过来,她确实是担心韩司辰不假,这么久的朝夕相处,施晴无可自拔地爱上了韩司辰,但是在爱上了韩司辰的同时,施晴更爱自己。所以,她一直等着韩司辰醒过来,醒了能见一面,然后放她出去!

    但是现在,韩司辰的病房里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身份不明,穿着廉价的女人。

    施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韩司辰还愿意主动见自己,那就说明,事情都还有转机。这个女人,说不定只是医院的工作人员。

    邬小乐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是韩司辰先的护工,所以我不能离开,我必须在这里照顾韩司辰先!想让我出去,施小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邬小乐点儿没察觉到施晴是故意点怒了邬小乐,从而让邬小乐自己暴露身份。

    一听到邬小乐只是护工,施晴笑眸微转,若有似无地瞟了眼韩司辰。“原来是司辰的护工啊,护工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我们确实有事情要说,所以,能不能行个方便?”

    邬小乐怒视着施晴,她甚至开始怀疑,如果施晴行动方便的话,一定会抽出一沓的钱塞给她,让她行个方便的!

    韩司辰原本,还想着让邬小乐帮着演一下他的女人,但是转念一想,依着邬小乐耿直的性子,没有两三句,就能被施晴套出来的,果然,这才刚开始,邬小乐就已经败下阵来。

    韩司辰无力地在心里默默地叹息,幸亏什么都没有串通啊

    “我凭什么给你方便啊!我现在就不想出去了,除非韩司辰先让我出去,否则,休想!”邬小乐哼唧一声,不愿意再搭理施晴。

    但是,很不幸的,此时,韩司辰的声音响起!

    “邬小乐,你先出去!”

    邬小乐青筋暴起,看来是被韩司辰的拆台给气的不轻。狠狠地瞪着韩司辰,似乎要确认这是不是韩司辰本人。一直到,瞪得眼睛酸涩了,邬小乐才愤恨地往外走。

    “司辰,怎么你的护工还敢瞪你?脾气也忒大了”邬小乐关上门前,还听到那个女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死韩司辰,臭韩司辰,她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她,现在只是来了一个女人,韩司辰就让她出去!好歹,也别接着她的话就让她出去啊!她才刚刚撂下话,就被韩司辰给赶出来,她的面子呢,面子都被韩司辰踩在脚底下了!

    邬小乐摔门出来的,在门口就看到了保镖乙,保镖乙不知道向来脸上挂着真挚笑容的邬小乐,这会儿怎么会脾气大到摔门。打趣道,“这门都快被你摔掉下来了!”

    “乙,你这是记仇!你这是怪我把你的饭给吃了吗!”邬小乐早就已经听说了保镖甲乙俩人的性格不同。所以这会儿乙一开口调侃,邬小乐就觉得乙是说她力气大!

    保镖乙无辜地皱了皱鼻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说起这也一饭之怨,还是在邬小乐报道的第一天,苗婶做的菜虽然是足量的,但是奈何饭却是不大多,后来,还是让饭店送了饭才能让甲乙俩人吃上。

    这不大不小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乙经常拿这事儿,笑话邬小乐。

    所以,这会儿,邬小乐一听乙说这话,就知道乙又是拿那顿饭来说事。

    “哼!”邬小乐站在门的另外一侧,抱臂不愿意跟乙说话。

    乙看着邬小乐拒人千里的模样,耸耸肩,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身边传来乙悠悠的声音,“面对有的人,要守住自己的心。”

    邬小乐瞪大了眼珠子,回头看着乙,“你说你喜欢谁?你要守住自己的心,不给谁?难道是里面的那个女人?”

    乙扶额,他就知道,他这是多管闲事了。这丫头虽然成年了,但是恐怕心里还是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应该只能看到钱和饭吧!

    “你别瞎说,我跟施晴只见到过几回,连正面都没有打过,能喜欢什么!”乙白了一眼口无遮拦的邬小乐,他干嘛要跟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说这么多话!

    邬小乐见保镖乙不搭理自己,也不去自找没趣儿,靠着墙,换着脚等着施晴出来。

    韩司辰看着邬小乐怒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也知道邬小乐这丫头气了。

    再听施晴嘲讽的话语,韩司辰蓦地有些不耐烦,语气骤冷。“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的。如果你只是想嘲讽几句我的护工,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司辰,我很担心你,你怎么样?”施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恨不得扑到病上。但是因为带着,手脚不方便,只能拖着椅子一步一步地挪,很是狼狈。

    “站住,你就坐在那儿!你离我太近,我怕我又要没命了。一连两次命丧你的手里,那我就是蠢了!”韩司辰看到施晴不顾拖着椅子往他这里走的模样,说心里没有点儿触动那是假,但是,他恨死了这种感觉!

