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也许要取消和家人一起参加假面舞会的约定了！”

    “实际上，你将不得不取消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舞会约定！”

    “因为你会很忙，坐下，警官！”

    说了这一连串的话之后“王子成”有点渴，他拿起回杯喝了一大口水。

    “是吗，我想你可能不明白你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史密斯警官带着优越的神情踱着步子回到桌前，对着正举着杯子的“王子成”：

    “我们已经说完了，而你也坦白认罪了。就这么简单！”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百里云生喝下最后一滴水，这才微笑着说道。

    “已经录了音，包括录像也有。你想选那一样？”史密斯用指关节敲着桌面，带着几分说教的神情：

    “你瞧，在我们的职业术语里，我们称之为‘灌篮’！”

    “既然有录像录音，我就放心了，向您的专业严谨致敬！”百里云生同样用手指头轻敲着桌面，不过他敲得漫不经心：

    “不过对于你的结论，我并不认同，让我们再回想一下，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想让谢尔盖.杜兰德，迈克尔.盖茨……他们三人下地狱，是，确实如此，那个父亲不想对绑匪说这些话呢？”

    “尼古拉斯。怀特和文森特该死！我想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在脑中脑里计划了一遍又一遍，花了很多心思，是的，谁不这么想反而就不正常了。”

    “史密斯先生，这些东西那一点都无法构成犯罪。你查查录音或者录像就知道了，你想选那一样？”

    史密斯脸色遽然有些难看，原以为是一只羊，原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但史密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我们知道是你做的！”

    “亏难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官！”？”百里云生用手指敲着桌面，带着几分说教的神情：“重要的不是你们知道些什么，而是证据有什么！”

    史密斯仍然紧紧咬着不放：“有意思，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们的尸体和武器上有你的指纹，这怎么解释！”

    “我是被绑架者，醒来之后就被你们弄到了这里，指纹可以是任何人弄上去的，何况，你觉得陪审团会相信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从睡梦之中被人绑架，然后以一敌五，在空手的情况下把联邦情报局的官员全部杀死吗，我想肯定是有人陷害我，要不就是想拿我去做替罪羊。法官也会同意这个观点的，对吗，史密斯先生？”

    “你知道的，王子成，监狱里有很多自以为比我聪明的白痴！”史密斯重新回到原处，他倾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王子成”：

    “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史密斯，除非你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否则你无法定罪。哦，对了，或许你可以拿我跟犯人斗殴的事定我的罪！”

    面对着“王子成”的挑衅，史密斯选择了沉默，这正是他所担心的和要竭力回避的司法丑闻。

    王子成的事是通过司法引渡的正规手续，必须接受公正公开的审判，这一点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号称全球最讲人权和法制的国家，而拿不出铁证，那是完全过不去律师和陪审团那一关的。

    而以一个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罪行和罪名将之定罪，监狱里的种种不法丑闻必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近年来这些事屡见不鲜，但他不想这事出在自己地头上。

    因为作为第一手导演，首先要赔上的就是他自己的政治生命和职业前途。

    他紧盯着“王子成”，他知道对面这家伙不会无的放矢，一定会有目的。

    百里云生继续说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现在谈我想要什么，可能还为时过早，我们之间需要一个互信的过程。”

    “首先，让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回馈点我需要的东西，我则告诉你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首先建立基础互信，你说如何？”

    “说来听听。”

    “很简单，我需要一张床！”百里云补充道：“一张好床！一张质量过硬的，好床！”

    史密斯愣了足有一分钟，然后笑了，气极反笑，这摆明是开始耍人的节奏了。

    百里云生也笑了：“小黑屋那张床，你知道的，几十年没换过了，不但凹凸不平，而且你知道的，我对铁锈过敏，这在档案上有，你可以查一查。这些天睡在上面，我都快发疯了！”

    史密斯并不想轻易的答应对方的任何一个要求，因为每一个要求的背后，就意味着自己在心理优势上的减分，而对手则在加分，一枚枚的筹码就这样失去，最后再无筹码和对方玩下去：

    “王先生，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并不管监狱里的生活条件。”

    这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审讯室的随行警官接过了话头：

    “我可以保证一张正常囚犯都在用的床会在审讯结束后带到，以替换老旧的铁床。”

    百里云生脸上陡然变色：“凡是监狱里的床我睡着都会难受，还不明白吗，你这个蠢货！”

    说完之后再不理会脸色涨得酱紫的随行警官，继续说道：“你知道，这边的软床我也睡不贯，太硬的也不行。最近梦之宝这种品牌新出了一款，有可调节腰部支撑的，叫什么……”

    “这我看过广告，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一种！”史密斯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一边接过百里云生的话题。

    “是的，是的，我想要的正是那种，那种就很好。”百里云生现在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真的，晚上的时候，特别的难以入睡，你知道，我曾经在你们那里连续三天三夜不断的被审讯，每天合眼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所以，我想保证有一个高质量的睡眠，所以一张好床必不可少。”

    百里云生做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除非我能睡在梦之宝理疗床上，好好的恢复一下，咱们双方才有谈下去的基础，我说的交易就是这个，只要你能把床弄到我这里，我就认罪，你说是不是很简单？”

    史密斯已不想听这么多废话，把手上的纸片捏成一团，顺手投到地上，站起身：

    “让我想想。”

    说完就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双手抱在胸前，很郑重地说：

    “你觉得，法丘，这个词如何？”

    实际上他一直不认为那些人是“王子成”杀的，而是他的同伙，只是这家伙咬死不招，那就只能着落在他的身上。

    现在看来只能从他的同伙上着手了，跟这家伙在这里胡言乱语纯粹是浪费时间。

    对于美联邦的技术能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迟早的问题而已。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王子成”一眼，转身就走。

    而“王子成”则微笑着点头说道：“我们家乡有一句俗话，万事开头难，我理解，你会回来的！”

    出得门来，监狱长迎了上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答应他？一张床换一个答案，咱们不亏！”

    “一张床？不，不，他要的不是一张床，他要的是掌控！”

    “别太自以为是了，史密斯！”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监狱长总觉得这家伙面目十分可憎：“这家伙十分难缠！现在他主动提出条件，我认为可以一试。”

    “试一试？他是在耍我们，从来只有警察耍贼子，哪可能让他动动嘴皮子就颠倒过来！”

    “你看看，又自以为是了不是？咱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耍一耍他啊！”

    “你已经耍过了，三次，不是吗，结果呢，谁耍谁？”

    史密斯摞下一句话，完全不理会气得全身颤抖的监狱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