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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

    西邑侯猛然一惊,他知道师云轻这话并不是玩笑,她说得是真的,而她也绝对有这个能力让邑氏一族在这世上消失,衣袖下的手,节骨因为紧握而一根根的凸起、泛白:“说吧,什么交易,本侯听听看。”

    望了望空中那三袭翩然离去的身影,再望了望西邑侯沉黑的脸色,师云轻脚尖轻轻一点,一袭白衣刹那间划过一道白色光芒,直直向着那三人追去。她倒要看看那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施恒,你带着他先走。”

    百里陌尘一边对着施痕说道,一边回头,迎向迎面而来的师云轻。

    施恒,也就是之前上画舫的那一蓝衣男子,点了点头,带着张世安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迅疾的离去。岸上的部分士兵原地不动,部分士兵训练有素的紧追而去。

    一番交手,师云轻显然低估了对方的武功,非但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倒引发了身体内尚未完全康复的内伤,百里陌尘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心。而后,一袭白衣瞬间转身离去。

    师云轻落下地来,止不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立即有一缕鲜红顺着唇角溢出,在月光下触目惊心的刺眼。

    指尖,不甚在意的将唇角的鲜血一点点拭去,师云轻望了眼面具男子消失不见的方向,平静的吩咐士兵撤退,而后快速的向着皇宫而去。她早已经安排了雅如回宫去通知独孤一夜,让他连夜召集各个官员,没有到的,自然就是今夜西邑侯所约之人了,万事,她都喜欢做两手准备,不忠的人,决不能用。

    一袭如雪的白衣,在岸边所有人转身后,翩然立于枝头,脸上的面具,缓缓地、缓缓地掀开,薄削好看的唇角似有似无的微微掀启,带着冷然的意味:

    他都这般待你了,你竟还是不予余力的帮着他,他当真有那么好么?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这段感情的话,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平湖岸边,所有的士兵撤退后,清冷一片。

    施恒从街道的拐角处出来,快步向着岸边那一袭白衣走去,道:“公子,我已经将张世安安全的送回去了,没有人发现,相信他有证据在我们手中,以后定能听我们的话,为我们办事。”

    百里陌尘闻言,淡淡一笑,却是笑而不语。刚才那一个人不但不吩咐士兵追赶,反而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他知道,自己已棋差一招,张世安已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低低的对着施恒吩咐几句,在施恒诧异不解的目光中,翩然离去,这世间,她是第一个让他真正想要拥有的人,他,绝不会放手。

    而他,也从来不知道‘放手’为何物。

    夜,突如其来的大雨,磅礴而下,掩盖了太和殿内肆意弥漫的硝烟。第二日,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映衬着太和殿殿顶的那一条金色巨龙,熠熠璀璨。

    当最后一个官员踏出太和殿的时候,师云轻和独孤一夜相视一眼,一同步出大殿,并肩而立,静静地沐浴着温和的晨光。

    许久。

    独孤一夜侧头望向身侧的师云轻,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削侯一事,虽势在必行,但也不急在这一时,昨夜,你有些操之过急了。”尽管结果出奇意外的好,但独孤一夜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使得师云轻突然改变他们当初一同定下的计划,冒险提前行动。

    师云希回视独孤一夜,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只是看着看着,眼中不可抑止的闪过一丝涩然,他挚诚的笑、他温柔的眼睛,他……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她、爱她的,原来,是她误会啊!

    只是夫妻五年,他就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过她么?

    “轻儿,怎么了?”

    独孤一夜注意到师云轻眼中的那一抹异样,担心的问道。

    “我……”

    “皇上,不好了。”

    就在师云轻开口之际,就是师云轻下定决心要问清一切之际,远处快步而来一名小太监,那跌跌撞撞的身影,足可以看出事态的严重。

    “发生了什么事?”

    一刹那,柔情尽收,帝王的威仪,展露无疑。

    太监在五步之遥处再次跌倒后,干脆直接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皇……皇上,有人闯进宫,挟持了风贵妃,往宫外而去了。”

    独孤一夜闻言,无垠的黑眸倏的微敛,凌厉尽现,声音与之前一刻相比,明显冷了不下一分:“挟持了风贵妃的,是什么人?”

    “奴才听……听风贵妃与那名黑衣人的对话,那名黑衣人似乎是已故四……四方城……城主的属下。”

    “该死。”

    独孤一夜暗咒一声,一袭黑衣越过师云轻便往宫外而去。

    师云轻望着独孤一夜因为担心风倾城安危而略失了以往一贯沉稳的背影,不觉得微微眯了眯眼,心中有些不放心,紧跟而去。

    周都城城外、十里远的断崖上。

    那扯下面上黑色蒙巾的黑衣人,一把锋利的利剑,架在风倾城的颈脖上,目光冷冷的望着山道上那两袭一前一后迅疾而来的身影。

    “让那些侍卫都退下。”黑衣人轻轻地抵了抵架在风倾城颈脖上的利剑,不紧不慢的对着已然站在对面的独孤一夜和师云轻道。

    独孤一夜回头望了一眼师云轻带来的侍卫,面无表情的道:“退下。”

    侍卫们听得命令,脚步一时间踌躇不已,最后将目光落向师云轻,等着她的命令。

    师云轻不语,平静无波的眼眸,静静地打量着对面的那一个黑衣人。她记得李敬远和薛长春传回来的信函中说,所有效忠东赢原的部下、亲信,他们都已经一一除去,怎么还会有面前这个漏网之鱼?皇宫戒备森严,他为何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进入,并且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挟持了风倾城?他是否还有其他的同党?如果有,那将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一连串的思量,让师云轻无法如独孤一夜一般感情用事的命令身后的侍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