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金丝纱帐,将车架内外隔绝开来。
望进去只能大概看出这是一个端庄华贵的女子,她慵懒的侧躺着。
明明看不出什么,但是华若栎心中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就是依兰公主。
车架上的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起身侧头,恰好与华若栎对上。
女人也没有看清什么,但是还是惊呼一声,将茶盏打翻在地。
车架最前面那人回过头,“兰侧妃,有何事?”
兰侧妃收回视线,故作平静地答道:“无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听起来没有什么感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右手都要将自己的衣摆捏皱了。
车架依旧缓缓行驶着,车轮的碾压声像是滚在自己心上,她不由自主的回头看。
就见人群中那穿着妖娆的大红色衣裙的女子越走越远,滚烫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
“栎儿,是你吗?娘好想你啊!”
“怎么会是你,你现在应该在将军府被你的父亲哥哥保护得很好。”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辈子不要来妖族。”
兰侧妃显然便是依兰公主,车架上的她充满了痛苦与思念,但是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更多的就是自嘲。
等到下车时,谁也看不出她在车上的那种脆弱与无助。
一身华衣的她,尽显公主仪态,眉眼清冷绝决。
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看着那大大的黑晶石门匾——“九王府”,面露嘲讽。
她唇瓣慢慢勾起一抹冷笑,但是即便那是冷笑也让她那张常年冷淡的面容添了几分惊艳之色。
九溪刚好看见,眼神里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利锐。
“父王遇刺了。”九溪走近,淡漠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依兰公主抬头,笑得明媚,“恭喜殿下得偿所愿,终于要到那个位置了。”
那样的笑太过于嘲讽,刺得九溪眼睛发疼。
因为他父王遇刺一事就是他做的,而依兰公主显然是知晓,而且知道这一下西城之主必死,九溪就要登位。
她在嘲讽他,嘲讽他为了那个位置,都可以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
九溪狠狠拽住依兰公主的手腕,眼神凶恶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对我笑一笑吗?非要这样嘲讽!
我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难道都感觉不到吗?”
不管九溪吼得多大声,拽得多使劲,依兰公主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此时已经收敛了笑容,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一言不发。
这般模样,终是惹恼了九溪,手高高扬起,但是却怎么也落不到那张娇嫩的脸颊上。
九溪突然甩开依兰公主的手,冷冷一笑。
“这么多年了,你名为我的侧妃,可实际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心里还是想为那个男人守身吧,你不会还想着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吧!
你觉得人族哪个男人会像我们妖族一样,接受一个嫁给别人过的女人?”
依兰公主的心开始慌了,但是她面上还在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人族,我夫君真真实实是一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