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你提她，我不准你提她！”关墨怒吼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屁股已经被打开了花，加上刚才那三人的拳打脚踢，他也只能靠在那里剧痛锥心。

    “你为穷苦的人打官司，和富豪们做斗争，只是因为当年你妹妹的事情，你什么都做不了，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如今只能将惩罚别的富家子弟当做是报仇，满足你愧疚的内心。”

    “闭嘴！你给我闭嘴！”关墨表情痛苦到扭曲，这些年的煎熬被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这般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被压抑的过去，妹妹的惨死全部浮现了出来。

    “关墨，想要给你妹妹报仇，你一开始就选错了路，你的仇人是杀了你妹妹的那个人，不是所有的豪绅！”清歌继续说道，“你该做的是怒气的站到和那个能够轻而易举翻云覆雨的凶手同样的高度，再狠狠的反击回去。”

    “我？站在和他一样的告诉？”关墨呵呵笑，眼泪活着血水划破脸颊，“虞小姐，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你是不是觉得要到你们这样的地步，简单得就如同睡一觉？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幼稚的废话，那够了，可以走了。”

    “你觉得站在我的肩膀上，足够高么？”清冷的声音似乎带着隐约的笑意，关墨一怔，慢慢的看向清歌，彷佛是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清歌目光清冽的看着他，再说了一句，“把你卖给我，我让你站在我的肩膀上，做一切你想要的反击。”

    “小姐！”芸香一惊，低呼一声，不过当她看到清歌脸上的坚定的时候，突然慌张的心就安宁了下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关墨沉声问道，站在虞府千金的肩膀上，如果有心，就算是皇族他也可以去对抗，何况害死妹妹的那家伙根本连虞府的一角都摸不到，如果真的可以，他一定可以报仇的。

    “凭我能感受到你的每一丝怒火。”清歌平静的看着关墨，“每天夜里都睡不着吧，每天夜里都能梦到妹妹惨死的每一个细节吧，呼吸着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想着将那凶手碎尸万段吧？那就赌一把，出卖你自己给我。”

    关墨看着清歌，她眼神之中的炙热自己是那么的熟悉，对，她说的所有都每时每刻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甚至于自己不小心的开心之后都会因为对妹妹的愧疚而被自责淹没，活着和死了没有任何的区别。

    “好。”关墨的声音坚定到颤抖，他咬着牙，出卖自己没有关系，只要能结束这些煎熬，那就出卖吧。

    “记住这一次被方友科打板子，在这里被这些囚犯毒打的每一个感觉，痛的屈辱的都记住，以后都不要再让自己这样了。”清歌站起身来，“明日自然会有人来捞你出去，新的房子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收拾干净了再来找我。”

    “新的房子？”关墨一怔，心中微微有些愣充，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房子？那就是说她知道自己一定会点头？

    “我说了，你的感受我都明白。”清歌回头看了一眼关墨，舒颜一笑，许多许多年之后，关墨站在了帝国商界最传奇的位置，每每回首起这个夜晚，他记得最清楚的便是清歌的这个笑容。他说，那就像是神赐的一缕暖阳，而后的岁月之中，尽管有无数的奔波、厮杀、危机四伏，可那暖阳却一直照耀在心头，带他走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安静得很，一直话都不少的芸香也都没有说话，倒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从上了马车之后，马车里的气氛就诡异的吓人，而这诡异似乎好像大概是从大少爷身上散发出来的。

    马车照例是在虞府的侧门停下来的，芸香先下了马车，之后清傲下来，没有等清歌，径直的就进了门。

    清歌在芸香的搀扶下下马，“小姐，大少爷为什么那么奇怪，感觉好吓人！”

    清歌这也是第一次感受虞清傲的气场，老实说，真的有让人如坐针毡的感觉，她摇摇头：“莫管，咱们做咱们的就是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个时候母亲和父亲都应该是在祠堂祭祖，虞府有不成文的规矩，嫁娶的祭祖，未婚嫁的子嗣是不可以参加的，这也给了清歌今天跑出去不被发现的机会。

    主仆两个进了虞府没走几步，突然明明已经走了的大少爷迎面的走了过来。

    他漂亮的脸阴沉得让芸香觉得有些可怕，夜风吹起了他的袍子和墨发，气势顿时暴涨了不知道多少。

    他走过来，一把抓住清歌的手，然后转身就大步要走。

    “大少爷！”芸香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就算是兄妹，这般模样被人看到了，还不背地里嚼舌根子啊，好在侧门本来就偏僻，这会子又天色渐晚，更加没有什么人经过。

    “别跟过来。”清傲脸绷得紧，薄唇紧抿，一言不发，清歌觉得不对劲儿，立刻回头冲芸香喊了一句。

    芸香彻底的懵了一下，下午在书房发生的事情立刻在脑海里面滚了一遍。

    那会子她可不是什么睡着睡着突然滚到地上去了，而是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就看到大少爷抓着小姐的手放在他鼻尖上，而后又说了些稀奇古怪的话，她看着苗头和状况不对，就赶忙的滚到了地上！

    一着急，她觉得自己还是得跟过去的，只是才迈开步子，脖子猛然一痛，她眼前一黑，软软的昏死了过去。

    烈僵硬的伸手，芸香好歹是落在他的胳膊上，皱着眉头，看了看芸香，然后勉强的一个公主抱，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后门处。

    巡逻的护院正巧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哪儿有人啊？”

    “刚才分明就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了。”另外一个护院沉声道，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瞧见有人影。

    “你啊，是想女人想疯了吧，放心，后天大小姐出嫁，咱们定有红包拿，到时候，你去找个姑娘好好的乐一乐！”

    四个护院打趣了一番，就巡其他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