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上山下乡运动在大兴安岭山区插队的时候曾听老一辈人说过:尸魅者,乃死灵之体,最擅惑术。若是取极阴之体的女子作为引子(取什么,是要取决于这施术者的邪念大小。),在引子尚未死去之时,以巫术或别的什么邪恶之术将其魂魄禁住,使其肉身因无魂而慢慢枯竭而死,这样使他的怨念越积越深。最邪恶恐怖的是尸魅在攻击物体之时,便如同一面镜子,将被攻击之物的所有心魔,尽数反射出来,从而吞噬自己的心智,灵魂……
这东西一旦被炼成,将给天下带来一个万分邪恶的浩劫,它不怕阳气,太阳的强大阳气也伤它不了。此时要是不想办法把它们除掉,若是跑出去一个将是一个不可压制的祸患!
整个洞中尸魅蠢蠢欲动,邪恶的气息四溢着。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愈发浓了起来。昏暗中,传来那些尸魅头骨被折断的声音,有几个尸魅已经把自己的头从那把奇怪的长形利器中挣脱,活活生生的把自己头颅拉扯出一道很长很深的口子,却是没有一滴血液流出。石室内传来咯叭叭的一声又一声头盖骨折断声,而那把利器却是一只未断,完好无缺的刺在石壁上发出道道寒光。
我面色凝重了起来,一只手紧紧抓住Shirley杨,另一只手紧紧捏着工兵铲,心紧紧的揪着,全身的神经死死的绷在一道,犹如一触即发的弓箭。此时那些挣脱长形利器的尸魅,头颅开裂残缺不全地耷拉着脑袋看着我和Shirley杨,我大气不敢透一口,我知道考验我胡八一的时候到了。
“咚……”蓦然,随着一响响声,一只只尸魅晃动着身体向我移了过来,同时他们的眼眶之内,却是血光闪烁,寒气逼人,惨白中带着一丝绿色荧光,散发着无限诡异的白色,使人如同置身炼狱之中。我能感觉到空间中的一股异样的能量,向我和Shirley杨压来,令我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些刺在墙壁上到底死尸不断的掉落,每掉落下一只,这股力量就越令人透不过起来。
此时Shirley杨依然还是昏沉的样子,完全褪掉了往日的那种精明和美丽,透出的只有那种令人迷茫怪异的眼神,仿佛自己完全置身于真空状态。只留下我胡八一一人孤身作战,也不知道此时其余七星劫煞洞中的情况如何,胖子,大金牙,明叔,安德森,还有陈木虎他们是不是也在承受着一样的情景。
此时其余一具具尸魅便似大军列阵一般,缓缓前进逼来。空气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同时传来一阵紧一阵的奇异笑声,四只小尸魅不断的晃着身子出现在尸魅的列阵中,她们四个一会儿出现在一起,一会儿分散在四周,好像在尸魅大军中指挥着。
我孤立在石室的中心,心中升起无比的恐惧,身上除了只有一把袖珍工兵铲外没有一样可以防身的武器。我看着Shirley杨那苍白的脸,紧紧搂过她的身体,全身颤栗着,心里却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
“Shirley杨,我爱你,我爱你……”这好像来自于心里某个记忆深处的呼喊,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这声音更好像飘忽了几千年,从亘古的地方悄然而至。
我紧闭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茫然,我看到了一个蒙面的女子在站在一个山顶遥望着,眼神却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
猛然间一阵激灵将我惊醒了过来,我向四周打量着,突然发觉整个空间内安静了下来,那些尸魅大军一动不动的站在离我们只有一步之远的地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更令人奇怪的是那四具小尸魅也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制一样,坐在离Shirley杨的不远之处,看不见它们的模样,只看到一张脸的浅浅轮廓映在那张平平脸皮上,四个人的额头中心各有着一个红色蚕豆大小的血红色痣,却又更像一个窟窿,一只冒着血液的窟窿,因为一丝丝的血液正顺着它们的脸颊殷殷流着,忽隐忽现,像一张蜘蛛网覆盖在她们整张脸模糊的脸,更像无数缩小的鬼洞文分布在她们的脸上,它们全身依然散发出那种邪恶之气。
我惊讶地从怀里轻轻扶起Shirley杨,张口想大声呼喊Shirley杨,可是我却发现了Shirley杨更加惊人的表情。她头发凌乱的散着,脸上青筋暴突着,一只眼睛,一只会眨的眼睛长在他的额头中间,不停地流着鲜红的血液。
我惊得嘴巴合不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也变化太快了,快得有点让人接受不过来,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虚幻的。刚才还在绝望的呼救,此时却安静了,刚才还是苍白憔悴的Shirley杨,现在却变成了恐怖万状的Shirley杨。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眼下的情景该怎么办?
我一把推开Shirley杨,快速的后退着身体,我完全接受不了眼下的情景,Shirley杨到底是谁?是扎格拉玛山先知的后代?还是精绝女王?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为什么这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一切都他妈的太神秘了!
Shirley杨在我的一推下慢慢的摇晃了一下身体,她似乎并不知道她发生了变化,因为她没有睁开双眼过,她全身无力,瘫倒在七星长明灯旁边。看着她倒下去,我的内心急剧的疼痛着,最终还是对她的爱战胜了我内心的恐惧,我连忙上前抱起她托住她的头,俨然发现她额头上的那只流血的眼睛却没有踪迹了,一只小小的伤口印在额头中央,那只流血的眼球像是被什么活生生的挖走了一样,殷殷的冒着丝丝血液。
我更加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事实了。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然后用手按了按她额头的伤口,发现她额头的伤口并不深,只是伤了一点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