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听说今天比的就是单兵?不止吧,不是要排兵布阵?不是说咱皇上明儿个要给他们休息一天, 咱们反而要去天坛吗?”
“这一连三天都要天天早起也是够了。”
“说什么呢, 也不过是比起平常再早起那么一个时辰罢了。”
“是啊, 也就一个时辰, 也就三天嘛。”
百官们的心情是哀怨的,这皇帝什么时候要祭天可是提前都安排好的, 谁知道这四爷能剑锋插嘴地干出来这种前一天去猎场, 隔一天去天坛,再过一天继续奔猎场, 连着三天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的事儿呢?
不过这天坛祭天的日子那是提前确定的, 肯定不能改,这四爷的确是见缝插针了一下,谁让他和太上皇又要去江南呢?
这可不就得赶紧将这京城里必须是他和太上皇都要出面主持的事儿全给主持了?
朝臣们辛苦一点也就罢了,这马上还要让他们松散松散呢。
四爷是不在意,不过这“怨声震天”地也着实是让大老爷听到了耳中,他还挺好奇的, 四爷这是干了什么事儿居然就让大家伙这样了?待贾珍细细一说,贾赦那边也不吱声了。
这严格说起来, 下江南不还是他的锅?
他安静如鸡地看着双方准备。
贾珍见状也不再多嘴, 那一颗红心全都冲着给自己的老子加油上去了,其实也顾不得旁的。
骑射用的马倒是没有再单独挑选, 都是双方准备妥当的,于是按照之前分组好的十人十人的小队,双方开始上马, 接着便是以这样十人为一组的进行比赛。
这比起来可真是……
要说弓马娴熟这一点想要做到可不比站军姿明军纪来的简单,可正是因为这样,这对比不就更明显了吗?
因为是宁国公那边先一组十个,上去一圈儿齐齐射出,统计一番。
接着辅国公那边一组十个,依上而行,大家谁都不吃亏,也没谁占便宜,结果这成绩可是肉眼可见的。
祝招远暗暗咬牙,他也没想到这贾敬居然再兵马齐射上也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内练出了不少成果,这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面色一沉。
祝清然同样是心中焦急,奈何两位皇帝就在上面,他便是再焦急也不敢上前跟自己的父亲说话……
说起来这边可没有七环八环九环十环,有没脱靶,有没有正中靶心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儿?待到祝家军一上,脱靶数人,这高下已定。
倒是又不少人都在看皇帝的脸色,因为他们实在是猜不准皇帝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宁国公是他提的人,显而易见的。
这辅国公又是他岳父,更是一目了然他的人!
这自己人折腾自己人,有几个意思?
太上皇倒是明白自家儿子的想法,不过是能者上,无能者下,他脑子里面才不会去考虑这祝招远是不是自己的岳父。不过这样也显然是因为智珠在握,并不担心贾家这一家子做大。
要说太上皇自己对贾家那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敬畏地,不过后来和自家老二讨论的时候,倒是被老二三言两语就给安了心,后来太上皇他琢磨了下,可不是么!这要是真想造反,估计早就造了,他也早没命了啊,让他活着作甚?
还真说不准人家贾赦当初就是因为老二快咽气了才坐不住了,不撑着了呢。
这样的高人想什么,那也不能以常人来推算。
这一方十组人,两方下来二十组匆匆地比过,节奏之快,倒是令不少老臣都为之震惊——
这还没瞧清楚热闹呢,这热闹居然就已经过去了?不带这样的啊。
倒是武将们看的心有戚戚然,这要是放在太、祖皇帝开国的时候有这样几千人的精兵悍将,估计打天下都有了根基了!可不是让他们个个看得双眼放光,恨不得全给学了去,指不定过个几百上千年,这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家能传承下来点东西呢。
这比过之后,倒也没有直接宣布结果,毕竟这不是打人家辅国公的脸吗?人家再如何那不也是皇帝他岳父,指不定皇上这想什么呢。
于是再比过。
不过这再比过的也没比刚刚的结果差到哪儿去,毕竟都是在马上齐齐地射出一轮,不过这士兵们的手上则从弯弓变成了□□而已。
说到了□□,倒是有不少武将们都讨论起来了。
谁不眼热这个?
