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子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出手的。”
莫寒确实是在激灵老，即便陈芳菲再强，要说灵老赢不了他，莫寒自己都不信，但是他更想知道灵老的真正实力。
越是在修真者这条路上渐行渐远，莫寒想起灵老那天随手一击，将身下的池水整个倒灌向夜天，久久不息，越是心惊。
惊的是灵老随手一击的可怕力量，惊的是当时灵老脸上的淡然，和随后教他道理的时候，波澜不惊的语气。
就像，那根本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要知道，灵老现在没有了元灵，也没有肉身，完全是一具残魂，即便这样，还能轻轻松松的发出那么恐怖的力量……
“老师，陈芳菲到底是什么境界啊，让你害怕成这样？”
“倾听万物之声，离天堑只有一线之隔，内劲六重天，以他的资质，将来肯定能跨过去。”
灵老的声音平静，丝毫没有被莫寒话里面的挑拨影响。
他越是这样，莫寒越是心凉，很简单，轻轻松松看出这些事儿的灵老，肯定已经远远的超过陈芳菲了……
咽了一口吐沫，过了很久莫寒才平静下波涛汹涌的心情，世界真的太大了。
武者修内劲，先辈根据力量境界强弱不同，分为九重天，前六重天为凡，后三重天，每重又分为三个小境界，是为仙。
仙凡之隔，就是拦下无数奇才的六重天那道坎，称为“天堑”。
“老师，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啊？”莫寒好奇的问道。
“这么着急干什么，等将来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灵老淡然的说道，一点没有透底的意思。
灵老是真的为这个弟子好，如果他知道自己老师平时来往的，都是被称为“半仙”的武者，有的人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大道，估计会对他修行的信心产生严重的打击。
“对了老师，我今天想的那个方法怎么样？对身体经脉有伤害么？”莫寒忽然想起了今天那个方法，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什么方法？”这次灵老的声音有些迷茫，他现在一直保持在深度睡眠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
“额……”莫寒这才想起水下与外面的世界是隔绝的，于是详细的解释了那只可恶的蜘蛛，死而复生，一时之间消灭不了，他境界被压制，但是无意之间发现了提升战力的方法……
听完莫寒的讲述，灵老如果现在能显现出身体，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惊喜，这个弟子智商方面没有大智近妖，修炼天赋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你是说，原本应该在全身游走的灵气，被你压制到局部的地方，力量和速度，瞬间都会提升？”
“嗯，就是能保持的时间很短，太长的话，就超过经脉的承受极限，而且从一个地方流转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有些不流畅，我正在想办法。”
“卧槽，一瞬间就够了，你还想干什么？哪次决定胜负不都是一瞬间的事，谁他妈高手过招打个三天三夜！”灵老的声音满是激动，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莫寒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种种原因相加，实力能从黄阶初期，瞬间涨到黄阶中期，整整跨了一个境界，这在战斗的时候，几乎就是不败的。
同境界的修真者先天强于武者，但是这也限制了修真者往更精彩的方向发展的可能。
就像莫然，可以内劲五重天战平内劲七重天初期的武者，在修真者的世界里，就是不可能的。
天地大道自然有其规律，阴阳轮转一点点的修圆补缺，就像眼睛看不见的人，听力总会特别好。
“那，每次用过这种方法之后，经脉都会短暂麻痹，对身体会不会产生什么暗疾？”
这是莫寒最担心的问题，饮鸩止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如果这种一时暴涨的力量，是以更大的代价来换取的，那他还是理智点吧。
“你忘了岐黄之术了。”灵老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羡慕。
“这件类似武者的‘神赐’一样的东西，本就是为了治疗你身体而生的，不然怎么能和那只蜘蛛耗到现在。”
提起那只蜘蛛，莫寒就忍不住腾起一阵怒气，抬头看去，黑蜘蛛果然在蚕食周围的白雾补充自己的力量。
我去……
“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经脉根骨是修行很重要的东西，你挑战自己极限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一个度，凡是都要慢慢来。”
“不要担心那只蜘蛛了，现在看来，有它压着你未必是件坏事，随着你境界越来越高，经脉骨骼都在变的更强，这种压灵的方法只会用得越来越如鱼得水。”
“小子，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啊。”
灵老欣慰的感叹道。
莫寒嘿嘿一笑，能得到灵老这个层次的人物的夸奖，骄傲一下也没什么不应该的，莫寒可是听的出来，灵老在谈论陈芳菲的时候，语气里淡淡的不屑。
“老师，你有没有发现，这只黑蜘蛛，身上的黑光，变白了一点？”莫寒越看上面的画面，越觉得不对劲，奇怪的问道。
“我整天忙着温养魂灵，哪有功夫看它。”
“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以前它身上的光是漆黑一片，现在淡了点。”
黑色掺白变淡，就是灰。
从神魂内视的状态里退出来，莫寒脑子里想的还是黑蜘蛛身上的黑光变淡的事，虽然对王墙的这种毒没有了解，但是莫寒也能猜出来，这种状况以前肯定是从来没发生过的。
就像武者身体里面没有灵气，以前的这种毒素没有蚕食灵气补充力量的机会，甚至根本不会化形！
机缘巧合下，一切都在莫寒这里发生了变化。
莫寒总觉得别扭，就差一点就能想明白心里那个梗，却就是差一点灵光。
“算了，反正老师的伤马上就好了，等他老人家无事了，再研究一下那个蜘蛛。”
想不明白就不想，是莫寒一向奉行的准则，转头看看墙上的表，果然又是后半夜了，莫寒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好好睡一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下午去江小雪家，好像把一个武者给打了，好像叫黑九，是黑羽的弟子。
怎么把这事忘了……人家要报仇，那可是能分分钟把他打残的存在啊。
莫寒又坐了起来，忍着想睡一觉的渴望，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天地霸气决，梳理经脉。
心里默默的问候了黑羽的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