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腾空的时候，两个人脸部最近的时候只差了一丁点的距离，近到可以看见对方眼里的情绪。
莫寒咧嘴一笑，露出现在已经重新刷白的牙。
平稳落地，莫寒一个箭步冲到了房里，关上了门。
程雨凝慢慢转过身，看着紧闭的房门，那种“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渐渐褪去，心脏像小鹿乱跳，脸色醉红。
“老师。”刚回到房间里，莫寒就迫不及待的在心底呼喊起灵老，一如既往的得不到回应。
想到最后灵老借他的身体，一击打败了项链，难道是那个时候灵老受了伤？
坐在床上，莫寒好不容易心灵宁静，神魂内视，一个莫寒出现在那片白茫茫的空间里面。
这里面果然有了风，白茫茫的雾气不停的飘荡，看着这里竟然有了一丝仙境的味道，可惜莫寒没工夫管这些东西了。
“老师。”莫寒随处走着，一边大喊，在这里是不分东西南北的，每次都是灵老找到他，所以莫寒也不知道这片空间里都有什么。
走了许久，周围还是不断飘动的雾气，唯一让莫寒感觉到自己没有原地踏步的，就是头上那条明黄色的彩带。
它的位置移动了，相对来说，莫寒的位置就移动了。
“草，不是说就一滴水的空间么，都走这么长时间了，还他么看不到边，这一滴水也太大了吧？”
莫寒累的躺在水面上，看着头顶正上方那条明黄带子，所有白色的雾气，在经过它面前的时候，都会主动分开，从两边过去，像是惧怕它一样。
“倒像是个大爷一样。”莫寒看着那条彩带说道。
按理说，以莫寒吼出来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应该早就传遍了，但是直到现在，灵老也没有回话，莫寒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挡着我看大爷了。”
一圈圈波纹依他为中心四处散去，莫寒猛地坐了起来，朝四周看去。
还是刚才的景色，但是刚才那个声音不是他的幻听，是灵老的声音，苍老虚弱，满是疲惫的意味。
“老师？”莫寒担心的喊道。
这会儿又听不见声音了。
莫寒站了起来，180度角仰望那条彩带。
你挡着我看大爷了……
又低头看着脚下的水面，一如既往的清澈，不见底。
不过仔细看，能发现里面有细碎的绿光。
莫寒又躺回刚才那个姿势，这次不等他说话，灵老就骂了起来：“小子，我还没说完，你站那么快干嘛，我还能吃了你啊！”
莫寒脸上露出笑容，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没死就好。
“老师，你跑到水下面去了？强撑着出手闪着腰了吧？”心情不错的莫寒开了个玩笑。
灵老沉默了一会，才解释道：“你现在身下趟的，是元灵，你修炼灵气，开拓经脉，磨练骨骼，都是为了它。”
“有了它，你就能进阶，就有无限的可能，就有大道飞升的资格。”
“元灵……就是老师你被打散的那个？”莫寒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份沉重。
这就是灵老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原因，元灵被生生打散，人一点点死透，靠着满腔不甘心的怨念，凭一身修为在大道夹缝中，找一丝活路。
莫寒忽然意识到，灵老出手帮他，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嗯，修真者除了在身体里面的元灵，还有在灵魂里面的魂灵，老师就是靠着这个，魂魄不散。”
“魂灵更加奥妙无穷，不是人间界的人能打散的，所以我这个老不死的，现在还能做点事情。”
“帮你那一下确实伤了元气，躲在这里面修养一段时间，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这段时间做事一定要小心。”
灵老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要沉睡过去一样，不过确定了灵老不会魂飞魄散，莫寒心里好受了很多，不然这债就欠大了。
“老师……”
“别老想着报仇，你师傅也不是吃素的，阴我那个人也好不到哪去，踏踏实实的努力修炼，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说完，灵老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莫寒怎么喊都没有回应了。
“我只是想问问是不是真的进阶了……”莫寒站了起来，无语的说道。
下面的池水浅层，还是有淡淡的细碎绿光闪烁，灵老的魂灵就是在那里修养。
莫寒睁开眼睛，时间才刚刚到了中午，他的肚子已经饿扁了，听见厨房里有刀切桌板的声音，估计是程雨凝在捣鼓东西吃。
一翻身站了起来，莫寒大大咧咧的从屋里面走了出去，看见门前地板上满是各种番茄鸡蛋的尸体……
厨房里，正在和一根黄瓜奋斗的程雨凝感觉有人来，转头看见莫寒那张有些躲躲闪闪的脸，忍不住一笑。
拿着手里的道就挥了过去，莫寒侧身，刀擦着身子滑了过去。
接着程雨凝又劈出了两记凌厉的斩击，都被莫寒险之又险的躲过。
“练过了啊？”看着程雨凝比之前远远超出的熟练动作，莫寒笑着说道。
程雨凝潇洒的收刀，一仰头，傲娇的说道：“那当然，你昏迷的那几天，专门去拜师学艺了，就是为了等你醒过来之后，劈死你这个没用的。”
莫寒伸长脖子看了看桌子上的黄瓜，分尸分的何止是一个惨不忍睹，就是一个刚能拿稳刀的小孩，也切得比这有黄瓜样。
程雨凝脸上一红，不就是没下过厨房么，倔强的说道：“看什么看，躲的那么辛苦，是不是被打残废了？”
莫寒笑笑，没有说话，接过她手里的刀，凝神静气，十几声轻微的刀切声过后，原本宽厚不一的黄瓜片，变得整整齐齐，毫无破绽。
莫寒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能看了。”
程雨凝觉得受到了打击，气鼓鼓的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如果一个武道高手看见刚才莫寒闪避的动作的话，一定会拍手称赞。
看清了对手的所有动作之后，准确的做出反应，在攻击临身前的一瞬间，“恰巧”躲过去，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简单到了一定境界，本身就是高屋建瓴的压倒性差距，刚才莫寒有能力在任何时候给程雨凝致命一击。
不过他们两个实力差距太大，莫寒才能这么游刃有余。
“总算是又进了一步。”莫寒吸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