“倒是听工部有人提了那么一耳朵,不过你们也知道如今这工部可和以前不一样了,拽上天了!那么点消息也不过只一风声,具体点的一句都没有,上上下下嘴巴就像是被缝起来一样。”
“嗨!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人家就算是跟你说了你又能怎么着,你是能从火器营手里将那些东西给抢到手啊?别指望了。”
“应该还没弄出来呢,也不用道听途说,反正要是搞出来了也不该藏着掖着,那北边和南边最近也不太太平。”
大家这一讨论,倒是被贾赦听了一个正着,他从刚刚到现在都保持着“安静如鸡”的状态,一直只看热闹不说话,倒是让司徒家那老大看了他一眼,因离得近,这位还是没按捺住,问了句:“听说您给了工部一个改良的□□?”
咳,之所以会问这个,可不是因为最近走得有点近?
这老大也是一个上过战场当过将军的,能不眼热那□□?新的!听说厉害着呢!
什么?这东西都没见过谁说的厉害?这贾天师手里拿出来的东西能差?完全不需要考虑。
贾赦倒是没想到这位居然能耳目如此灵通,不过也瞧着他问这话也没别的意思,毕竟要真给他几百把,估计才会让这位为之色变呢。
“给了,不过还都在研究着呢,那东西想弄出来也不容易。”
贾赦这话让老大点了点头,这天师能耐先放一边,人家能拿出来,也得工部的人给弄出来,不然不能量产不还是没啥意思?
这话倒是被不少后面正骑在马上的太上皇那些年幼一点也能跟着骑马出来的儿子们听到了,个个心里啧了一声。
这还真有其事啊!
这第一轮齐射对比的结果显然就是辅国公这边大败,太上皇和皇帝什么表情也没有,话也没一句,以往秋猎的时候还能说几句话呢,如今也是一句话都没,直接一挥手,继续!
这为什么一方就一百个人呢?实在是这骑兵冲锋那是非常需要空间的,就这猎场,山地,能找多大点平整的地方?他们这是要演练地平原对战,又不是匪盗下山……
于是地方有限,也就成了为什么这好一大堆人就比如贾赦和这些姓司徒的个个都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那些文官就对不住了,看不清啊?看不清也没关系,知道结果就成了,反正你们也看不懂不是?这可是气人。
不过一开始规划地方的时候御林军也是演练过的,地方这两百个人留出来也是足够了。
这倒是没有在比完射箭之后立刻开始,因为要将具体的细则先告诉双方将领,再吩咐下去,总得让双方明白精神,知道怎么叫胜负,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赢吧?
这活儿自然是被十四爷给揽走了,嗯,这是贾家军这边。
那边祝清然也不能让自己的老子跌了面儿,人家上副手,这边他父亲亲自上!于是他这边跟那一百个人解释的就变成了他。
“这输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你们这一百个人肯定没好果子吃,更别想着以后能有好日子过!这赢了,肯定少不了你们的赏!便是真的赢不了,也得输的没那么难看,到最后会根据个人表现来算,要是有将敌方从马上挑下来的,便是有赏的!”
祝清然说了这一堆后就开始细细解释了起来。
那边的十四爷则是光棍多了,对大家道:“大家刚刚的表现不错,最少没怂,不过比起来平日的练习成果还是差了一点,大家再接再砺,等下都悠着点,一开始冲下来的时候要有舍我其谁的气势!之前那口号是怎么喊的?走着!”
“狭路相逢勇者胜!”
“ 谁敢挡关,燕戟归命人不还!”
“勇者胜!”
“人不还!”
贾赦:“……”
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走错片场了,难道是他给错了他堂哥东西了?诶?他好像把龙首给的什么东西也一并放进去了?
这口号喊地震声如天,可实打实的算这也不过是一百个人,这番气魄,倒是让祝招远眯了眯眼。
自己大意了,也彻底是被对方给压下去了,这两军对垒,气势最重要,就冲着对方这气势,这一轮估计也还是得输。
祝招远心里就光棍多了,输了就输了,还能怎么着?
总不能输不起!
于是这次两方骑兵个个手持去了枪头的木棍,双方冲锋一对,这祝招远的兵就被下了饺子,纷纷被挑落下马。
赦老爷看着这情景,对他堂哥也是相当之佩服!
