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亮光没入之时,她感觉到了九澜戒,一阵灼热。难道这又是一片神王残魂?
可是怎么可能,这一次她明明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会再次得到神王残魂?
突然华若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唇畔。
她不信这是巧合,一次巧合,不可能,两次巧合,甚至次次巧合。
为什么神王残魂要让她来集齐?为什么她恢复记忆的时候会有神王残魂的出现?为什么这一次她登上妖尊之位,又有神王残魂?
华若栎又想起那个宛如清风霁月般的男子,想起那清冷的眉眼,薄凉的性子。
不禁摇摇头自嘲笑笑,她倒是宁可相信这是巧合。
毕竟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样尊贵不惹凡尘的人,对她也会有不同的心思。
她喜欢的人是阿言,她就不该记着神王了,不该记着那个永远不会属于她的那个人了。
是啊,一切都是巧合。
自始至终华若栎都没有坐上属于妖尊的那个位置,那个冰冷的地方,即便是属于她了,她也不想去触碰。
那里能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孤寂。
等离开人群,华若栎还是去找到了母亲的墓碑。
一辈子风光骄傲的女人,死后也不过是长埋于黄土之中。
她静静站在墓前,眸中竟有了宛如稚童的茫然。
“母亲,你说我的选择真的没有错吗?
在这条路上,我似乎已经失去太多东西,失去太多人了。
是啊,我现在登上了妖尊的位置,我如愿以偿了,可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过不起来。
我的亲人误会我背叛我,我喜欢的人死了,我似乎变成了孤家寡人了。
这条路真的一点都不好走,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对我来说太过于残忍了呢?
那个我想了这么多年的位置,如今我真的没有勇气坐上去,因为那里太过冰冷了。让我觉得如果我真的坐上去,我会连我生命仅剩都温暖都要弄丢的。”
眼眶干涩的发疼,可是始终没有泪水流下。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谁都有资格哭,谁都有资格怯懦,唯独她不能。
想着她突然席地而坐,地上的泥土将她的衣袍弄脏,可是她毫不在意。
天空之上,圆月高悬,上面模模糊糊还能映照出一个人影。
不管是否来自于臆想,华若栎还是勾起了唇瓣:“阿言,你看见了吗?我做到了,我可以做到的。我已经为自己报了仇了,我的心愿很快便会完成的。
我真的有听你的话好好活下去,晚一些我便可以去找神王,让他告诉我你在哪里了。然后我们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她的脸上带着最好的期许,可是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水润的光泽,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她慢慢垂下头,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那只手上恰好戴着九澜戒。
一阵微风拂来,她痴痴地笑起来,“阿言,其实我知道,我不会变成孤家寡人的。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用各种各样的形式陪伴着我。也许是变成像刚刚那样的一阵风,许是……”