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殿下说得有理。何况皇上一贯了解郡主殿下, 并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所以还请皇上允许臣带人去搜一下。”墨北烈也是抱拳劝道。
白耿沉吟片刻,再看看白锦篁坦荡荡的小脸, 才应道:“恩,准了。”
“多谢皇上。”白景殇和墨北烈齐齐一拜,朝白锦篁使了一个眼色, 拉着长安就朝宫殿里走。
媚贵人早就听说皇上带人朝这边赶来, 吩咐宫女为自己梳妆完毕, 兴高采烈地迎了出来,正好遇上一行人踏进殿门:
“臣妾参见皇上。”
自从上次她得罪白锦篁被皇上知晓后,皇上不仅再也没来过她这里, 还降了她的份位, 让她气了好久。
这次看到皇上带着白锦篁他们从殿门口进来,不由笑脸一僵:“皇上这是...”
“爱妃不必惊慌,只是宫中进了歹人,墨将军奉朕旨意例行搜查罢了。”见媚贵人脸色颇有些难看,白耿解释道。
“皇上明鉴, 臣妾这里绝对不会有歹徒的踪迹啊。”媚贵人绞着手帕,楚楚可怜。
白耿就不喜欢媚贵人惺惺作态的模样,小嘴一撇, 将手中的绳子一放:“嘁, 有没有又不是你说了算的。长安,给我好好嗅嗅味道在哪里。”
既然长安在这里停下来,那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再加上那晚白延枫消息如此灵通, 她才不会相信媚嫔和白延枫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嗷呜~~”
长安答应得欢快,在整座宫殿里撒欢一般跑来跑去。
媚贵人的视线就一直跟着长安移动着,似乎有些紧张。
白锦篁察觉到了媚贵人的不对劲,勾唇微笑:“媚贵人似乎很紧张?有不能被长安找出来的东西吗?”
“怎...怎么会呢。”媚贵人收回视线,有些艰难地笑笑,“区区一个畜生,郡主殿下怎么信得过。”
“媚贵人这话可说得不对,畜生永远不会说谎,人...可就不一定咯。您说呢?”白景殇也接过话头,他就觉得这媚贵人越看越可疑。
若是没做亏心事,做什么一直在辩解?
媚贵人正想辩驳什么,只听长安在不远处传来一声“嗷呜”叫喊,似乎发现了什么。
墨北烈与白锦篁对视一眼,带头往那边走去。越是接近,媚贵人的脸色就越是苍白,甚至冷汗都已经浸湿鬓角。
“看样子,媚贵人心理素质似乎不怎么好?”墨北烈不着痕迹地朝身后一身华服却明显双手微颤的媚贵人瞟了一眼,小声对身边的白锦篁道。
白锦篁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她与太子哥哥一定有关系,心里有鬼哪里来的心理素质?”
当下就把那晚在御花园,白延枫无意间问她的问题以及她的猜测以同样小的声音告诉了墨北烈。
听完后的墨北烈英眉一挑:“那可不一定,那面具人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么?不过...他身边这群帮手倒是一个个都喜欢给自己加戏,用你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猪一样的队友?”
比如顾念笙,明明诈死玩得挺好,非要绑架白锦篁让自己出现在大众眼前;再比如崔书画,明明崔裴一死已经排除崔家跟顾家案有关,这次还非得凑上来表示自己也参了一脚。
依照目前这个情况看起来,这次媚贵人宫里出事,多半也是她自己作天作地作大死,和面具人没太大关系。
若是面具人想要掳洛娇,以他的聪明谨慎,至少绝对不会蠢到将自己掳走有用的人藏在宫里。
“噗嗤——”
白锦篁闻言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暗自朝墨北烈比了个大拇指。
这形容简直没谁了,鄙视人也不是这么鄙视的吧?墨北烈这张嘴也是够损的。
白耿在后面自然也是看见了二人的窃窃私语,不过既然他已经赐婚,而且也的确觉得墨北烈对白锦篁还不错,就权当他们是在打情骂俏,不予追究罢。
没一会儿,一行人就在一间朽木斑斑的屋子外面发现长安。它正朝着屋子里龇牙咧嘴,好不凶狠的样子。
媚贵人一下子就变得慌张起来:“皇上,臣妾想永宁郡主他们一定是搞错了,这屋子从臣妾搬到这宫里来就没打开过,怎么会有歹人呢?”
那么突如其来明显的慌张连白耿也察觉到了不对,眉头紧皱,直接大手一挥听也不听媚贵人的话:“来人,打开!”