还是那句话,不是谁拿一本《孙子兵法》就能当孙子的!
他这个当堂弟的尚且如此,贾珍那边就更不用提了,对他老子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还蠢蠢欲动地跟贾赦道:“赦叔,你说我是不是也天分在这上面啊?”
贾赦慢悠悠地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看地这贾珍挺胸抬头就怕他赦叔看不上,结果贾赦缓缓点了点头:“嗯,倒是有些样子。”
不过也没等着贾珍高兴,他就对他大侄子继续道:“不过咱家缺跑腿的,你还是先在家里忙着吧。”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问谁笑地,除了那些和贾珍兄弟想称地那些姓司徒的还能有谁?
贾珍那脸都要黑了!
他用控诉的眼神看着贾赦,赦叔,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侄子我这样的人才也只能给您老人家跑个腿儿?
当然了,他也就装模作样一番,跑腿怎么了,他这跑腿跑地谁不套他近乎?
这普天之下不知道多少人对他羡慕地不要不要地呢!
小爷不哭!
小爷……
他讨好地看着贾赦道:“赦叔说啥就是啥,跑腿儿就跑呗,我和睿儿弟弟一定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他如今越发地往宅男方向转变的睿儿弟弟瞄了他一眼,那目光幽幽,没说话。
贾赦对这表忠心只哼了一声,自己就跟好基友用千里传音瞎逼逼去了——
“哈哈哈哈哈,你看四爷那无所动容的样子,我才不信呢,这绝对是有问题,他要是不生气那才奇了怪了!”
反正一句话,赦老爷不信四爷是这样大度的人。
他好基友当然不会为四爷说什么好话,不过瞧了一眼自己的父皇,见他也没有怒气,这才道:“倒也不能说是祝招远一人无能,毕竟严格来说这京畿大营在他手上才几年?就这几年就烂在根子上显是不能。”
贾赦立刻眯着眼不快地看着他,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老子和我大伯的锅?
“听听周围。”司徒曌道。
贾赦这才分心听了下,而后神清气爽!全部都是夸他堂哥练兵得法的,有几个吹的都要吹成当世孙膑了!
“这老祝其实也没太差,不过就是两边的差距有点大。”
“估计要是从地方上或者边疆上依着这标准挑一挑,比一比,恐怕还不如这个呢。”
“我瞧着这宁国公此法可推广全军……”
倒也不是这些武将们一起给祝招远推脱,实在是不带这个节奏,就让那些完全不懂行的文臣,和可能不懂行的司徒家老老少少都以为祝招远这是烂的不能更烂,到时候万一从其他地方抽调人马,那全军大比武,这谁还能有脸?
他们还真得说,他们那些人还不如祝招远呢!
所以这节奏带的,不是洗白祝招远,而且是洗白他们全军的。
不是我军无能,是他宁国公太厉害!
这一群原本嗓门就大的,如今更是拉着嗓门生怕离得远的俩皇帝听不到更是用破锣嗓子大声高呼的,太上皇和皇帝能听不到吗?
“瞧瞧这群酒囊饭袋,个顶个的没出息!”太上皇对这些人的居心那是看得透透的,怂包!
四爷倒也没为这些人推脱的意思,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四爷到还好些,只道:“十四弟十分不错,这等比完了要推广贾敬练兵之法到全军的话,他定能有所为。”
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要是一句好话都不帮忙说,定会让人觉得他太凉薄。
要是上头没这个老子,凉薄也就凉薄,四爷才不怕这个,不过这不是既有个老子又有一个贾赦?
果然这话一说太上皇嘴上虽然道:“那小子吃点苦头才能学了乖,估计也是给人家贾敬一并地‘练’了,不过能派上点用场也是好的,免得酗酒。”
还酗酒到连偏爱他偏爱到两外一兄弟都不要的老娘都不过问一句了。
这话,太上皇倒是没说。
不过这十四眼可见的有了长进,他老人家的确是心情甚好。
上一轮定了输赢之后,下一轮就是百人大战,俗称,肉搏。
不过倒是没立刻进行,毕竟上一场祝招远这边都被纷纷挑落下马,个个灰头土脸地,瞧着就不像,再加上这正当午时,太阳当头照,便是两帝的御座都有遮蔽,这百官尤其是那些文官估计就要受不住了。
太上皇大手一挥,休息!吃饭!
