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江小雪就越觉得就是这样，连忙打开灯，结果就看见房门上的观察窗上，有张人脸一闪而逝。

    “啊。”江小雪尖叫一声，她是最怕这种东西的。

    莫寒顺着她的目光往外面看了看，凭着强大的六感，能感觉到外面是一个人，应该是巡查护士之类的人。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江小雪就又把灯关了。

    以前她看鬼故事，能把自己吓得一连几夜睡不着，但是却忍不住还是想看，强迫症一样看了半年，最后精神衰弱住进了医院，才慢慢好了起来。

    “有这么夸张么，那应该是个护士。”莫寒看着反应激烈的江小雪，不理解的说道。

    “哪有翻着死鱼眼的护士。”江小雪声音里都有哭腔了，跑到那个病床上，把被子抱了过来，推了推莫寒说道：“往那边。”

    莫寒猜到她想干什么，不过有点不相信，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边说着，莫寒裹着被子往床边上挪了挪。

    江小雪脸上似乎是红了一下，窗外万家灯火的光照进来，还是能照出一地白霜效果的，凭着莫寒的视力，看到一清二楚。

    不过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躺倒了床上，两人中间隔着两层被子。

    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还都不主动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比，江小雪连旁边莫寒的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莫寒，就更不用说了，江小雪心跳的像打鼓一样，都快把他震聋了。

    “刚才那个，真的是查房的护士。”担心这样下去，江小雪可能会因为心跳过快而呼吸衰竭，莫寒随便找了个话题。

    “那她为什么一看见光就跑了，肯定是见光死的鬼魂。”江小雪蜷腿坐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趴在膝盖上轻声说道。

    “那不废话么，她站在观察窗上看屋里的病人，看完之后里面恰巧开了灯，肯定被闪一下眼，然后离开，病人不都反感被人观察，哪怕是负责他的护士。”

    这么一说，似乎也解释的通，江小雪心里的害怕减轻了很多，指了指他手里的苹果，质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我亲自挑的苹果，其它的都好好的，怎么就这个……变样了。”

    说道最后，江小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亲眼见证一个苹果在短短几秒内枯萎，对于她这种乖乖女来说，是一件很颠覆三观的事。

    这个……

    这个莫寒真没办法解释了，江小雪说不定连武者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千世界的诸般奇迹了解的更是少的不能再少，两个人的四位频率完全不在一个波段上。

    这个苹果，应该是因为他醒来的原因，才变成了这个样子，苹果里面那一点稀薄的灵气，都被他吸收了。

    从他刚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五感敏锐了不止一倍，进阶了？

    力量虽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进步，不过他身体里面的经脉，骨骼都像是发生了天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灵气流动比喻成小溪的话，现在还是小溪，不过里面多了一些鹅卵石，没有阻碍溪水的流动，反而增加了一分灵气。

    莫寒感觉，这一分简单的灵气，就是通往未来无限可能的基石。

    可惜灵老这会儿无论怎么叫都没反应。

    他丹田里面原本混沌一片，成为修真者之后，有了星空和大海，或者这两个的顺序应该是反过来的。

    里面的白雾是灵气，有了风之后，他进阶到黄阶中期。

    接下来是什么，风雨雷电？花草虫鱼？

    能打到飞升的修真者，应该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强横吧，不然那些隐世不出的老妖怪，应该早就能飞升仙界了。

    莫寒以前听家族山海阁的守阁人说过。

    再优秀的世家弟子，在内劲修炼到极致之后，想要在进一步，都要抛开世家的荣耀，虚伪的外衣。

    甚至要将那些曾经看得无比珍贵的功法秘籍，都忘干忘净，去学那些散修，走一条完全是荆棘的死路。

    等到能活着把这条路走到头的时候，就是真正的九重天，人间的巅峰。

    当年白萧两家结亲，孤身一人去白家把新娘抢走的宁绣，或许有这种机会，不过他为情而修武，一路高歌猛进，也为情所困，走不到最后的那一步。

    莫寒想事情的沉默，在江小雪看来，就成了默认，心想果然这个医院有问题。

    经常和死人打交道的地方，阴气重，有冤魂常年不散，鬼故事书上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么一想，江小雪忍不住又往莫寒身边挪了挪。

    医院的病床本来就很窄，趟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两人身上还都盖着被子，莫寒已经挨着床边了，现在更是小半个身子挪到了外边。

    江小雪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太不矜持了，好在黑暗很好的掩饰了两人的尴尬。

    “房子的是，程雨凝肯定不会不管了的，其实她为了这件事真的费了不少心。”

    莫寒百无聊赖随意找了个话题，不得不说他很有天赋，原本暧昧的气氛被冲的一干二净。

    “我知道，这几天我也想了，下雨那天，我做的确实过分了，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一见到原本想好的话就都说不出来了……”江小雪忧愁的说道。

    “对了，不如你和雨凝说说，当个中间人？”江小雪忽然想起了莫寒，高兴的说道。

    “我和她又不熟，你没见我们在班上，一句话都不说。”这话说的莫寒都有点心虚，都是同居的人了……

    江小雪皱了皱眉，怎么感觉每次程雨凝出现的地方，旁边都会有莫寒？

    就连这两次打斗，以她和莫寒的关系，只能算是平凡极点的同学关系，仅仅是刚认识几天，说过几句话而已，远远没有达到不顾性命来帮她的地步。

    也不像是为了她啊，莫寒虽然没说不喜欢她，但是也没有一点喜欢她的表现，就是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同学对待……

    也是这种不做作的平静目光，让一向对交际很抵触的她，和莫寒有了现在融洽的关系。

    “你和雨凝，是什么关系啊？”都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那些看似没有的人，只不过是没有变现出来而已。

    江小雪确实对这个比较好奇。

    “程雨凝？互相看不顺眼，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远离的关系吧。”莫寒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不算是谎话的答案。

    “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

    “比如，原本我应该是能把程雨凝踩在脚下的人物，现在却被她踩在脚下，比如你家强制拆迁的事，我只能出力治标，她才能真正的治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