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生以来,清歌一直都理智面对摆在眼前的许多问题,就算是心中带着对青绾和沐斐然彻骨的恨,可为了将他们曾经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全部还回去,她生生的将这恨意压了下去。
可虞清傲似乎成了一个异数,上一世他仅仅就那样存在着,她未曾怎么见过,也未曾怎么交流过,记忆里的他一直都是暗淡的,她甚至有些记不清楚他的容颜。
知道虞清傲的小飞刀上的图案居然和今天给全国造成了恐慌的冥月堂有关,清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转身就朝着他的方向奔了过来,心里升腾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担忧和害怕,不顾一切的想要去将这个想法证实。
如果虞清傲和冥月堂有关,直觉告诉清歌,终有一****会为了某些东西和这个男人站在彻底的对立面,名戎相见……
黑暗之中,清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双淡薄疏离的眼眸,下一刻,原本只是轻轻的吻着自己唇瓣儿的虞清傲突然的一口咬了上来,清歌闷哼一声,顿时皱眉,耳边响起了一声低笑,清歌立刻从这诡异的气氛之中回过神来。
这时候,虞清歌空闲这的那只手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重重的捏了一下,这力道不像是在戏愚,更像是在……警告。
清歌一怔,虞清傲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又咬了咬她的唇瓣儿。
这下清歌确定了,这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且是自己不能见的人……瞬间清歌脑海之中下人们描述的挂在城楼上诡异的尸体,融化出来的鲜红字迹一闪而过,冥月堂,虞府里面有冥月堂的人。
怀里的人儿突然的浑身僵硬起来,虞清傲心中叹息一声,女人啊女人,你何必要如何聪明?
“跟我走。”虞清傲唇离开清歌的唇,拉着她的手却并未松开,拉开门他几乎是拖着清歌出了去,两人的手不经意之间就紧扣在了一起,月光茭白,一席黑衣的高大俊逸男子面若寒霜,身后披着白色斗篷打着赤脚的女子脸色阴沉,风吹起她的白色斗篷和黑色青丝,不知不觉之下,勾勒出了月夜中的一副美妙的画卷。
没走几步,虞清傲突然转身,还是冷着脸,二话不说,将虞清歌打横抱起,然后飞身而去。
清歌拳头紧握,靠在虞清傲的胸前,始终都没有敢回头看一眼,回头了,整个虞府都完了,虽然不知道冥月堂是什么样的存在,不过能干出今天那样的事情来的组织,会是什么善类。
虞清傲即便抱着清歌动作还是轻盈快速如鬼魅,到了竹林,虞清傲将清歌放下来,哦,确切的是丢下来。
清歌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她抬眼瞪了一眼虞清傲,然后迅速的站起来。
“刚才那不是吻,只是咬了咬!”没等清歌说话,虞清傲就冷声问道。
清歌站定,让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之后看着虞清傲,将小飞刀拿了出来:“你的。”
虞清傲垂眸看了一眼,然后眸子沉了沉。
清歌捕捉到他神色之中的这一抹异常,收回手,嗤笑一声:“看来,你真的和冥月堂有关啊。”
心中某个深藏的角落,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从高台上滚落,吧嗒一声裂成了碎片,可以是西北的细作,可以是来谋夺虞府的家财的悍匪,可为什么要和那个鬼组织扯上关系?
“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个?”清傲神色未动,只是眸子里的冷更深了几分。
“对!”清歌应道。
“虞清歌!”清傲突兀的抓住清歌的双肩,俯身,靠她极其的近,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清歌心中一个咯噔,隐约的觉察到了些什么,这个时候虞清傲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要答案我给你。”
“不要!”清歌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低呼道,“我不想知道,你什么都不准说。”
虞清傲看着清歌,一瞬之间,清歌似乎在他眸中看到了受伤,她不能听,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整个虞府,如若知道了虞清傲的身份秘密,她势必就会卷入其中,她卷入其中了,虞府又哪里还躲得掉。
两人的视线对视了一会儿,虞清傲扯掉清歌手:“真想虞府安然无虞,以后不要和我有任何的牵扯,不要再好奇,不要再问,不要主动出现在我身边,不要想着你斗得过我,你做不到!不用担心虞府会怎么样,我对这里没兴趣。”
“好!”清歌咬了咬唇,坚定道,“虞清傲,你是男人,说话就一定要算话!”
“呵~”清歌凉笑一声,然后迈开腿,不多说什么抬脚就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虞清傲离开她身边,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清歌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她自己都不懂的寒冷。
奢华的大厅里,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脸色阴沉的坐着,烈和秋季坐在他们的对面。
“你们三个老鬼真是迂腐,储君这个年纪对一两个姑娘上了心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瞧把你们紧张的。”秋季嗤笑一声,心里却不安得很,虞清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这还是她来了这些日子里的头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储君对她有那份心思之后,她对这个女人就忌惮得很。
“历史上为了女人毁了霸业的男人我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坐在首位的男人哑声道,他的脖颈之间有一道长长的骇人的红色伤疤,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下巴,中间还划了一道,形成了个十字模样。
“五叔多虑了。”门突然打开,黑袍的俊逸男子踏着月光慢慢的走进来,天生的高贵让他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什么才是重要的,您觉得我会没有您清楚?”
清傲缓步进了正厅,大门无声的关上,他神色冷清得走到上座坐下。
被唤作五叔的男人见着清傲的时候并没有露出多少尊敬的情绪,“到底有您母亲的先河开在那里,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否则,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冥月堂岂不是又要遭受一次中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