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座医院陷入了沉睡,值班的小护士早已不见了踪迹,桌子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个不停,仿佛在宣示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时针接近十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时针快速的转动,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动着时钟。时针和秒针重叠,慢慢的恢复原状,钟重新走动起来,一秒一秒的往回旋转。
幽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突然安静的医院变的嘈杂起来,急促的脚步声,孩子的哭喊声,时不时还能传来别人争吵声,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孩子的哭声诧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
“打死他!”
空荡荡的走廊里,到处传来东西打翻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带着痛苦的尖叫声,空气中充斥着鲜血的味道。惊慌失措的人们快速的奔跑,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吱呀--
刺耳的开门响起,一名医生穿好白大褂,拿着病历表,从白色的门里走出来。黑色的皮鞋啪嗒啪嗒踩在地板上,给阴森的医院,增添几分诡异的色彩。
烦死了没法睡觉不说,沙皮打呼噜的声音太大了吧,让我专心发个呆都不行,这才刚过十二点,还有好几个小时要熬,早知道回家睡觉算了,待在这受什么罪。瞟了一眼,司徒御邪好像睡着了,不愧是一家人,走出来的都是人才,坐在椅子上也能睡觉,服了!
熬夜最难熬的了,医院里什么都没有,连个消遣的也找不到。手机里的流量君也伤不起,想蹭个网看看电视啥的也搜不到。好不容易找个一个无线,信号差的要命,勉勉强强能打开网页,电视是看一眼,卡上个一两分钟。我是无力吐槽了,估计天亮了,一集电视都没看完。
放弃看电视这个念头,深更半夜的想找个夜猫子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啥的,好友里面翻到底也没找到。今夜猫子睡的挺早的呀,往常早上起来,手机里全是那些夜猫子,半夜给发的消息。
有种叫醒司徒御邪的冲动,唉!算了吧,打扰人家清梦是很不地道的,我还是自娱自乐吧。闲来无事抛个漂流瓶,哈哈哈!看看谁能捞到!连着抛了几个出去,反正也没事,我的瓶子能漂到哪里呢!
没指望瓶子会有人回应,全当打发时间,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看小说正看的入迷的时候,叮咚!几条消息接踵而来。由于声音开的大,在寂静的病房里显的格外的刺耳,手机调成振动是必须的。
“还没睡觉吗?”几个瓶子回复都是这一条。
再看是同一个人发过来的,抛出的漂流瓶好巧,全被一个人给捞着了,这人起的名字挺好玩的,叫什么草莫见花莫见,头像是一座桥。看着挺熟悉的,好像是在哪个旅游景点拍的,就是想不起来在那见过。
“呵呵,你不也没睡觉。”长夜漫漫有个聊天的也不错,打发一下时间好了。
“女孩子要早点睡觉,否则会变老太婆。”回复的很快,几乎是秒回。
刚才在想这个人是男的是女的,资料上面没有显示,瞧着回复的语气,性别暴露出来了,定是男的无疑。
“睡着了吗?”见我没回,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
“没,到水去了。”随便扯了谎,他又不认识我,说了他也不知道。
几番交谈下来,虽然隔着个网络,我俩到是蛮谈的来的。他似乎懂得很多,属于一种有问必答的哪一种,知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聊天途中不忘提醒我早点休息,我这才想起来现在是半夜,让别人一直熬夜也不好。困是每个人的本能,动物都要睡觉,何况是人呢。
和他说了声晚安,便把漂流瓶的入口给删了。本来就是因为无聊才去扔瓶子的,聊的在投机,从没想过要加他的意思,号上基本上都是认识的人,陌生的我不乱加。
熬夜真难受,想睡又睡不着,好痛苦啊!他们三个人睡的挺香的,尤其是沙皮,睡觉不忘给自己唱摇篮曲。但是我能不能求求沙皮大爷你了,你的摇篮曲太难听了,整个一地动山摇,几里路开外你打呼噜的声音都在回荡。
医生独自一人推着车子,行驶在走廊里,车上放着的是刚从病房里推出来的病人,病人睡的正香,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搬了出来,依旧沉睡在梦乡之中。
“嗯,第五个!”
医生念念有词,拿出病历表捏紧笔尖,像模像样的在上面打了个钩,给车子盖好事先准备好的白色床单,推着车往另一半走去。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吱吱作响,搞不好破旧的车子,马上就要散架。带着口罩,看不清医生的脸,也许是天气热流汗的原因,眉毛上布满了汗珠,好比弯弯的蚯蚓,软绵绵的挂在脸上。
诺大的医院,竟然没有遇到过一个医生,一路到头只有推着车子的他,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黑色的皮鞋所到之处,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
“哐当!”
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惊的医生抱着头蹲了下去,奈何不知怎么回事,怎么蹲都蹲不下去,只能屁股翘的老高,别提多难看了。医生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锁定目标,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口,死死的盯着房间里微弱光亮的地方,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水喝多了,好想上厕所,都怪我干嘛要喝这么多的水,这下好了吧!!三个人睡的跟猪似的,东西掉地上都没吵醒,别指望他们能陪我去上厕所了。可是不去上厕所,憋的好难受,一个人又不敢去!
“胖徐,胖徐,醒醒醒醒!!”实在是憋不住了,快要尿裤子了。
“啊!干嘛呀!”睡的一脸蒙样,翻个身留下个背影给我。
“胖徐!陪我去上厕所!快点,憋不住了。”管不了胖徐会不会发火,连拖带拽,将她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