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就是说，不但进阶离不开女人，现在连打架的时候都离不开了。”莫寒僵着一张脸，总觉得自己就是被坑了。

    灵老抬头看见莫寒那张年轻的脸，心底感到一丝欣慰，这人是他的弟子啊。

    “老师，既然你也是修的这个法决，那怎么没听说过你阴阳相调的事？”莫寒反向思维想起了灵老，忍不住好奇问道。

    灵老浑身一震，眼眶竟然瞬间湿润，忽然挥袖挡住莫寒的视线，再看时已经恢复平淡的样子。

    莫寒连忙低着头，心里微沉，看来老师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且，应该一直喜欢到现在。

    那个差点做他师母的人，现在还活着么，是不是已经嫁了，以老师的性子，年轻时候应该没有姑娘能拒绝吧……

    “老师，再问一个问题。”莫寒突然说道，依旧低着头：“刚才你很高兴，明明想拍我的肩膀，最后为什么收手了？”

    灵老平复了一下心情，看见莫寒一直不抬头，有些好笑，又有些安慰。

    “小子，师傅已经是死人了，现在还能留在这里和你侃侃而谈，都是一身修为，一股怨念，还有你这方天地给护着，你是生灵，我是阴灵，就这么简单。”

    灵老的声音微微沙哑，眼神落在莫寒身上，落寞有些不甘心。

    当年兴许是一方枭雄，兴许是一介散人，无论平凡还是显赫，灵老都肯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生的时候敢叫山川海倒流，死了之后，还能强行留在人间，教出他这个徒弟。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那，弟子先走了。”莫寒站起身，松开握紧的拳头，身形渐渐消失。

    白茫茫一片空间里又只剩下了灵老一个人，一头白发，一身白衣，老人不死。

    上善若水，这是上水小区名字的含义，这个小区像是也沾染上了这四个字的善气水意，走在里面心里总能安静。

    程雨凝小别墅设计的时候，就是按照只住她一个人住来装修的，所以显得很温馨，莫寒闭着眼睛，想起灵老的遭遇，暗暗咬牙。

    耳边忽然听到淡淡的呼吸声，莫寒顿了一下，不解的睁开眼睛看向对面，我擦……

    借着微弱的光芒，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条价值不菲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熟悉的面容，随意的睡姿，程雨凝……

    这是要闹哪样？莫寒悄悄的站起身，他不知道程雨凝睡觉是轻还是沉，只好尽量不发出声音。

    以他黄阶初期的修为，还是可以轻松的绕到沙发外面，安全的回到屋里的，万幸。

    莫寒猫着腰，跳到客房里，正准备关上门，看见对面沙发上的程雨凝身上的毯子被她踢开了，只盖着肚子的位置。

    莫寒挠了挠头，在心底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还是决定过去帮他盖上，不能因为一次被误解，以后就不干好事了。

    等他走到程雨凝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她穿的还是今天的那身裙子，估计是到家之后连衣服都没换，提着刀就敲门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她翻来覆去，裙子下摆已经绞到她的大腿那了……

    莫寒何等犀利的眼神，即便只有微弱的光芒，也能看清那两条雪白的长腿，夜色反而更为那抹两色增添了一股朦胧美。

    脑海中教务处门口那两条象牙白长腿的画面旁边，又多了副画。

    莫寒咽了咽口水，想掀起那条毯子却怎么都拽不动，这才发现程雨凝两只手死死的抱着，像是很冷的样子。

    莫寒又拽了两下，除了拉的她上身的衣服也变得凌乱不堪，还真拽不出来。

    丹田里面的灵气忽然翻腾了起来，莫寒连忙强制把落在那两团丰满上的目光移开，深吸一口气，梳理思绪。

    现在这个样子，他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样子明天早上程雨凝醒来……

    又逃不过两把刀的命运。

    哎，莫寒叹了口气，女人生气时，一切逻辑思维都要靠边站，现在帮她也不是，走也不是。

    墙上的表指向五点，天边已经露出一丝光亮，莫寒索性坐回小沙发上，保持自己原来的姿势，修炼，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深夜下的江静市，不同寻常的安静，一处简陋的小巷里面，旁边还有一堵倒塌的败墙。

    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这端是一滩血，另外一端是一个人，身体很健壮，此时却浑身是血，两只手更是鲜血淋漓，正扣在地上，朝小巷的一角爬去。

    黄沙眼里愤怒，不甘，不但是因为失败，还有那件衣服。

    他们称为“修服”的东西，那不但是一件衣服，还是努力的象征，是很多人用命才换来的。

    却被那个人不屑的扔在地上，黄沙真正恼怒的，就是莫寒那道平淡的眼神。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破鞋，依稀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双绣花鞋，女人穿的，黄沙抬起头，视线一路往上。

    同样的黑色衣服，不过带了个帽子，现在是夏天，那人却像是不知道热一样，把整个人都笼罩在玄黑色下面。

    连头都蒙在斗篷下面，

    从黄沙的角度看过去，除了能看见几缕红发，还能看见那人胸前微微隆起的丰满。

    “项链。”黄沙终于低下了一直抬着的头，有些颤抖的说道。

    “站起来。”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项链拾起地上的衣服，扔到黄沙身上。

    如果能站起来，肯定不会有人愿意爬着走，但是听见那人的话之后，黄沙攥紧手里的衣服，真的慢慢爬了起来。

    佝偻着腰，却依然比项链高出一个头，面对这样一个十五六岁的人，黄沙却恭敬的垂着头。

    啪，一声极响亮的巴掌。

    项链甩了甩手，甩掉手上的血，厌恶的皱了皱眉。

    “私自械斗就算了，还被人打趴下来，丢人。”

    顿了顿，项链又说道：“如果回去上面的人要惩罚你，就说我教训过了。”

    “是。”黄沙当然知道这句话让他少受了不少皮肉苦，声音中有一丝感激。

    看她似乎不那么生气了，黄沙试探着说道：“对面是一个刚跨入内劲一重天的小子，内劲都用的不熟练，我都能把他大伤，如果您出手。”

    “想让我替你报仇？上面的规矩半武的人不知道？”项链眼神平静。

    只差一步进入内劲一重天的人，是为半武者，而组织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会为了弱者，而得罪强者。

    “知道，但是等我进入一重天的时候，那小子肯定还是比我强，我还是打不过他！”黄沙的声音很急切，同样是内劲一重天的人，在这个阶段呆的久的人，自然要比刚进来的人强。

    “那就等你进阶了再说，这半步难倒了很多人。”

    黄沙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这么说就意味着当他进阶的时候，她就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