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腮胡没好气地往后看了一眼说：“美个屁！事情办成这样，杰会让我们知道厉害，到那个时候你再赞美该死的大自然吧！”

    平光镜不以为然继续用英语说：“老弟，中国人喜欢说一句话，来日方长。西方人也喜欢说一句话，天堂从不拒绝心虔的人。我们手头有资料，独一份儿的资料，它就是进入天堂的钥匙，我们还会来的，我保证。”

    肖沐天被押解着从平光镜身边走过，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背着牛皮匣子走在前面的绑匪，再回头向身后的森林看了看，一丛灌木中，郝大地警觉地隐藏着，郝大地小心地拨开灌木向外观望，绑匪的大队伍沿着峭壁边的山路往悬崖下走去，肖沐天被两名绑匪推着往前走。

    郝大地收回视线，手伸进裤兜里，从兜里摸出什么，摊开巴掌，手掌心里有两粒小石子，郝大地把一粒石子丢进嘴里，提着枪猫腰钻出灌木。

    绑匪的队伍沿着小路往河谷下走，他们的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绑匪丁脚下滑了一下，差点儿没跌下悬崖，肖沐天眼急手快拽住了绑匪丁，绑匪丁又感激地看了看肖沐天，肖沐天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有什么东西落在肖沐天肩膀上，肖沐天左右看了看，低下头，弯腰从脚边捡起来，绑匪丙踢了肖沐天一脚，让他快走！别磨蹭！

    肖沐天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摊开手心，手心里是一枚我们熟悉的小石子，肖沐天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但加快了步子，肖沐天超过两名绑匪，押他的绑匪丙和绑匪丁被他甩掉了，他快步走到科学家的后面，跟在他们身后，用英语说：“别急，抓住高草，慢慢走。”科学家们回头，肖沐天冲他们安静的微笑，他用英语告诉他们会没事的，还告诉他们，第二次就不会了，吴文焕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肖沐天，目光露出不解的神色，他问了一句：“你说，第二次？”

    绑匪丙过来喊：不许说话！肖沐天点点头，给吴文焕使了个眼色，绑匪丙和绑匪丁上来了，绑匪丙用枪托给了肖沐天一下，被绑匪丁拦住了第二下。

    平光镜上来了，小记在身后搀扶着他，他对肖沐天说：“上尉先生，请留步。”肖沐天朝走到前面去的科学家看了一眼，站住了，押解肖沐天的两名绑匪也站住了，平光镜用英语问，看到河水了吗？几名绑匪上来，想绕过挡在路上的人。肖沐天撤了一下步子，把他们拦住。后面的人被堵上，平光镜在那里，谁也不敢把人推开往前走。

    平光镜心情不错，扶着手杖欣赏了一下风光，指着山下的玛瑙河对肖沐天说：“要你看，这样的水是不是太急了点儿？我们是不是得冒更大的风险？”

    肖沐天用英语说：“不是风险，你们在往绝境的路上走。”

    平光镜反问肖沐天：诺亚是怎么活下来的？忘了他的那条船了。“可惜你不是诺亚，你在把人往洪水里推。”肖沐天说，一名绑匪想从路边过，肖沐天挡住了他，劝他别急，会掉下悬崖的，那样没有人能把他拉上来。

    绑匪们往悬崖下看，悬崖深不见底，他们都紧张起来，到了山道的一个拐弯处，路边有一条草沟，沟里长满了高草，草沟沿着峭壁没入远处的森林。路不好走，后面又让肖沐天给堵住了，绑匪的队伍拉开了距离，兜腮胡带着几名绑匪消失在弯道的尽头，几名绑匪过来，走了过去，科学家过来了，押解他们的是绑匪乙和另一名绑匪，没睡好，两名绑匪不断打着哈欠，草丛中突然飞出一个人，那名绑匪还没明白过来，头上已经挨了沉重的一石头，倒了下去，后面的绑匪乙愣了一下，从肩上往下取枪，没等绑匪乙把枪举起来，郝大地已飞身而到，手中的匕首一闪，绑匪乙脖颈间冒出一股血，倒了下去。

    五个科学家愣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吴文焕看出郝大地的军装，激动了，他用英语说：“是国防军！”郝大地示意科学家们噤声，跟他来，郝大地快速将五名科学家带到路边的草沟里，他用英语告诉科学家们，顺着这条沟往前走，出了草沟往南，一个小时内别停，一个小时后找地方藏起来！快！

    吴文焕用英语让其他科学家跟着他，他跑出几步站住了，回头看郝大地问，“你呢？”

    “别管我，快走！”郝大地说，吴文焕带着科学家消失在草沟里，郝大地快速返回小路，将一名绑匪的尸体拖进草丛，后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平光镜和肖沐天在说话，郝大地快速返回小路，将绑匪乙的尸体拖进草丛，自己也消失了。草丛晃动了一下，静了下来，好像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后面的绑匪们过来了，平光镜走得很悠闲，他笑着，笑得很开心，谁也没有注意，可肖沐天注意到了。路边有一抹新鲜的血痕，他知道这支队伍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不，是重大的变化。

    肖沐天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3

    吴文焕带着四名科学家在草沟里跌跌撞撞的跑，高草快把他们淹没了。

    古蒙儿和杨扬在森林里穿行，他们要去救肖沐天他们，古蒙儿走得很快，杨扬尽力跟着她，他们已经走得很累了，已经有些走不动了，古蒙儿看到了留下的痕迹还在，两人消失在森林深处。

    郝大地在峭壁上攀登，他的速度很快，就像一只矫健的岩羊，河谷开始宽了，峭壁在退去，小路边长满了高大的树木，郝大地从峭壁上滑下来，跳过一段灌木，迅速攀上一棵大树，在树丛中隐藏起来，步枪架在树杈上。透过茂密的树叶，绑匪们过来了，就在郝大地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过去，一个又一个，郝大地喘着气，他看见了肖沐天，他悄悄地抹了一把汗，轻轻拨开枪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