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是中毒刚醒，还试着攻击了一拳，来，再试一次。”陈芳菲从那种沉思的神色中恢复过来，站直身子看着莫寒，温和的说道。

    莫寒显然是能和陈芳菲谈得来的那种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莫寒难免的有点小高兴。

    “好。”说着，莫寒往前面的地上一踏，身子像一发正在加速离去的羽箭，冲向陈芳菲。

    速度达到顶点的时候，拳头正好砸在陈芳菲的手上。

    试试不是拼命，没必要发挥十二成的力量，当然，也不用因为担心伤到陈芳菲而隐藏实力。

    从灵气流动，全身散发出力量，到拳头砸在陈芳菲的手上，莫寒感觉这次攻击顺畅无比，不得不说战斗是使人进步的捷径。

    “有进步，比上次直接冲过来强多了，难得你懂得把握出手的力度了，不过不是我想看见的。”陈芳菲点了点头。

    不再有十分力出十分力，以最快最暴力的手法解决战斗，而是感知到自己的极限，然后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在以暴力直接著称的武者中，能明白这其中温和的道理，需要不俗的修养和宗师的指点。

    但是这不是陈芳菲想看到东西。

    莫寒愣了一下，被夸奖他确实很高兴，仔细一想，他也明白了陈芳菲说的是什么。

    转移灵气，提升战力，爆发出越境的力量。

    以陈芳菲的境界资历，从莫寒零星的几次出手中看出门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这是种种原因巧合下，只能发生在莫寒身上的一件随机事，而不是绝对事件。

    换句话说，这种方法，是只适合莫寒的。

    见莫寒在犹豫，陈芳菲以为他不方便说，笑着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找我就好了。”

    其实陈芳菲心里想的是一件报告。

    在三清街拆迁纠纷事件中，出现了几个不该出现的人，最应该出现的莫寒和程雨凝，最不应该出现的黄沙和项链。

    那天莫寒的最后一拳，摧枯拉朽般的毁掉了项链身上的契机，甚至差点磨灭了她的一身生机，这也是后来王墙气愤的原因。

    亲眼看见那一拳的不只有王柳和黄沙，当时在场的有那么多人，程家自然有办法知道当时的细节。

    以程高展对自己女儿的关心程度，当时明明只有内劲一重天的莫寒发出那样惊艳的一拳，详细信息随即就送到了一些专业人士手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有陈芳菲。

    不是因为他的强大，而是他的师傅，是程家老爷子，他算是老人的关门弟子，从小在程家长大，几乎就是大半个程家人。

    当时都认为这是一个奇迹，也是不可能在出现的神来一击，这是最合理，最接近事实的解释。

    但是现在，莫寒好像又有了那种力量，虽然很弱小，但是很能引起人的好奇心。

    莫寒不知道当时灵老借他的身体，短暂的一瞬发出来的力量，还是引来了这么多人的注意，不过他是为了程家，没什么好心虚的。

    这次吃早饭的时候，程雨凝倒是没有对莫寒百般刁难，而是低头不语安静吃饭，仔细看还能发现她有些红润的脸颊。

    坐着天伯的车去学校，今天因为程雨凝的早起，一切都往前提了一段时间，所以他们几个到学校的时间是比较早的。

    下车之后，程雨凝没有进学校，而是站在学校门口等人。

    等的人，自然是江小雪。

    莫寒坐在车子里，程雨凝用这种方法，斩乱麻一样理清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比晚上一起吃个饭要聪明的多。

    这位千金校花难得在大清早站在学校门口，无形中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原本到学校门口都会匆匆而过的学生，今天都有意无意的放慢的脚步，目的则不言而喻了。

    学校门口买东西的，等人的，闲谈的人越来越多，里面绝大部分都是男生，一个个搔首弄姿的模样。

    唯恐天下不知道他们的优秀与骄傲。

    莫寒嗤笑一声。

    “臭小子，你还不赶快去。”陈芳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瞬移到了莫寒身边，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那群高中生，一边推了推莫寒。

    对于他这种悄无声息的出现方式，莫寒在受了两次惊吓之后，也就习惯了，不过在心底暗暗发誓，等有一天他能打的过陈芳菲之后，一定帮他好好改改这个毛病。

    “我过去干什么，程大小姐还站在门口等人，我总不能站在她身边一起等吧？”

    “找麻烦的来了。”

    陈芳菲语气里毫不掩饰他对这种事的恶趣味，估计不是他的身份的境界在这摆着，一定不介意亲自上去掺和一下。

    莫寒没有来的及说第二句话，就被踢了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慢悠悠的往程雨凝那边游荡过去。

    一中兼顾江静市学习最好的学生，和家世最优秀的少爷小姐，能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生物融为一炉，并且保持一个奇异的平衡，互不影响，不得不说一中领导阶层的煞费苦心和呕心沥血。

    这样的学校，说好听点卧虎藏龙绝不为过，年年的高考状元，还有那些飞过独木桥，在高考前就早早的被国内外一流学府录取的天骄，各种比赛的冠军，简直就是好学生的王国。

    说难听点就是藏污纳垢，俨然一副缩小版的江静市势力分级。

    就像学校里面有范明阳这种竹帮重点关照的新生代接班人，有李见之，杨思这些和世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牛人。

    更别说乔品列，程雨凝，王柳这些人了。

    校门口，一个梳着满是发蜡油光头的男孩正昂首挺胸的往学校里面走去，身后不欺然跟着一群跟班，看样子年纪也就是比他大不了多少。

    带着大墨镜遮住半张脸的男生就像电影里面的大哥，很不成气候的那种，趾高气昂的走了几步后，似乎是被什么晃了一下眼，停了下来。

    “那个……”

    “卧槽！”

    吐出了两个原因不明的词语之后，年纪应该刚刚可以上高一的男孩屁颠屁颠的跑到程雨凝面前，摘下墨镜直接往身后一扔，他后面的一个跟班准确的接住。

    “敢问菇凉家住何方，已婚未婚，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啊？”小男孩兴奋的问道。

    “你是……”

    对于程雨凝来说，周围那些或大方或隐秘的目光早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已经产生免疫力了，但是一个少年这样奇怪的打扮，用这样奇怪的话搭讪，还是超出了她的接受能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