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枪响了，肖沐天大喊了一声：“大地！”郝大地踉跄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腹部涌出鲜血，他再抬头，手中的手雷还举在那儿，他不能把它役向平光镜，平光镜离肖沐天太近，他在倒下的同时把手雷投向身后，一声巨响，绑匪丙和两名绑匪惨叫着倒下，肖沐天从地上撑起来，疯狂地推开扭住他的绑匪，摇晃着扑了过去，他喊：“大地！”肖沐天扑到郝大地身上，从血泊里抱起郝大地，郝大地腹部上有一个弹孔，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人已经失去了知觉，肖沐天手忙脚乱地用手去堵郝大地腹部那个弹孔，可鲜血怎么也堵不住。
肖沐天急切地喊：“大地！大地！”肖沐天已经脱下外套，脱下衬衣，把衬衣撕碎，结成布条，用力缠住郝大的腹部的伤口。肖沐天一身一脸都是郝大地的血，他慌手慌脚的把血泊中的郝大地往怀里搂。郝大地身子软了，怎么也搂不起来。肖沐天抬起头，愤怒地朝平光镜吼道：“你个狗娘养的！你个狗娘养的！”
平光镜用英语问：“他在说什么？”众绑匪惊魄未定，互相看了看，谁也不肯把那句话翻译出来。
肖沐天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盯着平光镜，眼里喷出怒火，他用英语说：“我说你是个狗娘养的，听明白了吗？”平光镜眸子冷冷地盯着肖沐天，胸膛也起伏着说：“你不知道你会下多少层地狱，我会让你知道的上尉！”
平光镜向绑匪下令：“把他押走！我发誓要让他吃尽苦头！”
绑匪甲带着两名绑匪上前，肖沐天抱着郝大地从地上撑起来，平光镜说：“把那该死杀手的丢掉！”肖沐天试图把郝大地抱起来，平光镜指挥绑匪让肖沐天丢掉！
肖沐天决定地说：“做不到！”
绑匪甲说：“把他丢下，他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不会带他走！”
肖沐天飞快地把郝大地带拖带抱地抱到悬崖边，放下郝大地，踉跄着站了起来，摆出架式说：“你们试试，谁过来？”绑匪们看着肖沐天脚下的万丈深渊，谁也不敢上前，肖沐天看着平光镜，抹一把脸上的鲜血说：“你可以开枪了！”
平光镜气得咬牙切齿，猛地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悬崖边上的肖沐天。肖沐天用英语说：“开枪吧小子，还愣在那儿干吗？回去问问你爹妈，你他妈的配叫霍曼吗？可惜你再也回不去了！”肖沐天说完不再理会平光镜，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冲着众绑匪大吼：“还愣在那儿干什么？给我绷带！给我绷带！”
肖沐天用绷带替郝大地包扎好腹部的伤口，郝大地已经苏醒过来了，忍住伤痛，时尔轻声地呻吟一下，肖沐天望着郝大地说：“你就不能消停一次吗？”郝大地想笑，没笑出来，他的眼睛被血糊上了，肖沐天替他抹掉它们。
郝大地说：“我没干好，干砸了。”肖沐天痛心疾首说：“你就不能不鲁莽吗？一粒子弹你也往里闯，”
郝大地说肖沐天：“你不是一粒子弹没有也闯进来了。”
“你太糊涂，怎么可能把我救出去。”肖沐天又说，郝大地看着他，他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他就成功了，他总是差一点儿，快把肖沐天救出来了的时候，出意外了。
肖沐天安慰郝大地，他把科学家救出去了，郝大地困难地笑了，这一次他笑出来了。
4
绑匪们将兜腮胡、波卡等绑匪的尸体抬到一旁，每个人都情绪低落。小记替平光镜抹去额头上碎石崩出的血，贴上一块膏药。平光镜烦躁不安，一把推开小记，从石头上站起来说：“枪响了，这里不能久留，快走！”
小记问跑掉的专家怎么办？尼克身上的匣子呢？要不要叫人下去找到它？
平光镜恼羞成怒地向肖沐天那边看了一眼，尽量保持着冷静地说：“你们黄种人真蠢，他把匣子丢下去，就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他以为他能做到。哼，只要我还在，我能找到我想要的一切！走！”
绑匪们匆匆出发了，队伍显得惊慌和凌乱。肖沐天由绑匪丁和另一名绑匪押解着，肖沐天困难的把郝大地往背上背说：“忍着点儿，来。”郝大地软沓沓的，任肖沐天把他往背上背，可他们没做到，肖沐天让自己喘口气说：“别急，我们能行。”
其他的绑匪们情绪落到极点，不想再做什么，看了一眼从一旁走过的平光镜。平光镜穿过绑匪队伍走到前面去了，什么话也没说，连看都不愿看肖沐天和郝大地一眼。
等平光镜走过去之后，绑匪丁小声对肖沐天说：“还是把他丢下吧。你自己都保不住。霍曼会让你吃尽苦头的。”
肖沐天看了一眼绑匪丁，绑匪丁不再说什么，帮了他一把，把郝大地扶上肖沐天的背。
绑匪队伍在河谷里慌里慌张的行走，这里已经接近玛瑙河了，肖沐天背着郝大地走在绑匪队伍的中间，郝大地在肖沐天背上昏睡着，脑袋耷拉过去，耷拉过来，肖沐天走得很艰难，脚下不断滑动着，他努力撑住，不让自己倒下。
肖沐天滑了一下，绑匪丁在一旁搀住了他，肖沐天向绑匪丁点了点头以示谢意，然后继续往前走。郝大地醒过来了，努力撑起脑袋问：“他们没绑上你？”郝大地太累了，睡了一会儿。肖沐天问兄弟班的人在哪儿？
郝大地哧哧地笑，笑不起来，伤口疼，但还是笑着说：“在看鸟儿，他们看鸟儿。”
古蒙儿和杨扬还在沿着刀砍的痕迹在森林里穿行，他们遇到了董岐山带来支援营救科学家的连队，董岐山听完古蒙儿和杨扬介绍的情况。古蒙儿和杨扬俩身上都给披了大衣，手里拿着压缩饼干和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