    施晴靠近边,将椅子放下,重新坐下,“我只是想想离你近一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你还活着,这样就好。我在里面,每天都要跪着求天问佛,只要你活着,就是让我死都可以!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

    韩司辰的脸上只有嘲讽,施晴的心被刺痛了,她知道韩司辰不会再相信她了,但是,如果韩司辰死了,她也不想活了,这是真的!现在,她已经想通了,她只想跟韩司辰一起好好的好好地活!

    “说吧,你骗了我什么,到底骗了我多少,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傻子!”韩司辰恨恨地盯着施晴,眼里的恨意让施晴控制不住地落了泪。

    “不是这样的,司辰,你听我说,真的不是这样的!”施晴任由眼泪流着,却是一直在重复着“不是的”,“不是的”。

    韩司辰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看着施晴哭。

    施晴咬着牙,一直注意着韩司辰的表情,在韩司辰不耐烦前,终于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香车美女,出入都有司机,我只是瑟缩在角落里看了你一眼,甚至是还没有看见你的容貌,就被你的女人给赶走了。因为,那时候,我还只是法国的黑人,我跟着我爸妈一起偷渡去了法国,那个黑无边境的活,就像是一场噩梦。

    那时候,我只有五岁,五岁的小孩儿,我的父母告诫我,不能哭,也不能喊饿,因为,如果我要是被人发现的话,就要被遣送回国。我父母在上船的时候就警告过我,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被人发现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丢下海,免得拖累他们!

    虽然我只有五岁,但是我知道,我父母认真的表情,一定不仅仅是为了吓唬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带着我走,而把弟弟留在了老家。但那时候的我,只知道,他们没有丢下我,而是留下了弟弟,甚至于,我是激动的!我没有被我的父母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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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不哭,饿了就吃带来的干馒头,馒头太硬,我就只能用口水把它浸湿,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含在嘴里,等馒头化了。

    很幸运的,我们一家人都到了法国。我当时觉得,终于能像爸妈说的那样,过上好日子了,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才只是噩梦的开始。我那会儿只庆幸,自己不是被父母抛弃的,没有像弟弟一样留在老家!

    可你知道黑人吗?永远见不得光的黑人!

    我那时候只有五岁,天天只能躲在贫民窟里。像你这种下来就高高在上的少爷,可能从来没有去过贫民窟吧?虽然那个时候的我只有五岁,但是我已经开始帮着家里做活了,后来我想想,也应该是我太能干了,所以才被父母选择带到了法国。

    我从五岁开始,就开始帮一些餐馆洗碗。虽然我人小,但是我不用多少钱,一些餐馆还是愿意请我。至于那些钱,当然都被我的父母拿走了。我每天两顿吃的,都是餐馆的老板娘看我可怜,把客人吃剩下的菜,挑好的让我填肚子,所以,你看,我也格外的健康,因为我那个时候遇到了一个善心的老板娘”

    施晴说到这里,虽然语气哽咽,但是她的感激却是从心底的真切。

    “后来,因为餐馆的搬迁,我失业了。那时候,我已经十岁了,可我还是一个黑户,法国的发展很快,我也已经学会了让餐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帮我保密,我偷偷地攒下了一的工钱,只交给了父母一的钱。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着,我以为我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有一天。法国的经济大萧条来了,我的父母,双双失业。而我我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其实,我一直弄不清楚,为什么,我们在法国做了五年的洗碗工,住的是棚户区里一张的房间,按说,这五年来,应该已经攒下了不少的钱。

    但是真相实在是太可怕,我们家要被房东给赶出去了,因为没钱交房租,一张的房租都交不起了。在我歇斯底里的质问下,才知道,原来,我妈把这些年大的钱都寄回了家,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寄回家的。可能是通过他们的老板,又或者什么同乡

    我来不及思考更多,就被房东赶了出来。

    我气大喊,咆哮,唯独没有哭。经历了整个黑暗无边的五年,我突然发现,原来我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甚至,我的父母也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为的就是给老家的弟弟赚钱!赚钱读书,赚钱买房,赚钱买车!

    我丢下他们,奔回了打工的餐馆,求老板给我一块睡觉的地方,因为我实在无路可去。老板也好心,就让我在地下室的楼梯间住了下来。

    等我一个月后,拿着攒下的工资再去原来居住的贫民窟的时候,我惶恐的发现,我已经找不到父母他们了。我那会儿就在想,我要是把我攒下来的钱,都拿出来该有多好,这样子,至少,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

    我去原来住的地方,发现早就已经换了人。

    房东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去贫民窟的深处,可能还找得到我的父母。我这一辈子,都永远记得,那个房东鄙夷的眼色。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说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等我在一个老乡的带领下,避开了那些的不怀好意的打量,然后,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妈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一个陌男人的身下,而我爸在外面抽烟,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那个男人看到我的时候,浑身,我明明应该转过头去的,但是我我浑身逆血上流,腿脚根本不能动弹了,我现在就是闭上眼,也能想起那个男人裸打量我的眼神,好像是在评估着一件商品。我明明穿着衣服,但是我就像是浑身的任由着他打量,甚至还在用笨拙的语言,跟我的父母商量着价格

    我忍无可忍,随手捡起了什么,对着那个男人冲过去砍,砍伤了那个男人,事后才发现原来我随手捡起的是旁边人家的菜刀,当然,为此我也付出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但是,我不后悔,我知道自己至少还是干净的!