大家简直是高兴极了,两边的大头兵比起这些官老爷们苦逼多了,他们起得早?他们这些当兵的可不是起的更早么?更别说早晨起来还要晨练,还要把对面的那群家伙的气势给压下去,等草草吃了一顿饭,那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干粮”。
俩皇帝都要来,万一你们吃太多喝太多要去蹲坑,这气味……
现在终于能喝口水,吃点饭,这些大头兵才是真的感动的泪流满面的人。
不过这一到吃饭时间,双方的区别也就更明显了,一边简直是一窝蜂地围着灶台,另外一边则是有条不紊地排着队,倒是让太上皇都摇了摇头,他以往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如今觉得哪里都不对。
官员们都有御膳房提前准备好的绿豆汤和酸梅汤,以防止有人中暑,虽然大家觉得就算是中暑也没关系,因为还有一个贾天师呢。
因是夏天,这御膳房准备的“御膳”其实也是清淡为主,不过大家也没人说什么,这吐槽谁也不能吐槽皇帝老子啊。
赦老爷当然也没什么特殊待遇,和大家一起吃完了之后,大家就在绿荫下三三两两地围成一团,一边消暑,一边闲聊。
想当然而,他身边的人是最多的,要不是这好歹也是山上,今儿个更是有徐徐清风,又是绿荫下的,这赦老爷早想将这一堆人给撵开了。
知道看杀卫玠这词儿么?
老爷我觉得那卫阶不但是被看死的,还是被热死的
不过赦老爷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颜值半点不输那什么卫阶,老爷我好看!
大家围在他身边,当然也都是为了套套近乎,不过有些文官往这边一看,心里就对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将和司徒家的那一群给恨上了。
有你们这样的吗?仗着跟人家老子共过事儿或者是跟人家姘头是兄弟,要么一口一个贤侄,要么一口一个天师,还时不时的和贾珍称兄道弟,这什么辈分!
他们有些人看向了关无极,关老爷子今儿个其实也是被太上皇看了好多眼——
他老人家还想知道这关无极到底有没有能搞定张静初呢,你这怎么也要给个准话吧?
关老爷子只当没看到他那些秋波。
此时此刻关大人被大家看着,不禁对同仁们道:“这怎么了,都这样看着我?”
大家倒是说不出让这老爷子打头阵的意思,便有人拿出了前两天传出来的张家要办学堂的事儿。
这消息之所以能传出来与其说是因为张家要办,倒不如说是四爷拨款,这皇帝出银子,走户部,扩建的活儿工部来办,这学生要怎么招就变成了礼部的活儿。
于是六部协作,这消息哪里能不变成人尽可知?
倒是不少家里没有了监生名额的,想方设法地也想让家族中其他备受关注的小辈进入这个学堂,不为别的,只看张家这俩字就知道这学堂差不了。且要说这学堂背后要是没有贾赦的手笔那怎么可能?
这关无极和张老爷子什么交情?
好吧,这话题虽然转的生硬,倒也吸引足了其他人的眼球,呼啦啦地一堆人就围了过来,被下了饺子的就成了关老爷子。
老爷子也不以为意,倒是跟他们说道了一番,反正早晚要知道的事儿。
“什么?这不但只教四书五经,还要有那些红毛的和黄毛的也教人?”
“这培养工匠哪里能在这学堂内,这还能不能让其他学子认真读书了?”
