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灵老才是那个莫寒比较熟悉的老师，反正他挨骂挨骂啊也习惯了。
“这能怪我么……弟子也不是神仙妖怪，没有一步踏上九重楼的才能。”莫寒嘀嘀咕咕的说道，抬头看见灵老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连忙改口说道：“这不是老师么，万一碰上弟子打不过的人，您老吹口气就把他们吹飞了。”
灵老脸上的各种表情烟消云散，转而定定的看着莫寒。
一个风华正茂的黄花大闺女这么看着他，莫寒说不定会暗自窃喜，但是灵老这么看着他，就变成了一股惊悚的感觉……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你是不是觉得，以后遇上自己对付不了的对手，让老师出马，就天下大吉了？”
说这话的时候，灵老坐的很直，其实他老人家一直站如钟坐如松，只不过认真的时候，身上就会升起一股子气势，让人陡然惊醒。
莫寒也不自觉挺直了腰杆，认真的说道：“不是，想要最终成为一个强者，就必须自己解决在成为强者路上遇到的各种劫难，不依托外物，不褒贬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刻激发自己的潜能，如此才能踩着各路天骄的尸骨，登顶。”
“那你刚才怎么那么说？”灵老疑惑的说道。
“这不是想拍一下马屁么。”莫寒尴尬的说道，见灵老翻了翻白眼，不再那么认真了，他身上的气势也垮了下来。
“如果遇上生死之间的事就迎难而退，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所成就，这是其一，其二，为师确实不能帮你太多了，越是往前走，你的实力越强，能把你逼到绝路的人实力就越强，如果为师现身，逃不过茫茫天道。”
虽然现在还是不理解天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这不妨碍莫寒对这么模糊概念的敬畏，担心的问道：“那会怎样？”
“估计我们师徒会一起玩完，被天劫轰杀成渣。”灵老不咸不淡的说道。
卧槽……原来真有天劫这种东西……
“老师，不聊这么恐怖的事，您让弟子以后依靠自己的实力，不依托外物，总得先把这一身的毒素去了啊。”
说着，莫寒挥袖退散两人头顶的茫茫雾气，露出正站在“岐黄之术”那条带子上面的蜘蛛，这家伙身上的黑色已经彻底不见了，转而变换成了一会灰黑色。
莫寒看她，她就会停下争斗，转身看莫寒，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次莫寒能从她微微压低的身子上面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戒备，甚至隐隐的恐惧。
“哈，让你整天气老子，山水有相逢，这次看我不玩死你。”
莫寒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灵老一巴掌，莫寒两手捂着脑袋趴在地上，每次被灵老打，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就是格外的疼。
“你少小人得志，如果没有这只蜘蛛，你能悟出来转灵提升战力的方法？”灵老不悦的说道，转而抬头看着那只身上流转着灰黑色光芒的蜘蛛。
虽然身上的颜色换了，但是两只眼睛依旧是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现在正全身戒备，仿佛和下面的老者又不共戴天之仇。
“有趣。”灵老站了起来，两手负在身后，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气势瞬间轰散天边的白雾。
莫寒索性就一直蹲在地上，看见这一幕嘿嘿笑道：“让你给她说话，不帮自己的徒弟遭报应了吧。”
灵老听见这话脸上一怒，正准备再抽他一巴掌以正师威，才看见这小子蹲在地上不站起来，这样他就顺手打不到他了。
灵老被莫寒气的想笑，懒得和这个弟子计较了。
“老师，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我以前觉得，这是王墙那个武者身上的神赐，但是现在看着怎么越来越不像了，她竟然还知道害怕你。”
莫寒蹲在灵老旁边，两只手优哉游哉的搅着身下的池水，有灵老在这里就像是有了定海神针，想不放心都不行。
“你说对了一半，这确实是神赐的一种，那个给你身上下毒的丫头真是天大的机缘啊。”连灵老这样的人都忍不住感慨道：“要是让我遇上了，将来的成就简直不敢想象啊。”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啊……
草……莫寒猛地站了起来，先往后退了一步，和灵老拉开距离，然后才吼道：“什么意思，难道我天赋不如她？”
灵老看着莫寒激动的样子，无奈的说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又不是要找她继承衣钵，要论天赋，谁能高过那个叫项链的丫头？”
如果不是惜才，当时灵老借莫寒身体难得出手一次，又怎么会留下一线生机，早就直接轰杀至渣了。
莫寒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怎么越来越别扭了？
“放心，下毒的丫头走上了一条邪路，已经回不来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项链也被一群庸才养成了一身妖气，可惜了。唯一好点的，就是那个王柳了，小姑娘藏着一口怨气，能拉回来。”
“停。”越扯越远了，这些人都关他什么事，莫寒指了指那只蜘蛛说道：“老师，我们还是先聊聊这只蜘蛛吧，你说的那些天之骄子们不用我们师徒操心。”
灵老想想也是，莫寒这块璞玉他还没雕琢好，操心别人干什么，于是咳了咳清了下嗓子说道。
“这种神赐原本只是一种毒素，能压制进而毁掉别人的境界，但是它在进入你身体，遇上你体内的灵气之后，产生了复杂的变化，最后的结果就是，化形了。”
“具体的细节，老师也不是太清楚，不过这种情况是偶然的，也就是说不会再次发生了。刚开始的时候，这丝毒素有了形状，只是为了能够更有力的破坏。”
“但是你是修真者，不是被她克制的武者，这只蜘蛛在你的步步紧逼下濒临死亡，我估计是靠那口不甘心的怨念，猛然间开了灵智。”
“万物有形继而有灵，这是偶然却又必然的事情，于是她就变成了一种比神赐更强大，更神奇的存在。”
“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么多天吸收你体内的灵气温养，已经有了最基本的本能，至于思考善恶是非的能力？别贻笑大方了。”
灵老解释了这么多，莫寒勉强算是听懂了，想了一下好奇的问道：“那老师你到底收不收的了这个妖孽？”
灵老似乎是觉得莫寒在侮辱他，没有搭话而是扭头看半空中的那只蜘蛛，伸出一只手向前，然后凭空往下一压。
莫寒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两人身前苍苍茫茫的白雾猛地溃散，自上而下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洞，连最下面的池水都往下凹出一个数十米深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