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
当初大哥在县上栽了跟斗,在银城很是窝囊了一阵子。那次他送毛衣给父亲,其实是想让父亲找老同学说话,帮他摆脱困境。父亲虽是很矛盾,最终还是帮他坐上了副主任的位子。看来大哥又有新的目标了,可这次,父亲显然是帮不上他的。
我跟小安说,要到银城去一趟。小安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头也不抬,就那么坐在父亲床边。小安的双手死死抓着父亲,很用力。出门的一瞬,我看见小安眼里有晶莹的亮闪动。
大安的确很静。我进来半天了,她还就那么躺着。医生告诉我,大安的病情已有好转,如果乐观点,月底就能出院。千万不能受刺激啊,医生这么警告我。
大安。我轻轻唤她。大安眼睛动动,很快又盯住天花板。精神病院的天花板很是别致,上面铺有美丽的图案。大安眼里一定看见了那只鸟,蓝天白云中飞翔的那只鸟。大安……我又唤了一声。大安便闭上眼,那只鸟孤独地僵止在冰冷的天花板上。
外面轻风细吹,秋末的风虽不是那么凛冽,但冬意已是显显的。我坐了一会,或许是太过冷清,我的手忍不住握住了大安。
老张告诉我,大安发病时曾大声喊我,她的声音恐怖极了,老张这样形容。三子,大安心里有事啊。老张抓住我的手,父亲一般叮嘱道,你一定要让她好起来,三子,你能,一定能。
大安,你醒醒吧,你一定要醒醒,你再不醒,这个家,我可真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