关老爷子放了一把火,其他全不管了,要不满不满去呗,反正这也是皇帝要头疼的,和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等过了最热的时候,大家该晒太阳的晒太阳,该骑在马上的继续骑在马上,倒是个个汗流浃背,以至于贾赦和贾珍以及司徒曌父子这四个人依然清清爽爽的模样,那是一个碍眼,又是一个让人羡慕。
这还能说啥?忍着吧。
最后的百人肉搏大战倒也没有耗时太长,这基本上就是能者一对多,弱者多对一,顺风顺水地打起来估计双方还能有一战,这要是如祝家军这些已经吃了一上午败仗的,哪里还有那心气儿?再加上双方的硬件都在那,输赢成败,基本上也是不到一炷香就见了分销。
这比完了之后倒也不算完,还有最引人注意的攻防呢,这次太上皇也没让他们两拨人再抽签,直接是祝招远这边防守,贾敬那边进攻,双方也都弃了马。
为了观看这场攻防,銮驾和百官也都跟着转了地方,等双方布置妥当,这一下午也过去了一半儿了。
“倒也有可能不了了之。”
“看地势,倒是真不占优势。”
“不但今天这一场,等到祝招远的时候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一天都是主角,但是全程都没有表现出来存在感的贾敬早在扎营之前就勘探完了这周边的地势,此时正和十四爷俩商谈。
“便是从其他地方绕过去,咱手里的兵也不够啊,难道还真让那两百号人从左边抄过去?”十四爷说到这里就不免蹙眉,有些担忧道:“自古以来便是有那以少胜多的,也少有是这样占据了绝对地利的。”
贾敬淡然道:“不试试你能甘心?便是折进去了这两百人又如何?若能成,便是不能里应外合,也能让人看看我们这些精锐,若是不能成,也不过如此。”
这道理十四爷是懂的。
这分了两天比过,而且中间也休息一上午是没错,不过严格说起来他们是有优势的,还是那个道理,占着地势待后天的时候,便是祝招远有三倍于他们的兵马,估计也难以奈何他们。
双方不过打平!
而且他这贾兄也说到了他的心里了,为了那些所谓的特种兵,他吃了多少苦头?虽然眼下里训了才不过一个开头,可也得拉出来遛遛啊!说到这里他还有些恼上了他父皇,他老人家怎么就不单独拉出来双方的精兵比比?
咳,虽然还是他们赢。
于是他也不再迟疑,道:“就这么着!听贾兄你的!”
他贾兄淡淡点了点头。
十四爷自持武力,说什么也要亲自率那精锐从左边山崖抄过去,贾敬本来不许,不过这十四爷也是铁了心了,甚至都对贾敬撒娇起来了,那一口一个贾兄也是让敬老爷消受不了,也知他不过是想在太上皇和皇帝以及他那些兄弟面前露一手,犹豫了下,还是准了。
大不了到时候出手相救,眼下嘛,且容他去吧。
敬老爷派出去那两百号人还真没指望着这两百号人真的能起到奇袭之能,祝招远那边虽然吃了一天的败仗,到了这一场稳赢不输的,那也是做足了准备,他们那两百多号人虽然的确是让祝招远那边很吃了一惊,也的确是被奇袭了一个正着,不过到了最后皇帝那边鸣鼓让双方收兵,他们到底也是没有输。
不过绕是如此,他还是灰头土脸地,因为贾敬那两百多号人也太露脸了,他们还真翻了过去,若非他这边救援及时,他那边也没有后续之力,指不定就要被对方给翻过来呢!
这样的表现文官未必能懂,但有懂行的一堆大老粗个个拿着千里眼一边看一边发表高见,最后还能嘴炮的隔空对吵,倒是让一堆准备不足的文官也都听了个热闹。
太上皇懂吗?
当然是不懂啊,不过这不是找了一个懂行的给解说嘛,听那一小队的精兵之神勇,这太上皇也听的心潮澎湃,待双方收兵完毕,贾敬和祝招远一人带着他的儿子,一人带着自己的儿子跪在御前的时候,太上皇兴奋地问:“贾敬,你那小队精兵可是练的不错啊,朕倒是从未想过你能用这样长的时间就给练出来这样一队兵啊。”
十四爷满心的:父皇看我看我,看儿臣啊!
太上皇还在夸道:“这精兵果然就是不同,朕今日也是长了见识。”
十四爷心说:错了错了,父皇这一对人可是我贾兄派我带头,和他们睡同寝,吃同锅,要不是那边的厨子还不错,你儿子如今这点肉都没啊!
好在是他贾兄到底还是给力的,对两帝一礼道:“那对精兵其实都是十四爷亲自练出来的,刚刚率兵打头翻过去的就是十四爷。”
哗然一片。
饶是贾赦之前看着打头的那个有些眼熟也没想到是十四啊,不禁道:“倒也没想到十四爷也能豁出去,那悬崖可是不好翻,足可见是用了苦工了。”
“这居然是以身犯险……”
四爷其实是知道的,谁让打头的那个格外给自己加了不少的戏,他又和贾赦不同,对于自己的弟弟哪怕是变成了一个黑炭,那也是有特殊关注的,倒是一下就认了出来。
此时少不得也赞道:“十四弟果真神勇。”
他神勇的素来在他眼里是个蠢货的弟弟微微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受用了。
知道就好!
