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云轻闻言,止不住一愣……
雅如缓步走近师云轻,双手,握住师云轻的手,一字一顿的道:“小姐,哥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爱罢了。你既然说风姑娘没有错,那哥哥他,错了么?”
错了么?
师云轻说不出话来反驳。
心底,原本因为百里陌尘设计她送南宫琉璃来此、设计她代替南宫琉璃跟他拜堂而产生的那一丝失望,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小姐,请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先想一想哥哥对你的爱,好么?不要轻易放开哥哥的手。”
一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师云轻的耳边,挥之不去。
师云轻连雅如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眼底的那一丝疲惫,在脑海盘旋的记忆中,渐渐地消失不见。
她,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那个人,他对她的爱,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而相对而言,她对他的爱,远及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陌尘,以后,就让我来多爱你一点!
竹林内。
百里陌尘一手用力的捂着胸口,脚步踉跄的跌倒在湖畔。每夜皆会准时发作的彻骨的疼痛,他不想让她看到。
因为,他不想她看着痛苦的他,而跟着难过。
更因为,他害怕她看着痛苦的他,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月光下。
百里陌尘静静地忍受着那一股痛不欲生的疼痛,心中苦涩异常:今夜,他是那么的想要和她在一起的,但是……
百里陌尘喜静,住的地方,不喜欢任何人打扰,所以,南宫琉璃找了整整一夜,也没有找到。最后,整个人失魂落魄、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竹林外。
“白发哥哥,你在哪里?”
南宫琉璃在心底无数遍的问道。脚步,一步步向着竹林内走去。
百里陌尘望着渐渐泛白的天色,缓缓地站起身来。身体,虽然依旧疼痛着,但那疼痛,已不再像昨夜那般,他完全可以忍受。
他,想回房间去,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
是不是在等他?
“白发哥哥?”
南宫琉璃缓缓抬头的那一眼,湖畔边的那一袭白发,便这样不期然的映入了她的眼底,让她恍然如梦。
百里陌尘诧异的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南宫琉璃,问道:“琉璃,你怎么还没有走?”
南宫琉璃因为看到百里陌尘而止不住欣喜开来的心,一瞬间,仿佛被人猛然泼了一盆冷水,霎时,整个人从头凉到脚:“白发哥哥,你要我离开?”
“你不是不喜欢留在这里么?”
百里陌尘浅笑着说道,当初,可是她自己那般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的。
南宫琉璃用力的摇头,快速的上前两步,拉住百里陌尘的衣袖,急急的道:“白发哥哥,琉璃不知道夜宫的宫主,就是你。”
“哦。”
百里陌尘淡淡的应了一声,神情,没有过多的变化。
“白发哥哥,琉璃不知道夜宫的宫主是你,若是琉璃知道的话,琉璃一定不会说要离开这里的话。”
百里陌尘一恁,没有说话。
“白发哥哥,琉璃……琉璃其实是喜欢你的,琉璃愿意嫁给白发哥哥,做白发哥哥的妻子。”南宫琉璃望着百里陌尘的眼睛,紧张的说道。
百里陌尘闻言,缓缓地退开了一步,平静的道:“琉璃,我想,你误会了,其实我想娶的人,不是你。”
南宫琉璃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但亲口听百里陌尘说出来,心中,还是止不住的一痛。盈盈泪水,瞬间无法抑制的浮现,但最后,却强锁在眼眶中,不让它流出:“白发哥哥,明明是你派人送聘礼到南宫府,说要娶我的。”
“那是送你的礼物,前去的人,传错话了。”
陈述的话,不带一丝一毫的起伏。传入听的人耳内,是无法言语的无情:“那嫁衣呢?嫁衣总不会错了吧?”
“琉璃,我想娶的人,是师云轻,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设计她穿上嫁衣罢了。”
“你……”
南宫琉璃闻言,猛然倒退了一步又一步,眼泪,终是忍不住的从眼眶中滚滚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也止不住。
百里陌尘心中想着新房内的那一个人。对南宫琉璃,虽然与对其他人不同,但和师云轻比起来,却抵不上她的分毫。
于是,不理南宫琉璃的眼泪,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南宫琉璃看着那一抹越走越远的身影,哽咽的喘息。脚步,在自己还没有意识过来的时候,便快速的追了上去,从身后,紧紧地搂住百里陌尘的腰,恳求的道:“白发哥哥,你是骗琉璃的,对不对?因为琉璃说了那样的话,所以,白发哥哥故意这样惩罚琉璃?白发哥哥,琉璃错了,琉璃以后再不说那样的话了,白发哥哥……白发哥哥……”
百里陌尘掰开南宫琉璃的手,道:“琉璃,我让施恒送你离开这里。”
南宫琉璃双眼朦胧,看不清百里陌尘的神情,只听得那离去的脚步声,没有半分的停顿:“白发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琉璃?”
质问的话,回荡在竹林内……
南宫琉璃用力的拭去眼中的眼泪,通红的眼睛,缓缓地环视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竹林:“白发哥哥,琉璃恨你……”
清透的双眸,在朝起的晨光中,染上了一抹深切的恨意。
新房。
师云轻望着窗外渗透进来的光线,绕到屏风后,换了一身衣服,待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恰见一夜未归的百里陌尘推门而进。
四目相对!
师云轻缓缓一笑,走近百里陌尘,关心道:“昨夜,你去哪里了?看你一身的露水,着凉了怎么办?”
百里陌尘……
“早上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好么?”师云轻伸手,轻轻地拭了拭百里陌尘发丝上沾染的那一丝露水,道。
百里陌尘……
“没有要吃的么?”师云轻见百里陌尘久久不说话,不由得问道。“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吃的,那便由我来决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