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上,Shirley杨不知何时正端坐着,低着头,头发凌乱地盖住了整张脸,呆滞的眸光从头发缝隙间透出,我的心底凭空升起一丝凄凉之意。她怎么会坐在石棺上?莫非刚才那场梦是真实的,一想到刚才的梦,我的浑身起起了鸡皮疙瘩。
“Shirley杨——”我连忙上前扯起她就往石壁边上走,因为我怕我刚才的梦是真的,梦中Shirley杨变成骷髅的画面依然是那么清晰。可是Shirley杨坐在石棺上确是纹丝不动,任我怎么拉她,她只是一味的脸朝着我傻笑着,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灵魂一样,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我把手轻轻伸进她的头发里向后撩着,抚摸着她那张苍白憔悴的脸,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这种熟悉好象是从我的记忆深处带来的,前世,前前世……但却又是那么陌生,陌生得让我找不着方向。
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和一种燃烧物燃烧后特有的香气。灯芯躺在一个石槽中,四处汪着一滩血红色的灯油,灯油并没有四处乱散,相反那些散开的灯油却自动聚合在一起流向地面的石槽中。
这石室的地面上一尘不染,猛一看上去似乎有人天天打扫过一样。这应该与外面石殿整个空间能够自动起旋风有一定的关联,那些轻浮的灰尘应该都被吸入石殿的下面了。地面是由整块的大石块铺成,靠近两侧石壁垒砌着高高低低的石基,在阴暗的油灯下投出一抹长长短短的阴影。
石洞从内部的结构来看应该也是从整个大的山体中掏成的,应该是先是有外面扎格拉玛山族人所掏的石殿,再有石壁内的七星劫煞石室。至于这穿山七星劫煞邪阵肯定是后人为了得到某个目的强加上去的,也就是说这石殿内一定掩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不然也不会有人这么大费周章在此大做文章,是眼睛的秘密,抑或是那种神秘力量所在……
在原先那盏油灯上方凸凹不平的石壁上,被油灯熏成了一片黑色,说也奇怪,那熏成的黑色痕迹就像一个婴儿的人影,若隐若现,忽明忽暗,也不知道这油灯已经亮了多少时间了,时间应该不会很短,要不然也不会形成这古怪的黑影。
倒斗了这么多年,我们所见之灯,大多都是青铜所制,若不然便是粗陶。这种奇异的怪灯,却是头一次见到。想来这油灯存在的年代,为之久远。而石室内的四只石棺,却是鬼斧神工,石棺的形状,以及棺身上的鬼洞文非技艺高超而不能雕刻而成的。灯经历这么久的时间,依然亮着的,这灯油到底是什么东西炼制而成?
莫非真是传说黑巫术中的人油和血液。在西域的佛教中一直有这样的说法,人的躯体是承载灵魂的皮囊,一旦生命泯息,躯壳应作为美好的礼品给其它形式的生命,若还能用于供养和礼佛,这对虔诚教徒来说是何等殊荣。若是把这种说法与黑巫术联系在一起,更加给这里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的面纱。
关于黑巫术我知道得甚少,但关于西域的某些巫术和法术我还是略知一二。自古以来在西域的一些国家巫术和政治就是不分家的,而绝大部分巫术是用来毁灭政治上的敌人的,而这就需要魔鬼和某些神秘力量的帮助。魔鬼在哪里?神秘力量在哪里?那就得借助某些神秘的手段召唤。
想要召唤魔鬼或力量现身,必须给魔鬼献上其喜欢的贡品,不同种的魔鬼,必须给其贡献不同的贡品。比如用黑面和人血制成的饼;五种肉的混合,其中人肉;一个还没有成人形的婴儿,一个**而生出的小孩的头颅骨,装满血和芥子;小男孩的皮;人血和人脑装在碗里;人油灯,灯芯由头发做成;用人胆,脑,血及内脏做成的大面团。
如果魔鬼接受了这些贡品,它就会听命于作法的人,神秘力量就会出现。有个四只手的魔鬼被认为是很有助的杀敌者,更血腥的魔鬼和神秘力量是在有国家大事时才被呼唤上来的。
召唤时巫师用金墨水或刀刃上滴下来的血把咒语和愿望写在某个物体上,法力就应起作用了,这种金墨水是指婴儿的血液。抑或划一个红色的半月形的魔力图案,在一个痨病鬼的裹尸布上用金墨水写上所要对付的人或者其家谱,把布放进魔力图案里,然后点燃人油灯呼唤魔鬼,念动咒语,摇动法器......这一方法可以置敌死命。
记得我在下乡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老战友说过这样的事,在解放西藏前夕黄教喇嘛曾唤那种强大的魔鬼和神秘力量来打解放军,喇嘛把这个魔鬼关进一个三米高的大饼里,这大饼内用了二十一人的内脏做成,放在拉萨郊外用人油灯点燃,这个魔鬼冲出牢笼后就带着它的手下奔往边界……。
按道理来说,这石室的灯应该早就灭了才是。即便是秘法所制的长明灯油,也不可能做到燃烧这么长时间的地步。你想想,距今几千年了,哪有不灭的灯?
看着撒了一地而又聚在一起的红色灯油,浑身心惊肉跳,喉咙口不自觉的滚动了又滚动,眉头紧皱了起来,如果这里真是这种巫术的话,那这石室中所存在的这些现象就可想而知越来越复杂了,我不禁觉得这石殿一定存在着魔鬼和神秘的力量?
想到这我忽然感觉后背如针刺般疼痛,额头间冷汗直冒。手紧了紧的勒成了拳头,灯光摇曳,给我一种瞬间就会停止呼吸的感觉。
忽然,一阵破空的哭声响起,直刺我的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