他才不是酒囊饭袋!
祝招远心里更苦了,谁知道打头的是他?好容易将这些人都给弄“死”的时候他可是没少给他们苦头吃吃。这要是没这场大比,继续当京城节度使,手里有实权还有货真价实的十几万人的他能将这个并不被皇帝看重的亲弟弟看在眼里?
他宁愿看重十三爷去。
可这不被看重甚至是有嫌隙的弟弟,也是嫡亲的弟弟,反而他这兵权还能握到几时就不好说了。
祝招远灰头土脸,本想认罪,不过四爷倒是没给他这机会,就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天色不早,待后天再比过吧。”
太上皇一看天色,心说可不是么?
要是没有他儿子紧锣密鼓地安排明天去天坛,他说什么也要在这猎场直接待一天的,免这来回奔波之“苦”,可谁让明天不但又安排,还是重要之事?
他点了点头。
于是贾敬和祝招远就只有恭送的份了,他们肯定是要继续在这边呆着的。
待离开之前,四爷还是少不得吩咐这两人道:“两位爱卿,定要约束手下将士,莫要动了干戈。”
这干戈,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两人都只有领旨谢恩的份儿。
这大家怎么来的怎么打道回府,贾珍想着明天的热闹,就问他赦叔:“这祭天就没您什么安排?”
他赦叔大手一挥道:“我可和四爷这样拖拖拉拉,自持那位帝君好脾气的不同,我可是早将我那一份儿给了帝君了。
酬神嘛,分三份,前面那俩可都是皇帝和天下黎明百姓的,这最后才是他自己要尽一份心。
前几个月这司徒曌还在江南,他也没得那该死的扇子还能自己和俩大腿互动的时候就已经将他那份儿给供上去了,当时他就问四爷要不要赶紧把这酬神给酬了。
赶早不赶晚啊!
可他不,偏偏不,拖拖拉拉到了现在。
他哪里知道四爷想什么呢?
四爷想着,明儿个祭自己,虽然怎么想怎么别扭,不过一想还有一个要给自己下跪的,那心情真爽啊!
贾赦道:“去,当然要去,这热闹怎么能不去,跟着刷下好感度也行啊。”
贾珍一脸懵逼,什么叫好感度?
他赦叔继续道:“肯定是要去的,那五爷不是折腾了许久?”
那边的五爷听到了,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儿道:“·本来今儿个这热闹都不想来凑的,唯恐明天出了什么闪失。”
“这怎么可能,肯定不会的,明天肯定是个好天儿。”贾赦连忙安慰这位道。
就是天也太好了一点,热!
不过寒暑不侵的大老爷看来这都不是事儿。
他接着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可要说哪里……这还真没有发现,不过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就瞄了一眼司徒曌,见对方少见地面无表情,见他看过去也不过淡淡的看回来,他心里立刻就秒懂了。
因为那位紫微帝君也不知道是什么考虑,就不让他们酬谢了,所以这次当然还是要给玄武上供的,这不是说他也要去跪?
这是怕他自己的大腿不高兴吧?
贾赦也不知道是要劝自己的好基友参加还是不参加了,觉得此时安静如鸡比较适合自己的立场。
他们这边讨论地热切,倒是引来了天上的看客。
那开阳星君就好奇地跟自己的哥几个问:“这应该就是给咱帝君上供吧?我可是听到了他们提了,不过这不是东西已经收到了?”
宫殿精雕细琢地,听说南天那位也有份儿,唯独昊天没有,听说是差点想要教训这地界的人皇做人。
天璇道:“送是送了,刚刚我掐指一算,当时是许了三份呢,估计是分开送的,那个小天师倒是挺积极的。”
天枢不禁笑道:“当时瑶光可是看着那些凡间的布料看的两眼放光,如今虽要到下界走一遭,不过想来也是圆了心愿。”
一听他这个领头的这样一说,一对理论上应该是目下无尘看不起下界的星君们就开始讨起了他们真正的头,自家的陛下。
毕竟上次陛下他得了那些贡品后可是少见地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