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黄沙的心神像是都被冻住了,眼神涣散,不由自主的说道。
“你那么认真干嘛,管你毛事。”说话的是刚才一直赢钱的“老黑”,显然他心情不错,随着他这句话,屋里那团冰冻魂魄的冷气一下子消失不见,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
“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找吧。”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坐在桌子上打麻将的人,是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刚才只有她静静的另外三个人的样子发笑。
听见她的话,站在旁边观战却正好堵死唯一一条路的木乃伊们,纷纷侧身让出一条路,似乎有资格坐下来打牌的四个人,远比这些人厉害的多。
“谢谢。”
这个女人黄沙不认识,也不敢多看,感激的说了一声,然后低着头老老实实的从那条小路上走过去,连停下来留一会儿的勇气都没有。
这里是哪,这里是鸟窝啊。
“等一下,小弟弟,你内劲一重天了?”刚才那个女人转头惊讶的说道,依旧是温柔的声音,还是温和的笑容。
“是。”黄沙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站住身形,还是不敢抬头。
见他承认,桌子上另外三个人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眼,看黄沙的眼神也柔和了一点,在这里,有实力就会得到认同!
黄沙感觉肩上的力道都猛的一轻,有些放松的微微抬起头。
他恰巧站在桌子上唯一女人的身后,以他的身高,即便弯着腰,坐在椅子上女人的风景也能一览无余。
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发梢正好垂到地面上,如古典画卷一样好看的眉目,雪白玲珑有致的身材,胸前的丰满,酥肩,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腰,象牙白光滑细腻的大腿。
如同江南大家闺秀的脸蛋配上几乎完全luo露出来的身体,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黄沙心脏像打鼓一样跳了起来。
“呵呵呵呵。”那个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问完话她本已经回过头,不过还是能敏感的察觉出黄沙一瞬间变得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听女人笑声里没有一点生气,或者说完全听不出一点感情,旁边十几个“木乃伊”们的眼神愈发的平静,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知道。
“哼!”
一声冷哼,把黄沙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惊醒,冷汗瞬间湿了后背,慌忙间黄沙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老黑”站起身,一拳朝自己打来。
“完了。”这是黄沙心里冒出来唯一的一个想法。
他练了一辈子拳,追究的是化繁为简后,那简单到极致,也强绝到极致的一拳。
但是他本身就没有经历过诸般繁缛,又哪来“化简”一说,最开始的时候想走最近的路,走了半辈子偏偏只能走到路边。
黄沙脑子里没有词语诉说那一拳的奥妙,他只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甚至连动都动不了,这样霸道的拳头,会在瞬间把他轰成一团血沫。
“轰。”一道鞭炮炸开的声音。
坐在黄沙身前的女人微微起身,伸出纤细的手掌,挡住了那只霸气无双的拳头。
一道恐怖的气浪,从拳掌交击的地方蔓延开来,可以看见空气中的光线都微微偏折了一下。
一桌子四人,占四方而坐,两个人站了起来,还有两个人。
白月和青鱼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抓住那圈不断扩大的“气圆”,那道能轻松切开这件屋子的气,在他们两个手里就像是一团棉花。
虽然不断的扩大,但是又被压回去,直到最后余劲消失,那道“气圆”后继无力,才渐渐消散。
“要拆房子啊。”白月看着桌子不满的说道,虽然两人护着桌子,但是上面还是有了一道痕迹,而原本码好的麻将,都被震得散乱成一团。
黄沙全身都已经湿透,死亡刚和他擦肩而过,那十几个木乃伊倒是习以为常。
“锦瑟,你拦我做什么,他这个年纪才刚刚踏入一重天,这种人有什么潜力,我就是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黑羽声音低沉,完全没有刚才替黄沙说话时候的善意。
“蚊子肉不是肉啊,人家不过是多看了我一眼,你坐老娘对面都看了多长时间了,怎么没见你生气啊?”锦瑟翻了翻眼睛,撅着嘴说道。
锦瑟站起身的时候,一身层层叠叠的青纱衣落了下来,除了半露的酥胸和香肩,大半个身子都笼罩在那身青衣下面,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放浪形骸。
从多情诱人的少妇,恢复了原本就符合她气质的古典美人,一坐一站,判若两人。
从那拳掌中缓过来的黄沙看了看面前女人的背影,一头乌黑长发在中间系了一下,尾捎正好垂在臀部。
黄沙再次弯腰,眼睛看着地面,心里默默的把自己的命卖给了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
“锦瑟,你可拉倒吧,这白痴明显是看这局牌不好,出来搅场子的。”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乱成一团麻将的青鱼,一针见血的说道。
青鱼两只手捂着脸,已经没有勇气再玩下去了。
他已经连跪七把了,这局好不容易时来运转,甚至能把刚才输的都赢过来,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锦瑟惊疑不定的看着黑羽。
白月随手在面前的桌子上扒拉,越扒脸色越阴沉,最后差点结成了冰。
武者修炼内劲的时候,身体各方面素质都会跟着改善,虽然没有修真者那么变态,但是抗打击能力,自我治愈能力,第六感,记忆力,都比普通人强不知几倍。
以白月现在的实力,找出那些大概是黑羽的牌是轻而易举,结果就是这把他也可能赢。
“草。”看见白月的脸色,锦瑟骂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层层叠得的青纱垂落,她性感的身材再次显露的出来。
站在他身后的黄沙却已经没了踪影。
破败的小木屋后面是一个老四合院,这种建筑风格在江静市格格不入,四合院比较宽阔,角落里还有一个梧桐树,穿过四合院后面是一个小区。
小区比较特别,周围用铁栅栏和高墙围起来,里面只有一栋居民楼,大门很小。
黄沙赶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和赶着出来的项链撞上了。
依旧是一身遮住全身的黑色长袍,连头都蒙在斗篷里,只露出一张脸和几缕红色的头发,能在大夏天穿成这样,保持整个热季,也只有她了。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正常人,黄沙也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