    后来,我把我所有的钱,给我的父母租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我那会儿,只是一个月回去一趟,我的父母也重新去找了活做。这一切都挺好。

    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我母亲得了艾滋,但是我的父亲却是好好的。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母亲又重操旧业,但是这回是背着我的父亲,她重新去了棚户区的深处。但是这回,很不幸的,她染上了艾滋病。

    也是从那时候,我才知道,自从几年前,我的母亲接了那种活后,我的父亲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当然,我的父亲依旧是健康的。我不知道我母亲死的时候,会不会怨恨,明明当初,是她被别的男人压在了身下,才换来俩人的吃住和一个落脚的地方,但是自那以后,我的父亲却对她日渐疏离,也鲜少跟她再说话了,我不知道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不知道她有没有怨念过,早知道现在这样子,还不如俩人一起饿死算了

    十六岁的我,已经身材高挑,我学会了流利的英语和西班牙语,因为我打工餐馆的老板就是一个西班牙人,他娶了一个法国的女人,从而在那儿落了角。

    恰好是那个时候,在西班牙老板的下,我被人收养了。我拿到了法国的绿卡,那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呼吸着法国的空气。我隐瞒了我还有一个父亲的事实,我说自己是孤儿。因为这样,我才能顺利地被收养。

    在收养我的家人帮助下,我第一次进入了学校。因为我没有幼年的学习基础,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努力,放了学后我就拼命的自学。并以飞一般的速度赶超着我们班上的所有人。

    我可以不睡觉的补习我的知识,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日来的有多么的不容易,十多年了,十多年黑暗无尽泡在冷水里洗碗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来之不易的幸福我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我也不敢多睡,睡多了怕做梦,怕梦到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因为我的乖巧,收养我的那家人,也开始每个月都会给我零花钱。

    因为我的优秀,他们对我很好。我也偷偷地将我的零花钱送去给我的父亲,他说他想家了,一个人在法国寂寞。想回去了但是,他还没有赚到钱,反而拖着满是伤病的身体。

    20岁开始,我就开始接触翻译的工作,因为我懂三门语言,再加上面容姣好,我的翻译工作虽然只是兼职,但是却赚的不少。

    一切都慢慢地好了起来,我已经攒了不少的钱。我记得,那一年,我22岁,我问我的父亲,你是想回国,还是要法国的绿卡?

    你知道吗?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法国的绿卡,我的父亲,他说,他好不容易在法国活了下来,如果还是被遣送回去,他不甘心!所以在花完了我所有的积蓄后,我父亲终于拿到了法国的绿卡。

    也许是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他,我没有告诉过他,我住在哪儿,也没有告诉他我早就被人收养了。他可能以为我还在餐馆里洗碗,或者他以为我也做起了母亲的旧业,就凭着我的容貌。那会儿,我还没有这么黑,一头长发,清纯又妖娆。是的,我从小就会向别人展示我的长处!

    再后来,我的父亲娶了贫民窟的一个女人。我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再后来,我也只是年去看他一次,带上一些钱,终于,在俩年后,他们有了儿子。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否还记得那个在老家的孩子。当初拼了命地来了法国,赚钱就为了养活的那个儿子。

    我想,他可能是不记得了。因为,自从有了绿卡后,他一次都没有回国。”

    “渐渐地,原本被我父母经常挂在嘴边的弟弟,在父亲拿到绿卡之后,就不再提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幸,我从我父亲那儿,要来了地址,在一次学校组织的国外交流会后,转机回了国内,去了我的老家,那个偏僻落后的记忆中的地方。

    我的父亲知道我要回国后,总算是还有良心,第二日就凑了三万的澳元给我,让我带回去。我不知道,这么一大笔钱财,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父亲,要用这一笔巨款买断和弟弟之间的父子关系。

    他们的儿子,我的弟弟,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只有三岁的弟弟。也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剩下多少感情呢。

    我二十五岁那年回国,我的弟弟已经二十三岁。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在看到他陌的眼神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我本来也就没打算说什么。

    他用着那些年,我父母寄回家的钱,果然已经娶上了老婆,还有了两个孩子。他问我,法国好吗?当初为什么不带他走,也能让他跟着在法国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