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起来，一边想象这程家是奖励有助人体极限的丹药，还是秘籍，还是更干脆一点的大把钞票，

    一边满脸崇拜，勉强竖起大拇指说道：“陈哥，刚才躲子弹那两下太帅了！”

    陈芳菲忍住想揍这小子两拳出出气，从车厢那边跑过来的江小雪就跑了过来，跪坐在地上，看着莫寒，手指有些颤抖的拂过那些渐渐浮起来的臃肿。

    武者有内劲，修真者有灵气，皆强横霸道，残留在体内的劲气需要慢慢消散，伤势最重的时候，正是修养的时候。

    萧月和两个在江静市商界颇有盛名的人也走了过来，不过不敢走近。萧月看着躺在地上苦中作乐的莫寒眼神晦暗，两个男人则是看着陈芳菲，神情激动到不知该如何言语。

    外围的竹林里面人影重重，不过都识趣的没有踏足这片空地，只是远远的保护着这九辆价值不菲的运钞车。

    莫寒身上的伤不易移动，而且医院的药对这种伤效果不大，陈芳菲就干脆让莫寒躺在地上，调息身体里翻滚的暗劲。

    莫寒一边安慰哭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江小雪，一边和陈芳菲细谈今天的经过。

    那个头发半白的老者是绝对跑不掉了，按照陈芳菲的说法，已经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去处理了，那家伙的下场估计会相当凄惨。

    而这九辆运钞车能在程家的眼皮底下消失，是因为程家今天所有空闲的人，或者说所有能管这事儿的人，早上的那段时间，都“恰巧”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着。

    比如他，就是接到消息之后，刚刚才从一个神秘大佬身边赶回来。那天从程雨凝那边回到程家老宅，当天夜里就被派遣到那位和龙腾集团合作紧密的大人物身边保护。

    “陈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莫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陈芳菲嫌低头俯视莫寒难受，就远远的坐在一边，顺便看看莫寒和光头战斗留下的痕迹，听到这话头也不抬的说道：“问，我又不是大姑娘，你问我问题也不会害羞，磨磨唧唧的。”

    莫寒翻了翻白眼，说道：“程家武者的调配归谁管？”

    一般来说，一个世家，武者是最重要最基本的力量，向来是由家主掌控支配调度的权力，但是程家的情况有些特殊，程高展喜经商不修武道，对这以武乱禁的强大力量也不如何上心，再加上当初继承家主位置的时候，是程鹏主动退一步，才有了这个大家族表面上和和美美的权力更迭。

    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者物尽其用的打算，程家的武者最巅峰的力量依然掌握在程家老爷子手里，而外门武者则掌握在程鹏手里，程高展掌握整个程氏财团。

    “一般的武者都是听命于程鹏，不过像我就基本上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陈芳菲随意的说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莫寒点了点头，休息这么会儿的工夫身体也勉强能动了，还要归功于经脉里那一丝岐黄之术，缓缓坐了起来，免不了又是一阵抽搐的疼痛，江小雪连忙搀扶着她的胳膊。

    美人在侧如同温香在怀，即便莫寒能自己站起来也没拒绝这份福气，任由江小雪搀扶着，旁边看着的陈芳菲递给他一个鄙视的表情。

    程家要处理这批财产，莫寒懒得留在这儿凑热闹，能动了之后就乘着程家的车回到了江静市，换了身衣服，又陪着江小雪在另一家银行把钱取了出来。

    这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走在街边树下的阴凉里，江小雪忍不住轻呼一口气，两只手轻轻捂着手提包，那里面就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取出来的五万块钱。

    莫寒看着她财迷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才五万块钱就把你收买了？”

    江小雪撇了撇嘴，仔细看了看莫寒的样子，确定他是真没什么事而不是装出来的，才缓缓说道：“你们这些大人物哪知道我们平民百姓柴迷油盐酱醋茶的心酸。”

    莫寒想了想自己被赶出家门，流荡在河阳市的那些日子，原本称兄道弟的朋友见了扭头就走，那些以往看见他恨不得把身子贴到他身上的姑娘也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不过后者在意料之中，前面虽然情有可原，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直到最后连吃饭付账的钱都没有了，他勉强也算是明白了那几个字里面的不易。

    “不就是连买菜买米买油盐的钱都要斤斤算计，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啊。”莫寒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还没消失的伤痕，说道。

    江小雪挎着包，两只手背在后面，对莫寒前半句话赞同的点点头，后半句话不可置否，说道：“你打架那么厉害，连那些雇佣兵都不是你的对手，我看见那些带墨镜的家伙都吓的不敢喘气了，还有那个瘦小的男人，最后不也被你打败了，这样还不算个人物啊？”

    应该是想起了今天上午那几幕血腥的场面，江小雪有些吃不消，脸色略微难看，她原本只是困苦却一帆风顺中长大的好学生，以为自己将来一定会毕业，找份好工作，养老，找个喜欢的人补一场恋爱，不一定要怎么轰轰烈烈，能有点小浪漫她就很知足。

    没想到在这个多事之夏，又多了一场故事，如果不是莫寒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恐怕早就吓傻了吧。

    莫寒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想她再回忆那些血腥的场面，就老实闭嘴不言。在他心中，什么算人物？

    程雨凝，乔品列肯定算是人物，曾经的莫家大少爷也铁定算。

    什么算是大人物？

    陈芳菲那样的，他老爸那样的，或者再降低一点标准，再成长七八年后的项链，还有现在的王墙。这些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能天下皆可去得的强者，这样的人是大人物。

    但是这些凭借家族荫蔽横行的少爷小姐，在修炼路上有天赋有运气的骄子，有大报复大毅力的牛人，甚至是世家之主，依然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到那一面而已。

    唯有像灵老这样的人，还有那些站在内劲九重天，灵气天阶之上，饱览天下风光的人。

    所过之处众生皆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