“是!”宫人们应命上前,齐齐推开那扇破旧屋门。
就在屋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媚贵人只觉得脚下一软,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众人却没有注意她,因为大家视线里,那扇破败木门后面,阴暗角落的稻草上,明明白白躺着一个人——
洛娇。
她庞大身躯实在太好辨认了,以至于她明明脸朝着墙壁,动也不动,大家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阿娇!”白景殇只是愣了一下,也不嫌屋子里臭气熏天灰尘遍布,直接朝着洛娇冲过去。
“媚贵人,你与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谁给你的胆子擅自掳走九皇子妃?!”白耿一拂袖子,英眉一挑,动了真怒。
他最开始还不信墨北烈他们真能在媚贵人这里搜出什么,一直认为只是白锦篁心里还未出气,想闹一闹媚贵人。
但木门里洛娇脏兮兮的样子映入眼帘后,他才真正发现,曾经他眼里娇媚可人的媚贵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皇上,皇上您听我解释!”媚贵人跪走过来,那张妆容精致的容颜已经被泪水汗水完全打湿,花得不像样子。
她紧紧抓住白耿的皇袍衣角,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连‘臣妾’这自称都不要了。
“来人,给朕将这宫里好好搜一搜,看还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白耿一脚踢开媚贵人,气冲冲地吩咐。
一旁的白锦篁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耿发这么大的火,看着被踢开又爬回来的媚贵人,不自觉朝墨北烈后面躲了躲:
“我是不是不该把媚贵人牵扯进来?”
她如果劝住白耿不跟他们过来搜查,那是不是这件事就不会这么严重?看样子,白耿好像真的...很生气。
“种恶因,得恶果。你没错,小小贵人就敢绑架皇子妃,她是咎由自取。”墨北烈拍拍白锦篁的手,低声安慰。
白锦篁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就是...有点心软。
叹了一口气,她不忍再看媚贵人骤然狼狈的模样,扭过头去。
在搜宫期间,白景殇向皇上请旨,让宫人将陷入昏迷的洛娇送往御医院,然后稳住心神和白锦篁他们一起等待搜宫结果。
他本不愿意争夺什么,只想当个闲散皇子,但既然现在那边连他的人都敢动,那就别怪他再次掺和进来了。
动了他的人,不付出点代价,也说不过去不是?
没多久,分散搜宫的人便三三两两地回来,开始还一无所获,直到皇上身边的老公公带领人回来,手里便拎着东西了。
“皇上请过目,这是在媚贵人的梳妆台找到的东西。”公公将手中的东西递到白耿手里,恭敬禀告:
“此乃上等男佩暖玉,应是男儿物,不属于宫中。”
“男儿物?媚贵人,你好大的胆子!”白耿拿起玉佩看也不看,狠狠砸在跪坐在地上的媚贵人额角。
媚贵人何时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早已被吓得站立不起的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管被砸得生疼的地方,死命摇头哭道:
“皇上饶命,我与太子殿下什么事都没有啊,皇上,您听我解释!”
太子殿下?听媚贵人这话,这枚上等暖玉佩,居然是太子殿下送给她的?
在场的宫人哪个不是人精,涉及到这等皇家秘闻,那可是要被杀头的。当下惊恐到根本不需要皇帝多加吩咐,就很是自觉地退后好几步,站到远处去了。
场上只剩下墨北烈、白锦篁、白景殇错愕地死盯着哭泣的媚贵人,以及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的白耿。
他们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件事情,白延枫就轻轻松松被媚贵人自己扯出水面。
墨北烈下意识朝身边的白锦篁说了一句:“我说什么来着?面具人身边的帮手都是猪队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遇见猪一样的队友。
明明别人还没猜出玉佩主人是谁呢,倒让她自己给说出来了。
白锦篁此时已经震惊得魂飞天外,下意识点头附和:“看样子你说得非常对。”
见顿时鸦雀无声,媚贵人喜出望外,以为是白耿终于肯听自己解释,连忙咽咽口水,将前因后果捋顺道:
“当日臣妾进宫时曾经在御花园遇见太子殿下,他谈吐温柔,轻和雅致,臣妾与他聊得很是投机。后来也遇到过几次,他就送玉佩给臣妾,说是皇上虽立他为太子,可更多偏宠九皇子,让臣妾帮他...帮他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臣妾与太子殿下之间真的并无半点关系,皇上明鉴啊!”
用白锦篁的话来说,媚贵人显然是个法盲。她以为这么说,就会比宫妃与皇子私相授受的罪名小,然而却不知道,摆布皇帝心意才是大忌。
这下不仅她保不下来,连太子白延枫,估计也会被拉下水。
“这次绑架九皇子妃又是怎么回事?”白耿也在媚贵人的阐述中渐渐冷静下来,不过语气含冰,比暴怒时更加让人心颤:“也是太子叫你做的?”
“这...”媚贵人咬咬下唇,好似有些难以启齿,不知从何说起。
白耿又是一声怒喝:“说!”
“我说,我全说!前不久太子殿下送了几个黑衣侍卫给我,说是后宫复杂,可以保护我的安全。我见那几个侍卫武功很高,便想教训一下当日多嘴与郡主殿下教训我的洛娇,这才将她绑来的!太子殿下并不知道这件事!”
白耿的暴喝吓得媚贵人全身颤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敢有什么隐藏,统统都讲了出来,包括那几个该是墨北烈前几天跟踪过的黑衣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个假!请个假!这两天重庆温度40度哒~
所以蠢酒周末两天要出去避暑辣~
所以这两天就不更新惹,星期一八点正常更新。
看在蠢酒这么久都没断过更的份上,小天使们一定要等我哟~等我哟~
么么哩,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